初瓷從密室出來到寢殿后,就吩咐清妤三七她們下去了。
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便在梳妝臺前坐了下來,對著鏡子里的臉看了很久很久,隨后她又輕輕地打開了首飾盒,取出了一支玉釵,一支模樣有些奇怪的玉釵,小心翼翼地戴到了自己的頭上。。
她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眼里卻帶了幾分落寞。
而這時的月清歌,已經(jīng)到了隱月。
“出什么事了?師父?!?p> 她一回到隱月,就立即趕到了天香水榭。
“此事說來復雜?!痹略瀑怆y得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現(xiàn)在必須得由你去一趟了。”
夜深寒重,在一輪清冷的明月下,幾匹快馬正在山林間極快地穿梭著,馬蹄聲輕快而迅疾,
月清歌此時策馬而行,腦中還在想著月云兮剛才與她說的話。
三日前,武林召開武林大會,借此選出新一屆的武林盟主,隱月也派人參加了。只是江湖之中老一輩過招并未分出個多大勝負,便讓門派中最優(yōu)秀的年輕弟子出戰(zhàn)。
在今日之前,弟子之間的比試都十分正常地進行著,直到幽冥教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少年,接連挑戰(zhàn)十大門派,皆大獲全勝,無一人能敵。
然而讓人憤然的是,凡是與之過招的人,都受了不輕的傷,甚至有的人被直接廢了武功。這便引起了公憤,切磋比試,本就是點到即止,雖說之前都是簽了生死狀的,但哪有下如此狠手的,于是便有人不服向他挑戰(zhàn),結果都被他打趴下了。
這其中便有隱月的弟子,一個女弟子被他打傷了雙腿,另一個男弟子則受了很重的劍傷。
簡直欺人太甚。
而年輕人的比試,老一輩的不好參與,于是月云兮才讓月清歌前去。
等月清歌快馬加鞭趕到這次武林大會的舉辦地青城山莊時,遠遠的,便有隱月的人出來相迎。
月清歌今日是女扮男裝,微微改變了容貌,將頭發(fā)全部束起,著一身青黛勁裝,眉目間掩藏了女子的嬌柔,多了幾分銳氣,五官如刀刻般俊美非凡,又添了一絲冷毅。
整個人像一柄尚未出鞘的名劍,不露絲毫鋒芒,卻依然讓人心驚。
“參見少主?!彪[月第四代弟子在顧晚書的帶領下前來迎接,見到月清歌都激動不已,他們早對這個少主有所耳聞,隱月里到處都是他的傳說,只是沒有人見過真人,今日才得一見。
之前被黑衣少年打敗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們,如今月清歌一來,就如一股清冽的風打破了陰沉的氣氛,使得士氣又高漲起來。
“師父?!痹虑甯璺硐埋R,向著顧晚書恭敬地行了一禮。
顧晚書今日依舊是一個美婦人,她看著月清歌,眉眼都是笑意,真的是太久,沒有見到她這個寶貝徒弟了。
“來了就好,我們進去吧?!?p> 說罷,一行人便進了青城山莊。
山莊內有一座府邸專門供隱月宮使用,位置稍稍偏僻了些,不過環(huán)境很是清幽雅靜,亭臺小筑,流水潺潺,仿佛一位嫻雅的美人。
聽聞是以前月云兮來青城山莊做客時住過的居所。
“那兩個受傷的弟子怎樣了?”月清歌稍做休整,便問詢起之前那兩個受傷的弟子。
“靳蕭還好,劍傷雖重但并未傷到根本,可惜了琳慧那個丫頭,今后可能再難練武了。”顧晚書嘆了口氣。
“我去見見他們?!?p> 穿過一條走廊,便到了靳蕭休息的屋子。
“見過少主?!苯捪胂麓补虬?,被月清歌阻止。
“不必多禮,我來是想詢問你關于幽冥那個少年的事?!痹虑甯柚苯娱_門見山。
提到此事,靳蕭有些憤憤不平,他是隱月第四代第子中武藝最好的一人,當初看不過琳慧師妹被打傷了雙腿,便直接上去挑戰(zhàn),結果在那個黑衣少年手下,他沒有走過十招,簡直是恥辱。
“那人的武功路數(shù)極為詭異難測,并且我從未見過,恐怕并不是中原武林的道統(tǒng)?!苯挵櫭?,他一直在懷疑,幽冥從異地高價請來了這個人代他們出戰(zhàn)。
“如何詭異?”月清歌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個少年的棘手。
靳蕭回憶了一會,開口道:“他的兵器,是一柄看起來像廢鐵的黑劍,沒有一絲特別,可是我的劍一旦跟他的劍觸碰,會產生一種很奇異的音波,讓人頭腦如突遭重擊,眩暈不止?!?p> 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慘敗的。
月清歌聞言蹙眉,這種靠音波襲擊的確很少,隱月內也收錄有一種,名為十二魔宮圖,是一種聲音方面的武功,不過因為它是一種邪功,所以月云兮一直禁止任何人修煉。
“還有其他的嗎?”月清歌再次開口問道。
靳蕭搖了搖頭,不再開口。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說,當初他剛上場,與那個少年四目相對之時,他仿佛看到一頭狼盯著獵物一般盯著自己,很詭異的,他竟然突然喪失了斗志,想退下場去,不過眾目睽睽下,他還是沒有退出,硬著頭皮打,實力大打折扣。
那個少年的雙瞳很妖異,不過靳蕭還是覺得是因為自己心性不穩(wěn)才會這樣。
月清歌見問不出什么,便讓靳蕭好生修養(yǎng),又向段琳慧的住所走去。
到了之后,月清歌沒有再過多的詢問,只是幫琳慧檢查了雙腿,留下四個字“斷骨可接”,便離去了。
琳慧聞言幾乎喜極而泣,對月清歌的仰慕又多了幾分,她以前從未見過月清歌,只覺得那是個傳說般的人物,今日一見,只覺得自己的心都不由自主了。
用過午膳,月清歌便在樓上遠眺著玄武臺的方向,那是比試的場所,等過了晌午,鳴鴻鐘一響,比試就可開始,現(xiàn)在大概還剩半個時辰。
“怎么樣,你覺得如何?”顧晚書過來詢問道。
“棘手。”月清歌表情冷肅,她了解過靳蕭的武功,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同輩的佼佼者,且其隨南麟修行劍法,劍術同輩中難逢敵手,而他居然沒在那個少年手下走過十招。
月清歌自問自己如果是那個黑衣少年,想十招之內打敗靳蕭并讓他受此重傷,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