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些花都安置在花園里了,煞是好看呢,公主要去看看嗎?”清妤上前問道,從承德走后,月清歌就一直站在湖邊。
“北地有消息傳來嗎?”
“沒有?!?p> 月清歌輕嘆了口氣,為什么出了這么大的事,千決卻沒有傳任何消息過來,還是說是要故意瞞著她。
“去看看吧?!痹虑甯柁D身向著碧波苑的小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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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藝大有長進,比承德好多了?!弊谡厥謭?zhí)白子落下,黑子頓時陷入困局。
“父皇謬贊?!?p> 黑子落下,直逼白子內部,解了被圍的危局。
宗政霖蹙眉思索,每次都是這樣,每當他勝券在握的時候,羲和這個丫頭總有辦法可以解局,但并不破壞他的優(yōu)勢。
既能讓他盡興,又不讓他落敗,難道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那么這個孩子,真的是才智近妖了。
這盤棋下了近半個時辰,等魏公公再次奉茶的時候,終于結束了。
“父皇果然棋藝高超,羲和甘拜下風?!痹虑甯杷坪醪⒉辉谝廨斱A,拿起桌旁的小點心吃了起來。
與她這個年紀的其他女孩子并沒有什么不同,她的神情同樣是天真嬌俏的,帶有女孩子獨有的爛漫之情,可是宗政霖卻覺得這些更像是她的面具。
“圍獵的事準備得怎么樣了?”宗政霖開口問道。
“嗯,需要帶的東西都整理妥當了,聽聞草原的馬兒性子很烈,跟帝都家養(yǎng)的馬不一樣,倒是很好奇。”月清歌邊吃邊回話,像平常人家同父親聊天的小女兒。
宗政霖聞言失笑,“草原的馬性子是烈,你去了就知道了?!?p> “自然是要去的,羲和還未去過草原。”月清歌眼神里有一些期許,狩獵她自然是要去的,畢竟那里有她的機會。
“皇上,軍情急報。”嚴洵走了進來。
“羲和先退下了?!痹虑甯枳R趣地行禮退避。
等回到了碧波苑,院中的鳳尾鳥突然一聲清啼,月清歌眸中閃過一絲喜意。
等她到了密室時,暗衛(wèi)已等候多時。
“是北地來了消息嗎?”月清歌已猜到了幾分。
“正是,北地的探子傳來消息,顧將軍已奪回陽城,反敗為勝,大挫羌蕪氣勢。”風楹眼里也浮現(xiàn)出一絲敬佩之意。
“那之前說他兵敗重傷?”
“是誘敵之計,之前并不想公主擔心,所以未傳消息回來,不過公主還是知道了?!憋L楹解釋道。
月清歌唇邊勾起一絲笑意,這才是顧千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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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聽聞草原那邊氣候很是不好,時陰時晴,時暖時涼的,所以衣物一定要備齊全。”
“對對對,還有公主平日里慣用的東西,也是要帶上的?!?p> 再過兩日便到了出發(fā)狩獵的日子,這些天若水和三七帶著宮女們忙前忙后地為月清歌整理行裝。
“這...”月清歌看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蹙眉,這與其說是出遠門,不如說是搬家了。
“一切從簡就好?!痹虑甯枇粝逻@句話,又轉身進了書房。
“聽聞這次張先生也要一同去呢?!鼻彐ピ谝慌匝心ァ?p> “甚好?!痹虑甯枥^續(xù)練字。
張廷淵果然是很有本事的人,進宮不久,便得到了宗政霖的重視,以前總有尹啟壓著他,現(xiàn)在總算是走出了自己的路。
轉眼間兩日便過去了。
皇家狩獵,一向都是每年的大事,不止皇上皇后,皇族子嗣要參與,連許多重臣及其家眷若是得了圣恩,也是可以參與的,且狩獵時日,群臣不用上朝,若是也不去狩獵,便是難得的清閑。
等天光乍破,第一縷陽光灑落時,皇宮大門口早已是巍峨壯觀,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宗政霖坐在最前方的龍攆之中,其頂上九爪金龍口含明珠,象征著這天底下至尊至貴的身份,而在龍攆之后,則是皇后的鳳鸞儀座,自然也是華貴非凡,象征母儀天下。
之后便是妃嬪、皇子及公主們的座駕,再后面才是重臣及其家眷。
等時辰一到,盛大非凡的儀仗隊伍正式開始啟程。
“公主,這這宮外面的人都這么多啊,真是熱鬧?!比咄低档赝高^窗縫看向外面,因為普通百姓是不能直接見公主的,所以簾子都是放下來的。
月清歌此時正半倚著,手中拿著本書靜靜地看著,“這是皇家出行,百姓來朝拜。”
三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依舊好奇地看向外面。
月清歌所乘坐的馬車很寬敞,里面還專門設有軟榻,小桌凳子等,此時清妤剛剛熏上了寧神香,讓人覺得舒適放松。
從帝都到東面的阿孜落草原并不算太遠,行程若是快得話,大半月足以到達。
阿孜落草原屬于大涼的疆土,不過他們卻擁有自己的草原大君,是草原上的王,就如同封地的王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草原大君并不是由朝廷直接任命,而且由草原王室自行決定的。
所以每次草原新立大君,都伴隨著一陣血雨腥風的爭奪,各個內部勢力相互敵對,都想成為草原的大君。
而這樣的內亂也極大地減輕了朝廷對這里管理的壓力,不論選出的大君是誰,朝廷都保持中庸之態(tài)。
行程過了二十天后,終于快到達草原了,眾人不由得松了口氣。
雖然各個車駕都布置得極為舒適,但這旅途勞頓與乏味,是很多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難以忍受的。
“公主,您慢一點?!比咝⌒囊硪淼胤鲋虑甯柘铝宿I子,這里已經(jīng)離草原很近了,整個隊伍此時正停下休整一會。
“駕!”突然而來的馬鳴聲讓眾人一驚,只見一個一身彩衣,容貌俏麗非凡的女孩子踏馬而來,帶起一地風沙。
她來的方向很刁鉆,竟是從車駕后面來的,并且只有她一人,帶著一匹馬肆無忌憚地狂奔,驚得那些帝都的貴人們都紛紛閃躲。
而當她行到月清歌這個方向時,馬卻突然止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