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音御獸。
沒想到這里還有人有這樣的本事。
月清歌右手輕輕打了一個手勢,便聽到一陣樹葉嘩響聲,一個隱于暗中的人影隨即消失,向著笛聲的來源飛奔而去。
突如其來的笛聲打斷了月清歌的計劃,她不清楚吹笛之人是想做什么。
最簡單的想法就是以音御獸,使獵物靠近自己,從而捕獲到奇珍異獸,這樣獲勝就容易很多。
只是這笛聲正在不斷變幻方向,那么這人究竟是想把獵物引向哪里呢?
一陣風(fēng)吹過,月清歌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剩一匹安靜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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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心!”段凌云大喝。
只見一頭兇猛的白虎突然從某個方向竄了出來,猛地向著承德?lián)淙?,承德一怔,隨即勒馬閃身,堪堪躲過了那只白虎的攻擊。
也就在這霎那,段凌云搭弓上箭,一支銀色箭矢飛快射向白虎。
她是將軍,自然知道時機(jī)的重要,她想要為承德獵下這頭白虎。
“唰。”
白虎因疼痛而大聲怒吼。
它的后腿被段凌云射中,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疼得它不停吼叫。
不過它卻并沒有停下來,反而向著另外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只是因為腿受了傷,動作沒有之前的敏捷。
“追!”承德當(dāng)即策馬追了上去,他這么久都只打到了一些野兔小鹿,現(xiàn)在看到一只白虎,自然不會放過。
段凌云緊隨他其后。
而隊伍里的另一人,是翰林院學(xué)士洛川,他雖是文官,但身體并不弱,他不會武功,卻較為精通騎射,所以這時他也趕緊追上了段凌云和承德。
那頭白虎的速度不快不慢,始終在承德他們的視線之內(nèi),可是在追趕之下,他們卻越來越接近密林深處。
段凌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行軍養(yǎng)成的警惕心讓她絲毫不會放松,而這時,她心里卻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總覺得,那頭白虎是在故意引誘他們到什么地方。
段凌云抬頭看了看前方少年堅毅的背影,她自然明白承德有多想獵下這頭白虎,絕不會因為她的直覺就放棄,她咬了咬牙,還是緊緊跟著承德,若有什么意外,就讓她來擋吧。
白虎漸漸因為流血而體力不支,速度也越來越慢。
承德嘴角揚(yáng)起一絲笑意,他在等,等最好的射擊機(jī)會,這白虎,他要定了。
突然,白虎一個踉蹌,隨后又拼命地向前撲去。
承德抓住這個機(jī)會,一柄羽箭直取白虎的頭顱。
而就在承德覺得胸有成竹之時,那只白虎突然重重地落了下來,剛好躲過箭矢。
而在白虎的頭躲過的那一剎那,一支金色的箭矢如流星般飛速直射承德的面門。
太快了。
段凌云看到了,但是她知道來不及阻止了。
與此同時,承德也看到了在他不遠(yuǎn)處,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容。
承修。
而他射出的白色羽箭,此時也直射承修的面門。
怎么會這樣?
一瞬間,全場寂靜。
“砰。”清脆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平靜。
就在兩支羽箭交錯的瞬間,一支小巧的青翎箭憑空出現(xiàn),它是那樣的小且快速,像一束青色的光,讓人幾乎沒有看清。
就是這樣小巧的一支箭,在金白兩支箭矢交錯的瞬間,出現(xiàn)在了它們中間。
眾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兩支箭矢就已同時被打落下來。
“這...”
段凌云剛才看清了,她猛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青翎箭射來的方向,只一眼,便愣住了。
那是一個風(fēng)姿絕世的少女,她安靜地站在那里,衣擺輕輕地隨風(fēng)而動,身后是大片的山花爛漫,濃墨重彩的顏色,她站在其中,卻像一株清雅的荷。
她的神情是平靜的,清冷的,淡然的。
而她的弓箭垂立在身旁。
這幾乎讓段凌云懷疑自己看錯了,剛才那樣精準(zhǔn)的一箭,真的是這個看起來如弱柳扶風(fēng)般的少女射的?
承德此時也緩過神來,他之前沒有看到青翎箭,也沒有注意到月清歌,他此時蹙眉看著他與承修之間的中心點(diǎn),此時躺著一頭白虎和一頭金錢豹,很顯然,承修剛才跟自己一樣在追捕獵物,也跟自己一樣被引來了這里,并同樣地射出了那支致命的箭。
有人在算計他們,想讓他們同歸于盡。
承德面色復(fù)雜地看向承修,卻發(fā)現(xiàn)承修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他在看什么?
承修蹙眉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少女,少女也看著他,輕啟朱唇,雖沒有聲音,但他聽懂了。
她說,扯平了。
女人果然都是愛計較的,真是麻煩。
承修回過頭不再看她。
而等承德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個方向明明什么都沒有啊。
月清歌此時早已遠(yuǎn)離了剛才那個地方,承德和承修都是聰明人,自然很快就會明白過來是有人設(shè)局。
而她,自然是要去見見這個神秘的設(shè)局之人。
影衛(wèi)一直在跟蹤,卻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傳回來,不過沒關(guān)系,她可以親自去尋。
笛聲早已停止,月清歌只能憑著影衛(wèi)留下的標(biāo)記去尋。
很快,她突然聽到了鳥兒撲騰翅膀的,不是一只鳥兒,而是很多只,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月清歌停在了原地,她目光有些凝重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是一個墨色衣衫的男子,立于樹上,手執(zhí)一支玉笛,衣袂翻飛。
而在他周圍,無數(shù)只鳥兒隨著他不停地翻飛。
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鳥兒,像奔赴一場盛大的宴會,不停地環(huán)繞著男子,翻飛鳴啼。
仿佛他是它們的主人。
而在月清歌眼里,這幅場景頗為詭異。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男子又將玉笛輕輕放在了唇邊。
月清歌心里一驚,正打算后退。
一首清靈如小溪流水般的曲子飄逸而出,讓人聽之心神也不由得安靜下來。
月清歌停住了腳步。
她再次望向那個方向。
鳥兒在原地有秩序地翻飛起舞,已不像剛才的混亂與義無反顧。
而那個男子,卻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正如他出現(xiàn)一樣,沒有任何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