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茉一路跑著,生怕慢了一步,不舍就沖破一切,跑到城門口才發(fā)覺,城門早早關上了。那晚上只能去客棧了,可是,梓茉這才想起,走的這樣慌忙,就連包袱都沒有收拾。天昏地暗的,還能去哪?
“你是霍城絕的寵姬吧?還是那個破壞毓王計劃的丫頭?”幾個身形高大,魁梧的人將梓茉團團圍住。這音聽著怪怪的,看起來像是夷荒人。
“你瞎說什么?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和那個霍城絕哪里有半毛錢的關系。讓開!”梓茉心里郁悶,更有著惶恐,這些人為什么要抓她?
“少廢話,抓住她?!币宦暳钕?,梓茉哪里有還手之力。
她就這樣失蹤了,一如當年。
文青之死,加速了城絕領兵出征的步伐。還沒來得及去尋找自己的父親,陛下的指令就已下達。那次慘敗,據說是荒夷出現(xiàn)了一個熟識大楚朝領兵風格和戰(zhàn)略的人。而城絕領兵向來不按牌理出牌,似乎,他領兵是個必然。當年還在人群中羨慕文青出征的男孩,如今蛻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將軍。百姓們用著期待,驚羨,欽佩,疑惑……的眼光目送他出承安城。馬上的他還是那么淡定,那么冷漠,可心中難以平復。他沒想到,他趕走梓茉的當日,竟是梓茉告訴召南真相的時候。當召南知道梓茉再次失蹤后,嘴上說著,“與我何干?”可是,誰又知召南內心有多么痛苦,擔憂和悔恨。
“霍”字的軍旗隨風飄揚,向人們宣告這樣一個年輕的將軍即將創(chuàng)下輝煌的事實。
霍城絕率兵出了寒玉關,長途奔襲,中間只是稍作休息,自上次突襲夷荒收復寒玉關的后,不眠不休已有兩日。大多數的士兵怨聲載道。
“不打了!”一個士兵跳下馬,丟下手中的兵器。他這么一鬧,軍隊后部明顯遲緩。城絕聞聲,騎馬行至那士兵前,長槍直指士兵的喉嚨,“你上不上馬?”
士兵見城絕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單刀直入,就像他行軍的對策一樣,“為什么?已經兩日了,這走的腰都要斷了,你到底是不是人?。。俊?p> “你上不上馬?”城絕眼神如鷹一般,盯著他,讓那個士兵一悚,他有些畏懼了,但士兵仍壯膽道:“我原來在于將軍軍營時,于將軍都會給大家休息時間,后來去了文將軍軍營,也不像你這樣,根本不把士兵當人,怎么打仗?”
城絕一用力,刺動長槍,卻被攔住?!傲枵倌希阕鍪裁??”
“將軍,他說的有道理……”召南拉起坐在地上的士兵,士兵本被嚇得閉上了眼睛,見長槍未落,睜開眼睛。
“住口!”城絕的聲音威懾住了每一個士兵,“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承安城,我們出了寒玉關,剛過了夷荒的榕城,這里是夷荒的地界,不是我大楚朝的。我們誰也不能預料夷荒騎兵何時突襲,唯有‘敵不動,我動。’以動制靜。你等若在此休息,必會死在夷荒人手中。與其讓夷荒人殺了你們立功,倒不如以軍法處置。擾我軍心者‘死!’”
士兵們面面相覷,他的話雖言辭過激,但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又聽城絕道:“此戰(zhàn)之后,這塊土地,乃至夷荒最神圣的鳳鳴山以北,甚至更遠的地方,都將入我大楚。無論你們今日是因服兵役,還是自愿加入我霍城絕的隊伍中,都必須服從我的命令!我可以向大家保證,遇到夷荒人,我必第一個應戰(zhàn)!有心建功立業(yè)的熱血男兒就跟我沖!”城絕掃視眾將,策馬繼續(xù)前行。士兵們再無怨言,他們也明白,畢竟霍城絕是將軍也不見他喊累,總是身先士卒。將軍如此,士兵哪敢有怨言,更何況,精兵之中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哪個不想多立些軍功,光宗耀祖。被城絕這樣一鼓動,又恢復了斗志,奮力前行。
大軍長驅直入,轉戰(zhàn)五個部落,在大漠中奔襲六日。終于行至鳳鳴山下,城絕下令稍作整頓,這六日離大楚越來越遠。每個士兵都不敢有絲毫懈怠,城絕行至河邊飲用些水,其他士兵身不離馬,時刻準備上馬再戰(zhàn)。
“將軍!”
城絕抬首道,“你是?”
“我是衛(wèi)尉蕭衍的小兒子,我叫蕭子熙?!?p> “哦?有事嗎?”
“沒事,只是皇上讓我隨你出戰(zhàn),我開始有些不服氣,但現(xiàn)在我很榮幸能與你并肩作戰(zhàn),你讓我見識到了什么叫與眾不同。”
城絕輕笑,“是嗎?那你最好讓我盡快看見你的實力!”
城絕站了起來。
“將軍!”一個士兵畏首畏尾的喚了一聲。
“你不是那個不想打仗的士兵嗎?怎么?又不想打了?”城絕向天健那兒走去,它好似剛飲完水,一臉滿足看著城絕。
“不是!我是多謝將軍之前沒殺我,不然我就感覺不到現(xiàn)在這樣的快感了?!?p> “那很好??!之后有的是機會?!背墙^翻身上馬,“大軍出發(fā)!”
那士兵一聽令,拼命跑到馬前,策馬而行。召南遠望這位將軍,他果真有他的獨到之處,也難怪梓茉會對他一往情深,只是,她現(xiàn)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