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文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怎么,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是吧?!焙蜃虞逼届o的脫口,然后平靜的笑了一下。
此刻,子青和無娥帶著瑾梔站在大雪當(dāng)中,突然就停了下來。
“怎么了?”無娥開口問著,發(fā)現(xiàn)子青的臉上突然開始凝重了起來。
“有人跟著我們!”子青小聲的開口。
“你不是子青,你究竟是誰?”瑾梔在一旁質(zhì)問著。
“這我就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了?!弊忧喑獥d開口,然后視線轉(zhuǎn)向了無娥,接著開口:“走”。
此刻,烙和壑正在一同去往升樓閣的路上。
“你確定候子荼就在升樓閣?”壑啟口啟口問著烙。
“只要她沒有離開臨安,這場大雪暫時就不會消失。
她不可能去白無閣,也不會回候府,那么,我唯一想到的只有升樓閣,我們?nèi)タ纯??!崩娱_口,總覺得心底怪怪的。
“找到她了,你又能夠怎樣呢?”壑只是無奈的開口。
“她現(xiàn)在必須要吸食本體才能夠存活,這不僅關(guān)系到我們孑渡,更重要的是,有人試圖要害我們孑渡。”烙開口說著,然后再次對著壑開口:“我知道你恨我們,但一切,等這些事情過去了再說好么?”。
“嗯?!臂蛛m然是猶豫了片刻,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走吧。”說著,他們便再度踏上了步伐。
另一邊。
“文彥哥哥,我好久都沒有這么叫你了吧。”候子荼伸出右手,緩慢的劃過對方的臉頰,然后又放了下去,突然平靜的開口:“這兩天,我一直想起我們以前的事情,我想起姐姐,想起薛兒,還想起,你常常到我們家來,我想,你應(yīng)該是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想要見到我吧”。
候子荼突然停頓了一會兒,然后接著開口:“不過,我那時候很是頑皮,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愛”。
“子荼······”照文彥親昵的呼叫著。
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候子荼立刻轉(zhuǎn)過頭去,凌厲的看著走來的烙和壑。
烙看著他二人背后的升樓閣,發(fā)現(xiàn)這座閣樓已經(jīng)蔓延著一種戾氣。
“不好,她已經(jīng)把升樓閣給控制住了?!臂至⒖涕_口,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飛沖上去,攻擊著候子荼。
候子荼沒有躲避,而是仰起了頭,直接伸出了右手,猛地在空中狠狠一劃,那巨大的白光瞬間沖向了壑,雖然巧妙的躲過了那道鋒利的白光,但那道白光直接將對面的屋子劃得粉碎。
“什么聲音?”另一邊的無娥突然開口,然后再度瞬間脫口:“好像是升樓閣那邊有打斗的聲音”。
“走,我們過去看看?!弊忧嗔⒖涕_口。
他們便帶著瑾梔走向了升樓閣的方向。
“壑,住手!”烙立刻命令著站在雪地里的壑,然后怒道:“你忘記你剛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么?”。
壑咬著牙,沒有再說什么話。
“子荼,跟我走,我?guī)闳フ倚g(shù),他會想辦法救你的?!崩恿⒖坛蜃虞遍_口,試圖動搖對方的想法。
“你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想和你們動手,你們走吧?!闭f罷,候子荼側(cè)過臉去,不想再說些什么。
“你是知道的,幾百年前我們就認(rèn)識,現(xiàn)在,我終于又遇到了你,我是不會走的?!崩与m然說得很平靜,但目光卻是堅定的。
“不要在這樣說了,你從來都不是屬于我的,而我也從來不是屬于你的,你我之間糾葛的宿命,也不過是我?guī)装倌昵耙粋€自私的做法,這是我的錯,而我,在救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jīng)不欠你和戰(zhàn)了,即便我們曾經(jīng)相愛?!焙蜃虞蓖蝗晦D(zhuǎn)過頭去,朝著烙開口,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們之間的傷痛和快樂,候子荼又怎么能夠真正忘得了呢。
那些記憶,就像是血脈一樣蔓延在她的身體里,永遠(yuǎn)也無法拿去。
不遠(yuǎn)處,子青一行人迅速趕來。
“瑾梔!”在看到瑾梔的那一瞬間,候子荼立刻在心底喃喃。
“我這是錯過了什么好戲?!弊忧喑麄冮_口,然后視線轉(zhuǎn)向了烙和壑,便立刻開口:“看來汀沒有把你們教好呀,一個二個的都如此散漫和松懈”。
“你是誰?”壑立刻疑惑道,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
“怎么,換了一身皮囊,你們就不認(rèn)得我了?”子青平靜的開口,倒是有幾分的責(zé)怪。
“皿!”烙和壑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瞬間單膝跪在雪地里。
“罷了,罷了,你們也不用這樣,我都消失了這么久,早已不是你們的帶領(lǐng)者了?!弊忧嗟挂彩墙邮芰诉@個現(xiàn)實,然后搖搖頭開口。
“瑾梔,把真相告訴我!”候子荼立刻朝著瑾梔大叫。
“唉,可惜了,你太容易被人給利用了?!弊忧鄵u搖頭,平靜的朝著對方開口,然后側(cè)過臉去,朝著瑾梔開口:“你要是不想死,現(xiàn)在就告訴她”。
烙和壑立刻站了起來。
“她怎么會跟著皿?”壑看著一旁的無娥,在心底發(fā)問。
瑾梔雖然滿臉不情愿,但還是上前了幾步,只是緩慢的攤開自己的右手,然后一些粉末瞬間從她的手掌心中飛出,緩慢的,那些粉末飛到了雪地里,片刻,便形成了一具白骨。
“這是候天靡的尸骨?!辫獥d開口,然后緩慢靠近了那尸骨,繼續(xù)朝著大家開口:“魘弒帝一幫一直有一個秘術(shù),凡死于非命者,將其尸骨焚燒,再將血液融于骨灰當(dāng)中,必可得知死者為何而死”。
“不過這種秘術(shù)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用過了,令人奇怪的是,有一次,我的手指不小心擦破了,血正好滴進(jìn)了她的尸骨上,然后突然就出現(xiàn)一些白霧,在那團(tuán)白霧里,我看清楚了某些片段?!辫獥d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候子荼,然后譏諷道:“你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事情,無論你多不愿意承認(rèn),但那就事實”。
“少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焙蜃虞绷⒖涕_口,目光注視著地上的尸骨,雖然流露出一絲的感情,但還是很快的就收了回去,然后目光一閃,那雪地的白骨立刻就燃燒了起來。
隨著大火的燃燒,候子荼的目光又是一閃,那瑾梔的手掌立刻被白光劃破了一道口子。
瑾梔輕微的蹙了一下眉頭,手掌心里有輕微的刺痛,然后,瑾梔將手握拳,那血液便滴在了候天靡的尸骨上。
八年前,候府。
這一天夜里,下著大雨,候子荼渾身濕透的站在候天靡的門口前,由于風(fēng)大大,屋內(nèi)的燈光隱隱灼灼,反而顯得夜里有些恐怖。
“妹妹,你嚇?biāo)牢伊??!焙蛱烀彝蝗晦D(zhuǎn)過頭去,看著渾身濕透的候子荼,反而送了一口氣,立刻便走上前,關(guān)心的啟口:“你怎么渾身都濕透了呀,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開不開心,你過兩天就能夠嫁給文彥哥哥了?!焙蜃虞蓖蝗怀蛱烀依淅涞拈_口。
“你怎么了,我們不都是說好了的么?”候天靡開口問著。
“真的說好了么,你就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么?”候子荼突然瞪著眼睛,一步一步靠近候天靡。
“你在說些什么呀?!焙蛱烀蚁乱庾R的一直后退。
“你真的不知道么?”候子荼冷冷的開口,然后一字一語的緩慢開口:“你為什么要騙我?”。
“你為什么要騙我?”候子荼突然朝著她大叫,頓時將她嚇了一跳。
“我早該想到不對的,你為什么一定要去我的房間。今天薛兒無意間告訴我文彥哥哥想娶的人是我,我還叫她不要胡說,她說她才沒有胡說呢,她說她是在街上親耳聽見的文彥哥哥這樣說的,他當(dāng)時去街上買簪子,還對那個人說說笑笑的?!焙蜃虞奔钡目蘖顺鰜恚俅纬蠛穑骸澳銥槭裁匆_我”。
“對,我就是在騙你!”候天靡見瞞不住了,便也朝著候子荼吼道:“我告訴你,我一直在恨你,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還奪走了照文彥,你一直都圍繞在他的身邊,我看了就討厭”。
“所以,你要害我?”候子荼不敢相信的開口。
“對,我就是要害你,我要你身敗名裂,在照文彥面前永遠(yuǎn)都抬不了頭。”候天靡怒道,眼里發(fā)狠。
一把刀突然刺入候天靡的腹中。
候天靡底下了頭,看著腹中的刀,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后突然朝著候子荼笑了起來,虛弱的開口:“我是做錯事了,可我現(xiàn)在好受多了,你呢,你難過么?”。
語罷,候天靡便倒在了地上,面目猙獰。
那匕首在候子荼的手中,順著候天靡的倒下,匕首也離開了候天靡的身體,而子荼的手不停的在顫抖,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
“為什么會這樣?”候子荼哭著喃喃,然后立刻跑出了房間,大雨中,子荼的腦海還一直在回想方才的事情。
她在一棵枯樹旁停了下來,手里的匕首被大雨給淋濕,而上面的血跡也漸漸消失。
天空上的雨水掉落在水井之中,那聲音滴答滴答的,有些擾亂人的心緒。
不遠(yuǎn)處的走廊內(nèi),明紫蓮?fù)蝗豢匆娏撕蜃虞闭驹诖笥曛?,手里還拿著一把匕首,立刻就沖了過去。
“你怎么了,子荼?”明紫蓮疑惑的問著。
“我殺人了,我殺了我的姐姐,我殺人了!”候子荼慌亂的開口,雙手不停的在顫抖。
“你為什么要殺她?”明紫蓮試探的問著。
“她騙我,她要害我······”候子荼不停的呢喃著,一邊呢喃一邊哭泣。
明紫蓮的視線注意到了前方不遠(yuǎn)處的那口井,然后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候子荼,便平靜的啟口:“你不要害怕,你跟我來,慢慢說,沒有人要害你的?!币贿呎f著,一邊便把她帶到那水井旁。
明紫蓮的手輕輕的一用力,便立刻將候子荼推進(jìn)了水井之中。
她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便慌亂的掉了進(jìn)去。
“砰。”拿水中發(fā)出巨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