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辭坐靠在一旁的樹干上,也是一整晚都沒睡??匆娢宜哑饋碇?,便也起身準(zhǔn)備出發(fā)。
“你要去哪兒?”我看著跟在我身后的謝南辭,我準(zhǔn)備去破廟看看那柳樹精,可為何謝南辭也跟著來了?
謝南辭一身瀟灑,風(fēng)度翩翩的搖著手中的折扇,悠閑地走到我身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p> “為什么?”我緊了緊懷里的包袱。
謝南辭厚著臉皮,笑的理所當(dāng)然“昨日我救了你,現(xiàn)在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剛巧我也沒錢,你就當(dāng)做報恩,帶我一起走唄?!闭f完,還對我一挑眉。
我嚇得一激靈,趕忙將錢袋拿出來,在他眼前抖了幾下,向他表示我同樣的困境“恩公,恕我囊中羞澀,暫時無法報恩,你還是另尋出路吧?!?p> 話一說晚,便頭也不回的向破廟的方向走去。謝南辭在原地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忍俊不禁,三兩步便跟上了我。
之后我也就沒再管他,隨便吧,反正我也沒錢。
我們兩個又再一次來到昨日的破廟。
“謝南辭,你說在這的是個柳樹精,可是我在這明明沒有感受到妖氣啊。”
謝南辭仔細(xì)的觀察著破廟的一切,昨天是自己看錯了以為那是個妖。今日一看,破廟周圍居然彌漫著一絲絲微弱的仙氣,真是沒想到在破廟里的會是一個天宮的小仙。
但他怎么能允許讓自己在我的面前丟臉,便裝傻道“是柳樹精嗎?我昨天明明說的小柳仙???”
是嗎?可我明明記得他說的是妖。
為了岔開話題,謝南辭連忙走進破廟內(nèi)。
“讓我看看這破廟里供奉的是誰!”說著,就將纏住佛像的樹藤全部扯開。
等佛像露出全部真容時,謝南辭笑嘆道“以為是尊佛,沒想到卻是個老頭?!?p> 老頭?我將謝南辭推到一邊,這才看清露出真容的石像。
“土地爺?。 ?p> 石像并沒有頭,但單單從衣著打扮,還有手中的拐杖來看,是土地爺沒錯了。
我環(huán)顧了石像一圈,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謝南辭,這地方一看就是很多年沒人來供奉的廟,昨天你說的那柳樹妖.....哦不對小柳仙怎么待在這種地方?”
“我怎么知道,這種窺探別人記憶的事,不是你們歸靈師比較擅長嘛。”謝南辭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略帶嫌棄的看著自己的衣服和雙手。
“你不是九尾狐妖嘛!而且看你這道行估計是千年以上吧?”我得意洋洋的看著謝南辭,其實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我便看出了他周身與在座的人不同的氣息。當(dāng)時心里只是存疑,直到后面他毫發(fā)無傷的重新找上我,我才確定自己在酒樓沒有看錯。
“喲,不錯嘛,還是看出來了。”謝南辭一臉贊賞,仿佛我看出他的真身是一件多值得慶祝的事。
我懶得理他,繼續(xù)觀察著四周。當(dāng)初纏住我的是這些樹藤,要不是謝南辭來得及時,我估計就得在自己的睡夢里被這些樹藤勒死。
所以石像是誰不是重點,重點是破廟里的這些樹藤是怎么來的?難道是破廟外的那棵已經(jīng)干枯的樹?
正當(dāng)我在思考的時候,謝南辭又湊了過來“莫離,我有個好主意,你要不要試試?”
“什么好主意?”我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謝南辭,發(fā)現(xiàn)我們倆的距離有點太過于曖昧,便不動神色的后退了一步。
謝南辭當(dāng)然沒放過我的小動作,裝作不以為然的忽略了我的后退“我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幫你找小柳仙,你幫我.......”
說著說著,謝南辭突然停了下來。
“我?guī)湍闶裁??”我注視著他問道?p> 謝南辭想了想,沒再接著往下說“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p> 說完,便在石像的底座旁徘徊?!拔椰F(xiàn)在還是幫你找找小柳仙在哪里吧?!?p> 我沒有拒絕謝南辭的提議,反正我現(xiàn)在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半吊子歸靈師,缺少龍鳶和師兄的經(jīng)驗。而且人生第一次渡靈就這么突然的遇到,心里著實還沒做好準(zhǔn)備,有個人帶著也好。
只見謝南辭在石像底下不斷摸索,不消片刻就找到一道紋著飛魚紋的厚重石門。
“這是?”沒想到這荒廢的破廟里還有這么一個破石門。
謝南辭揚起自信的嘴角,手中捻訣,將厚重的石門移開?!笆鞘裁聪氯タ纯床痪椭懒??!?p> 我和謝南辭順著石門下纏滿藤蔓的石道階梯一路向下,彎彎道道的通道越走越深入。石道的兩邊墻壁上也都被樹枝覆蓋,交錯縱橫的樹枝下隱隱的能看見一具又一具的骸骨。毫無疑問,這應(yīng)該是之前被拉進來死去的人。
大概走了半個時辰,我和謝南辭才算是走到一個寬敞溫馨的山洞里。
這個石洞里的東西可以說是一應(yīng)俱全,什么桌子,椅子,鍋碗瓢盆,柴米油鹽,以及周邊的木質(zhì)裝飾品,儼然就是一個充滿煙火氣息的小家小戶。
“謝南辭,這里怎么還有人???”
謝南辭看著地上散落的小玩具小飾品胸有成竹的說道,“不是人住,而是小柳仙和土地爺住的地方。”
小柳仙和土地爺住的地方?他們倆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
正當(dāng)我疑惑時,身后的樹藤一動,一條粗壯的藤條迅速的向我的腳踝處纏繞。我反應(yīng)極快的將它斬斷。周圍的樹藤仿佛發(fā)瘋的劇烈顫動,然后全數(shù)向我和謝南辭的面門襲來。
謝南辭邊用手中的檀木骨扇對付成精的樹藤,邊貧嘴道“這樹藤怎么全往小爺我的臉上來?難道是嫉妒小爺英俊的面孔?”
我用劍將沖到眼前的樹藤斬斷在腳下,分神回道“謝南辭你就不能要點臉嗎?”
謝南辭忽然沖到我的眼前,鳳眼一瞇,嘴角上揚,手中的骨扇將我身后的樹藤抵擋在骨扇的白光外。我們倆人的距離咫尺之間,只要誰在稍稍往前一步,便是令人誤解的場面。
我下意識的后退半步,卻被謝南辭手一勾拉入懷里,耳邊傳來一陣溫?zé)帷皠e動”
雖說平時的我天天看師兄那種謙謙公子,眼含星辰的美男子。可我還是對男色不能有所抗拒,我的耳朵和臉頰在一瞬間便紅透了天際,可謝南辭只是一陣爽朗輕笑??稍谥x南辭的警告下,我卻不敢亂動,我和謝南辭就以這樣的姿勢,靜靜在狹小的空間里站著。
骨扇的周邊不斷地扇動,隨著骨扇的浮動,我和謝南辭的周圍慢慢形成一個紅色屏障,只要樹藤一靠近就會染上火苗。我知道這種火苗是狐火,一旦被燒上不將東西燒盡就不會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