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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紀(jì)事

第十章 蘇家十三郎

永明紀(jì)事 水罙 2760 2018-02-12 22:20:00

  沈昭回府之后,便讓人取了紅綢帶,系在城西的梧桐樹枝上。她必須見周譽一面,問一下蘇十三的事。

  第二天上午,周譽便趕了過來。沈昭在敞軒見了他。

  “你昨天喊出來的人,之前可曾見過?”

  “見過?!敝茏u知道沈昭問的是昨天那個隨從,因此點了點頭,“他去年便來過兩次。是跟一位公子一起來的。”

  “那位公子是何模樣?是不是有腿疾?”沈昭頓時便想到蘇十三。

  周譽當(dāng)即有些驚訝,莫非姑娘與他們還是相識的?

  “那位公子到是龍鳳之姿,驚為天人。不過每次行走時都會拄著竹棍,應(yīng)當(dāng)是犯有腿疾無疑。”

  果然是他。

  沈昭心中了然。想起那個隨從當(dāng)時說的話,他的意思是能夠全權(quán)代替掌柜。那他們與錦正綢莊是何關(guān)系?能說出這樣的話,關(guān)系應(yīng)當(dāng)是匪淺的吧!

  “他們跟錦正綢莊是何關(guān)系?”

  “我聽鋪子里的伙計閑暇時提及,似乎他們是綢莊背后的大東家。鋪子上下都對他們極為尊敬?!闭f到這兒,他又頓了一下。

  滿是希翼地看向沈昭,“姑娘可是……與他們相識?”

  “有過一面之緣罷了。”沈昭不咸不淡地說,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來。

  周譽聽聞心里便有些忐忑,拿不準(zhǔn)她的意思。本以為他們要是相熟,處理起來就要方便許多,可如今聽這情況,并不像十分相熟的。但愿沈昭不會因此抽身。

  倒是析玉聽聞有些疑惑,自己從小跟著姑娘,怎么不知道她認識那樣的人?

  “可有人提及他們的身份?比如他們打哪兒來?是惠州府本地的還是別處的?”

  “不曾。”

  周譽搖了搖頭,仔細回憶那對主仆來鋪子里的的情景。

  “其實說是大東家也無人給過確切是說法,多是鋪子里伙計猜測罷了。只是掌柜的對他們異常尊敬。但是鋪子里真正做主的人提起來又是諱莫如深的模樣?!?p>  沈昭心里清楚,這是蘇十三他們不想過于張揚,以致暴露身份。她覺得此事無需再查,蘇十三他們定是那背后的東家無疑。但是不是最大的東家卻不可知。

  畢竟海上私運牽扯甚廣,一般來說非一己之力能成事,其間定然少不了別人的運作。所以僅憑這么點消息,很難知道蘇十三是真正做主的,還是替人辦事的。

  如果是真正做主的,那就跟他的家族脫不了關(guān)系。但時至今日,她也不清楚蘇十三究竟是何身份?是王公貴戚還是清貴名流?

  若只是普通的商賈之家,那這背后又有誰在為他們護航?有誰插了一腳?這朝中的大臣如此多,究竟誰才是他們一伙的?

  今上因倭寇一事,加強了沿海的防護,自然對私運一事看得更緊。如今平海鎮(zhèn)那邊應(yīng)當(dāng)一片清凈,無人下海才對。

  可話也不能這么說,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海商既然能讓平海衛(wèi)說不出話來,肯定也有辦法堵住那些游擊將軍的嘴。

  這些旗軍頭上的將軍多為王公貴戚,本也不是多忠君的人,還會不撈錢嗎?就算廣東有東平伯坐鎮(zhèn),可廣州府離此并不近,中間又差了許多。要是抱起團來,他這個總兵未必能知曉多少。

  但是單憑她這么猜測也是沒用的,若是可以,她最好試探一番。

  當(dāng)然,最好的是能抓到什么把柄。到時候才有底氣跟對方說話,只是要個人而已,應(yīng)當(dāng)不為過吧。

  “你先回去吧?!绷季弥?,沈昭才開口囑咐周譽,“薛柏一的事我再想想辦法。你以后若是再見到他們,記得多留意一番。但是不要讓他們起疑。”

  周譽知道此事棘手,也不多言,得了她的話便回了綢莊。

  沈昭便嘆了口氣。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輕輕敲打起來,這是她早就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一旦遇到棘手的事,手指便忍不住敲擊起來。

  不知為什么,她覺得蘇十三這個人很危險。打心底里想要防備他??蓡栴}是,他們?nèi)缃窈翢o交際,是敵是友尚不明了。對方也未必對她有敵意。她這般想法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記得這幾個月,蘇十三一直是十分高調(diào)的。賞詩宴,品茶會等到處都有他的影子。他在惠州的文人圈算是打出了名頭。

  可他背后又有私運的影子,他行事怎么敢如此高調(diào)?他就不怕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么?她能發(fā)現(xiàn)此事,肯定還有別人會注意。他就不怕么?

  她能不能以此要挾對方,讓他把人交出來?可對方也不是傻的。怎會信她一個小姑娘能將此事捅出去?

  就算她真把消息遞到京師,若是對方真有大臣護航,竇黨的人知曉后不幫忙怎么辦?那她可就有性命之憂了。這種想法未免過于兒戲。

  要不還是讓薛柏一犯點錯,讓綢莊的主動解除契約將人扣押起來,或者送到官府,她再花錢將人贖回來。

  最好是能送到官府,興許綢莊的人就不會管這擋子事了。她到時候在把人送到山谷里頭,又不露面,想必他們也找不到人。

  沈昭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可行。

  應(yīng)當(dāng)仔細琢磨一下,看薛柏一犯點什么錯比較合適。既不讓人起疑,也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乃偷焦俑瞄T。至于周譽……她并不希望他出來。

  她希望周譽能一直待在鋪子里,最好也做到伙計的位子,這樣才好幫她打探消息。只是此事未免有些冒險,還是要先詢問周譽的態(tài)度才行。

  不過此事也不能拖太久。

  薛柏一能跟著護送東西,指不定也能跟著出海,那才是要命的。這也是薛柏一想要出來的主要原因。

  這年頭海上可不太平,風(fēng)浪就算了,關(guān)鍵是有海盜盤踞。他們辛辛苦苦運回來的東西,往往在半路上就被人劫了,人貨兩空。

  她這般胡亂想著,不多久,松雪便領(lǐng)著羅會過來拜見她。

  沈昭便詢問他謝家的事。

  羅會一一說來,“……謝家那段時間有不少人拜訪,具體是些什么人并不好打探。倒是九月初的時候謝家老爺曾去酒樓接待過一個人。

  當(dāng)時他正在酒樓替謝家姑娘定吃食,卻剛好見謝老爺常服出行,且身邊沒有留一個仆從。那個時段,謝家老爺本在衙門當(dāng)值的。

  他心里好奇,跟著上去瞧了瞧。卻見謝家老爺在雅間里接待一個年輕公子,態(tài)度十分恭謹,隱約聽見謝老爺喊蘇公子。

  不過之后幾天,府中的護衛(wèi)就少了大半。聽說是被謝老爺喊去辦事,他覺得應(yīng)當(dāng)是跟謝老爺那次接待有關(guān)?!?p>  “你說那個人姓蘇?”沈昭心里忍不住冒出一個人影來,卻又覺得自己疑心太重,有點見風(fēng)就是雨。

  “那個人的模樣如何,他可曾瞧清?還有他是打哪兒來的?那個仆從可知曉?”

  羅會搖了搖頭,“他當(dāng)時是在外間瞧了幾眼,怕惹麻煩,并不敢打量太久。因此只是隱約知道對方姓蘇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知。”

  沈昭便陷入了沉思。

  九月初,廣東省正是流民泛濫的時候,且不久之后,廖思浦便開倉賑濟。她先前就懷疑謝時鎮(zhèn)與賑濟災(zāi)民一事有所關(guān)聯(lián),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可是那蘇姓公子又是誰?謝存嘉的調(diào)任與他有無關(guān)系?他們待在惠州府的目的是什么?朝中的第三股勢力……沈昭皺起了眉,她不知道此事該不該查下去。

  她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wù)是拉攏羅松生,然后想辦法去一趟豫東學(xué)府。至于謝家的事若真要查起來,必然會分散她的精力,可若是放任不管……

  現(xiàn)在又出了個蘇十三,惠州的官府好像出現(xiàn)了變化,她覺得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寧。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和蘇十三總會打交道的。

  沈昭心里如是想。

  沈余氏身邊的雁如卻過來請示,說是謝夫人過幾日過生辰,想要請附近的幾位太太姑娘去吃酒。沈余氏便遣她來詢問一番,看過幾日的生辰宴如何準(zhǔn)備。

  沈昭知道要是按照沈余氏以往的性子,定然會婉拒。她待在惠州并不想惹太多事。但是她如今知曉沈昭的打算,這樣的事情還是要過問沈昭的意思。

  沈昭本也不想赴這樣的宴會,但如今謝家是這般光景,她不如去一趟吧。

水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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