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十天過去,石奉發(fā)狂語,說要拿下鎮(zhèn)比冠軍的話,依舊是全鎮(zhèn)人們茶余飯后所熱議的話題,熱度可謂是絲毫不減。
石林與石炳當日立即去找熊長海商量對策,商量來商量去,結果卻是全無對策。
明知道就是石堅與石強在暗地里搗鬼使壞,然而,卻是拿不出絲毫的證據(jù),抓那些傳謠的潑皮無賴回來審問,說是拿了一個人的錢,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去做,傳謠也不是他們的本意。
沒辦法了,謠言一起,全鎮(zhèn)矚目,尤其是在備戰(zhàn)鎮(zhèn)比的敏感時節(jié),誰家能不聽不信?
一個個全都抱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tài),來對待這個謠言,哪怕熊長海親自出面解釋了,也是不管用,凡是獲得了參加鎮(zhèn)比的名額的各家小輩,無一例外,都是把石奉看做了最大的敵手。
這很快就成為了一個鐵一般的事實,不可改變,只能面對了。
“為今之計,已經(jīng)是別無良法,只得是聽天由命了!”石林仰天一嘆,閉上雙眼,竟有著兩行清淚滾落,而他那背負在后腰上的雙手,也是在此時而顫抖了起來,滿心的憤怒與惱恨,只是無處發(fā)泄。
“不行啊,三哥,所有的參賽者都是把奉兒當做對手,等同于是他一人面對著一群對手,怎么可能會有獲勝的希望呢?”石炳從椅子上起來,看著立身在大廳門內側不言不語的石林,滿心中焦急得像是要冒火,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是他卻無比清晰地知道,這事兒不能就這么下去,總得需要去做點兒什么!
“要不,就讓奉兒退賽吧!”一旁的范秀擔心兒子的安危,見已經(jīng)是無法可想,就是鎮(zhèn)主對此也是束手無策,那么,除了退賽,還會有別的可做的選項嗎?沒有的,她真的是看不到還有什么辦法可想。
“不,我絕不退賽!”坐在范秀身旁另一張椅子上的石奉,聞聽她的言語,立時就跳起來,強橫地道,“讓他們只管來好了,誰要把我看做對手,我都歡迎,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最好是都來,我把他們都收拾了也就是了,我不怕!”
他此話一出,頓時就驚得三位長輩一愣一愣的,彼此對視了一眼,欲言又止,對于他的話,實在是難以相信。
是的,他在石家族內的大比中,表現(xiàn)太優(yōu)異了,超乎所有人想象,尤其是跟石鏈的那場對決,哪怕是對方動用違禁手段,催動靈器想要絕殺他,都是被他挫敗,并且將靈器摧毀而去。
可是,那是他的實力嗎?不是,而是那一道不知從何處疾射而來的白光的威力,若是沒有它的及時出現(xiàn),后果如何,當真是不敢想象。
由于他們當時是就座在北方的主位之上,即便是聚神境高手,觀察力要比氣境的修煉者強太多,然而,還是沒有能發(fā)現(xiàn)那道白光起自何處,而就只是發(fā)現(xiàn)了它的存在,就感覺而言,只是一閃而逝,不可再見。
三位長輩對于石奉的勇氣很是佩服,這也讓他們欣慰,可是,以一敵眾,這實在是必輸之役,太被動了,若不改變這種狀況,那場面兒不敢設想??!
“不用怕的,我拼命修煉,提升實力,不就成了!”石奉人小鬼大,很能理解三位長輩的擔憂,于是,為了寬慰他們,他便是提醒說道,還努力地笑了笑,故意裝出一副輕松的神態(tài),同時,舉起右臂,又是展示了一下他那纖瘦但卻結實的肌肉。
“對啊,三哥,我們可以給奉兒當陪練,督促他拼力地修煉,以提升實力……只要他實力足夠強大,或許還真能如他所說,打敗所有對手……”可是,他的話卻是越說越?jīng)]有底氣,說到此時,更是連話音都弱下去,直至不再發(fā)出聲音。
身為修煉者,他比誰都清楚實力的提升,會是一個多么艱難而又緩慢的過程,而此時距離鎮(zhèn)比開始之日,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二十天,而在族比開始之前,石奉才晉入氣境五段的修為,怎么可能會這么快繼續(xù)提升實力呢?
越想越?jīng)]底氣,哪里還能說得下去呢?
整個大廳都是在此時陷入了沉悶的氛圍之中,不見一絲動靜,落針可聞,時間仿佛是凝滯了般,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好如此了!”直到沉默良久之后,石林才總算是重重地嘆出一口氣,無奈而又沉痛地說道,他沉痛,是因為覺得自己實在沒用,竟然幫不了兒子。
但是,對于石奉來說,這樣做,實在是沒有用處,還不如讓他獨自修煉呢,這讓他還能繼續(xù)地摸索,在將赤焰訣融入重明掌之后,如何才能進一步地提升其威力。
而有老爹和四叔陪練,他就只能催動重明掌,而不敢動用赤焰訣,怕兩位聚神境高手發(fā)覺異常,這樣的修煉純粹是浪費時間,毫無意義,所以,盡管他一再隱忍,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他還是忍不住地溜了出去。
他選擇了躲避,那等浪費時間的修煉,他真的是沒耐心再繼續(xù)下去了。
而就在他沿青石大道向東去之時,還沒走到四叔家那里,僅只是處于自家和四叔家中間位置的時候,他看到一個女孩子正沖自己這邊跑來。
她已經(jīng)是看到了自己,離得還有段時間呢,便是忍不住興奮地叫道:“四少爺!”
來者正是竹青,一身布衣掩不住她那漸顯妖嬈的身段兒,長長的馬尾辮在嬌小的背后甩來甩去,像一個小麻雀在不住地跳躍著,很是引人注目。
“你怎么來了?有事兒嗎?”看她來得近了,石奉開口問道,郁悶的心情也是在此時而突然地有了一個較為明顯的好轉,甚至于在他那瘦削的面龐上,都是有著一抹笑意浮現(xiàn)而出了。
“唉,別提了,我是沒法兒在家待了,才跑來投奔你的,躲避幾天,你可要收留我啊,四少爺?!敝袂嗥砬蟮?,一張被陽光撫慰成健康色的小臉兒上滿滿的都是無奈之意與驚慌之色,甚至于就在說話時,都是不住地左右打量著,生怕被什么人發(fā)現(xiàn)似的。
這就讓她的舉動顯得有些詭異了。
“你做了什么了?做賊了,偷人家東西了??!”石奉忍不住打趣地問道,情知不可能是這么回事,但他還是逗引起她來,是讓她說實話。
竹青依舊是左右打量,像個受驚的小貓兒。
“走,跟我回家,邊走邊說?!笔钫f著話,就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兒,往西邊綢緞莊來,一邊不解地問道,“你應該不會跟人結仇啊,可是,怎么成這模樣了,驚慌失措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快告訴我?!?p> “唉,也不知是怎么了,我突然間就成了老師了!我家……哦,不,是你家,突然來了好多人,而且差不多都是我在鎮(zhèn)海學院認識的那些各大家院的子弟,他們圍住我,說是拜我為老師,請我教授重明掌法?!?p> 竹青就說她是不勝其擾,沒辦法,這才躲出來了!
一路走來,不管是什么人,少年少女,中年人,甚至于還有個別有了些歲數(shù),但是,依舊醉心于修煉的人,只要是認出她來的,無一例外,都是攔住她,求她當老師,讓她傳授重明掌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簡直太怪異了,這樣的老師她當?shù)哪莻€真是提心吊膽,鬧不明白其中究竟是怎么了,沒辦法,只得是來投奔他,千萬要讓她躲幾天,避避風頭才好。
“四少爺,你可千萬要幫我??!”竹青愁眉苦臉地祈求不已,面對突然間冒出那么多人來拜師,那等震撼的場面,還真是讓她這個農(nóng)家姑娘受不了。
她當真是感到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