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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金身訣

第七十一章 絕不讓那一切重演

赤焰金身訣 長河烈火 3143 2018-01-23 08:05:00

  海家發(fā)生的事情,注定無法隱藏,隨著赴會各大家院的冠軍少年的離開,那里發(fā)生的事情,便是經(jīng)他們之口傳出。

  從他們到家人,再從家人到下人,繼而,則是傳到了鎮(zhèn)子上,在眾人之間引發(fā)波瀾。

  而在這之中,對此事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關(guān)心的,則是石強(qiáng)與石堅二人。

  此前,石奉莫名失蹤,尋不見人,急得石林與石炳帶了鎮(zhèn)主熊長海來要人,竟然是懷疑他們下手針對石奉,把他抓扣起來了。

  逼得一族之主的石堅都是不得不出面作保,還允許搜家,以證清白,這才總算讓事情得以平息,現(xiàn)在想來,兄弟倆還恨得牙根癢癢。

  而如今,事實證明,石奉的失蹤跟他們毫無關(guān)系,石林又待怎講?對于如此冤枉他們,石林也好,范秀也好,有過一句道歉的話嗎?

  所以,當(dāng)想到這些,石堅真是恨不得要殺人,胖大的面龐都是寒成了一塊冰,雙目像是能噴出火似的。

  就在此時,他聽得石強(qiáng)驚嘆石奉這小子“太邪乎”了,而他,則是冷哼道:“邪乎?有什么可邪乎的?他這是作死呢!”

  “哦……大哥,此話怎講?”石強(qiáng)一時不解其意,問道。

  “你想啊,石奉一下子打傷了鮑銘與沐峰兩人,據(jù)說此二人傷得還不算輕。這兩人真若是因此而無緣今年的鎮(zhèn)比大賽,這會對鮑家和沐家造成怎樣的影響?”石堅冷笑連連地問道。

  “哦,也就是說,石奉打傷的雖然只是沐峰與鮑銘二人,但卻因此而得罪了沐家與鮑家兩大家院……這……還真是作死??!”石強(qiáng)樂了,如同撿到寶似的,一笑再笑,并且不住地點著頭,直叫道,“好,還真是好,好極了!”

  “是好極了嗎?不,還不到好極了的時候!”石堅那雙胖大的手,在扶手上用力地一按,胖大到有些圓實的身軀,便是一彈而起,而他,再看向石強(qiáng)時,則是狡黠地笑道,“若要讓這事兒好到極點,還需要我們點上一把火!”

  “點一把火?”石強(qiáng)又是有些不明白了。

  “不錯,點上一把火,不如此,雖然好看,但卻好看不到極點!”石堅語音森冷地一笑,旋即,便道,“這把火,需要我親自去點。等夜幕降臨,我會親自去鮑家和沐家走一趟,然后,我們就可以等著瞧好戲上演了,哼哼……”

  新的一天到來,綢緞莊被包圍,多達(dá)近百人,烏壓壓聚集了一片,將一整座宅子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人叫嚷著道:“石林……你出來……你兒子打傷我兒子,我要向你討個公道……”鮑家家主鮑安扯著嗓子在叫,一邊回頭沖手下人喝令道:“給我罵,使勁兒地罵!”

  “石林,你出來……”鮑家的下人們一片聲兒地叫嚷起來,如同一鍋水,沸騰起來,場面嚴(yán)峻。

  “石林……你出來,我要為我兒子討個公道……”在東邊,沐家家主沐友法情緒激動,滿臉慍怒,沖著綢緞莊大吼大叫,一邊也回頭,讓下人們幫著叫嚷,務(wù)必要造起聲勢,驚動這一片區(qū)域。

  下人們當(dāng)然不敢一字不改地喊出聲,而是全都自主地改口叫嚷道:“石林,你出來,我們要為少爺討回公道!”

  綢緞莊后院之內(nèi),石奉從夢鄉(xiāng)中驚醒過來,是被一片吵嚷聲給震醒的,立即意識到不好,大叫道:“怎么了?”

  他套上衣服,就從屋內(nèi)沖出來,見爹娘都在院中,竹青也在,全都看著大門口處,神情凝重,如臨大敵一般,而那吵嚷聲就是從大門外傳來,仿佛是狂濤猛浪洶涌而來,要將他們淹沒,把整座綢緞莊也給席卷而去。

  “可惡!”

  石奉從那吵嚷聲中很快就聽出了門外來的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可是,那等切磋,明明是說好了的,勝敗無常,勝了盡管高興去,敗了,甚而或者傷了,那也是不能怨怪他人,畢竟是自己愿意的,愿賭服輸,這是要言而無信嗎?

  “我去跟他們講理!”石奉怒聲地叫道,抬腿就往大門口跑去。

  “四少爺,你不能……他們都這樣了,那里還會跟你講什么理?!”竹青跑過來,雙手死命地拉住他的一只手,說什么也不放開。

  “奉兒,此時你不可出去……”石林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大門口處,硬聲地道,“還是為父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石林怎么著!”

  “林哥,你不能……”范秀知道此時出去,人單勢弱,必然吃虧,她為丈夫擔(dān)心,想不讓他出去,可也不能當(dāng)縮頭烏龜,于是,在經(jīng)過極其短暫的遲疑之后,她反而是沉靜下來,語音平和地道,“我跟你一起出去!”

  “不……爹,娘,是孩兒惹得禍,孩兒來面對!”石奉強(qiáng)掙著,要往大門口處去,眼看著竹青就要拉不住他了。

  石林見他如此,快步走回來,以一雙厚實而又有力的手掌,壓在他的兩肩上,讓他冷靜下來,而后,則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要求他道:“你回去,躲在屋內(nèi),不準(zhǔn)出來!他們看不到你,反倒不會亂來!”

  他便是告訴石奉,他從大門外的吵嚷聲中,已經(jīng)是聽出鮑安和沐友法都來了,又是聚集了各自府中的下人,無論在人數(shù)上,還是在實力上,都是無法應(yīng)對的,必須避其鋒芒,不可硬拼,不然的話,就是有害無益的。

  “是啊,四少爺,那些人就是奔你來的,見不到你,他們也不敢擅自怎么樣!”竹青在旁勸解道,神情焦急,都快要哭鼻子了。

  她是后悔自責(zé)所致,昨夜一整夜她都沒睡,一直在罵自己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非要鼓動石奉去參加那個生日宴會,要是他不去,不就沒有后來所謂切磋那檔子事兒了嗎?!

  “快回屋去……那么多人,萬一在看到你之后發(fā)瘋發(fā)狂,不但我們保護(hù)不了你,而且,就連我們,就連整個綢緞莊,只怕都要在劫難逃……”范秀呵斥著兒子,怪他太逞能,不聽話,一邊就讓竹青拉他回屋。

  石奉這才被拉回屋去,啪的一聲竹青關(guān)上了屋門。

  直到這一刻,石奉才意識到自己當(dāng)真是闖下了大禍,連累了爹和娘,而當(dāng)他傻愣愣地被竹青按坐在椅子上時,他的腦海中,驟然間便是涌現(xiàn)出那最為可怕的一幕,不堪回首?。?p>  景陽宮外,兵衛(wèi)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當(dāng)真是水泄不通,喊殺聲四起,震耳欲聾,霎時宮破,兵衛(wèi)們?nèi)缤樗阌咳?,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無孔不入。

  緊接著,火光大起,上可燎天,映照得暗夜如同白晝。

  而在內(nèi)宮之中,眼看著忠不顧死的兵衛(wèi)們一個個全被殺死,他的心在滴血,他四皇子虞寧恨得發(fā)狂,想要毀天滅地,跟敵人們同歸于盡。

  然而,最后,他還是不得不強(qiáng)忍住這一切,跪地聽旨。

  二皇兄虞劍宣讀完圣旨,神情冷酷而又陰厲,一揮手,就讓旁邊那個兵衛(wèi)上前,手端托盤,其上放著酒壺與酒杯,虞劍提起酒壺,向下傾倒,那一縷呈現(xiàn)銀黃色的液體注入,直至注滿那個杯子。

  “父皇旨意……喝了它吧,四弟!”

  虞劍終于說話,那個兵衛(wèi)隨即上前,對他這個堂堂的四皇子已經(jīng)是沒有起碼的尊重與敬畏,所有的就只剩下鄙蔑之意。

  一個如同螻蟻般低微的兵衛(wèi)也敢對他如此?!

  “喝吧,違逆圣皇旨意……那可是要死無葬身之地的……哼哼!”虞劍背后,其所率一眾大將,也是在耀武揚(yáng)威,一個個神情冷漠而又殘酷,沒有絲毫的悲憫之心,殘忍殺戮所帶來的快感,已經(jīng)是讓他們變得喪心病狂。

  他,四皇子虞寧,最終被迫無奈,喝下了那杯父皇所賜予的毒酒,很快,就開始在地上翻滾,痛苦萬狀,然而,與他撕心裂肺的慘吼聲相應(yīng)和的,卻只有二皇兄虞劍及其手下兵將們的譏諷與嘲弄之意濃烈的笑,他越是痛苦不堪,他們就越是開心暢懷。

  直到過了一刻鐘之后,他才逐漸地停止了掙扎,而虞劍此時則又是一揮手,面無表情地下令道:“放火,毀滅此地的一草一木,我要讓這里寸草不生,成為廢墟!”

  大火熊熊而起,火光之中,映照出虞劍及其手下兵將的退走,而也就在那無情的大火即將吞噬他的身體之時,一縷更為濃郁而又精純的赤紅色光焰騰起,倏地漲大,其中浮現(xiàn)出一座銀白色小塔。

  小塔散發(fā)出吸取之力,將他的身軀籠罩,隨即,徐徐收起,自基座緩緩收入塔內(nèi)。

  唰的一閃爍間,小塔在一片火海之中疾沖而去,不知所終,徹底消失。

  ……

  而此刻,慘劇似乎是要重演了,當(dāng)他重生在石家四少爺石奉體內(nèi),經(jīng)過努力,療治了他的創(chuàng)傷,通過族比拿回屬于他們應(yīng)得的家產(chǎn),而他,也就要參加鎮(zhèn)比,經(jīng)由這條途徑謀求上升通道之時,竟然是又被一幫人給圍堵在家里面。

  此時此刻,觸動前塵往事,又有感于眼前的所經(jīng)所受,他悲憤異常,痛苦到極點,渾身顫抖,冷汗淋淋,神情呆滯,如傻似癡。

  “不……我絕不讓那一切重演……絕不讓那一切重演!”但是,他的心志與精神卻絕不會屈服,他在發(fā)出怒吼之聲,在心中一遍接著一遍地呼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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