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石奉不能平靜,心中發(fā)悶,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呼吸都困難了。
他有一種危機感,很強烈,不是來自別處、別人,恰恰就來自于老乞丐。
“這個老東西,簡直是想要害死我!”石奉暗中咒罵,通過育靈塔的檢測,記載霹靂神拳訣文的五色玉片,在中間缺了小指甲大小的一片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以修煉的,然而,老乞丐卻是慫恿他放心大膽地修煉。
還不無恐嚇之意地嚇唬他,如果不抓緊時間努力地修煉,借此極大地提升自己的實力,那么,在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件中,他將會變得自身難保。
“那么,接下來到底會有怎樣的事件發(fā)生?竟然會如此恐怖!”這是石奉所最為不解的地方,以他如今的實力而言,雖然還沒正式晉入氣境七段,但是,打敗本級別七段,乃至八段實力的修煉者,已經(jīng)不是難事。
換言之,他要想晉入氣境七段,只要再加一把勁,隨時都可以再次迎來突破,只是,他在有意地收,并不想這么驚世駭俗,晉級太快了,對他的進步也是不利,起碼,會不穩(wěn),這可不行。
而且,他也不得不顧慮到周圍人,尤其是對頭們的感受。
他寧可嘴頭上強橫,讓對頭們嗤笑他,然后看輕他,也絕對不愿意讓那些對頭看重他,時時處處防范他、針對他,那樣的話,別說是他,換了誰,都會受不了的,根本就應(yīng)接不暇嘛!
他老覺得老乞丐可怕,看似和善,但那只是裝出來的,是假象,而他說讓他盡快強大起來,不然的話,自身難保,這很可能不只是嚇唬,反而是極有可能,是一種提醒。
真要是提醒的話,那么,接下來,在青蒼鎮(zhèn)上,很可能會發(fā)生大事件,那只怕會是相當可怕,這是他的感覺,非常真實,不容忽視。
“不行,我得趕緊回家!”
思來想去,石奉撅然而起,不能再猶豫不決,必須當機立斷,回家,一刻鐘也不能再逗留,他立即跑去見田師,像他告假。
田師是負責教導他修煉的,對他一直不錯,乃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穩(wěn)重而可靠,通情達理,為石奉所敬重。
“哦,可以的,我批準你的假期?;丶液煤脺蕚?,爭取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和最佳的競技狀態(tài)參加鎮(zhèn)比,爭取拿到那個人人都想要的金頭牙牌,那才好呢!到時候,你可要向為師報喜,為師去喝你的喜酒?!碧飵熜χ奈杷?,道。
“是,我會全力以赴,爭取獲得最佳成績!”石奉正色答道,沒敢吹牛,甚至于沒敢說出實際戰(zhàn)力,而就只是謙虛地進行了保證,這般態(tài)度,中正平和,不卑不亢,讓人信服。
從田師處出來,石奉去找竹青,讓她跟自己一起回家去。
“四少爺,我不……不回去了,我想留下來修煉!”竹青怯生生地道,可以看出,她是明顯地在克制著自己,而且,跟以往不同,這次她竟然是有意識地跟石奉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石奉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受了海藍的影響,上次海藍見到她跟自己在一起,負氣而去,竹青便是追了上去,想要跟她解釋事情并不像她看到的那樣。
從那之后,他就沒見過海藍了,而竹青也不再像此前那般常來照顧自己了。
竹青的改變,肯定是跟海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的。
不過,石奉不管這些,他跟竹青說道:“你留下修煉,沒有用的。你需要丹藥輔助,而這里并沒有你所需要的丹藥。走,跟我回家去,我說到做到,一定要助你突破到氣境四段?!?p> 竹青還是有些猶豫,不過,終究架不住石奉堅決的態(tài)度的攻勢,很快就答應(yīng)跟他一起回家。
“這才對嘛!”石奉笑了,同時,告訴她,沒必要太過于在意那個海藍,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看她的臉色?
石奉又去見石虹,問她回不回家。
“我在族比中失利,因此而無法獲得鎮(zhèn)比的資格,回去也只是徒增傷害……我決定不回去了,石奉弟弟,你可別怪姐不給你捧場呀!”石虹歉意十足地道。
“不會的,石虹姐。其實你不回去也是好的,明年族比,那就是你的機會來了!”石奉鼓勵她振作精神,今年族比的失利并不算什么的。
石虹點頭答應(yīng),就讓石奉帶話給石炳,就說她在學院一切都好,不要掛念。
而接著,石虹則是提醒他道:“石尚哥是我們的大哥,對他還是要有起碼的尊重的,要不你去向他辭個行?”
她這是為石奉好,很希望見到他跟石尚關(guān)系緩和,那樣對他很有好處,她是這么認為的。
“不了,我時間緊,怕來不及了。石虹姐,你見到石尚哥,就代我跟他說一聲吧!”石奉如此說著,便是邁步而出,離開了石虹所在的宿舍。
對于石尚,他不會忘記那趁他之危給他下毒的一箭之仇的,而且,此前正是石尚將他出賣給了鮑卓與沐嶺,這正所謂舊恨未消,又添新仇,更是不能不報。
若不是時機不到,再加之實力仍顯不足,他早就不會再忍了。
“老乞丐說得其實并不錯,唯有足夠強大,才能自保,并且有仇報仇!”石奉在走回來的路上,如此地想著,便是對修煉霹靂神拳更多了一種向往。
回來,見到竹青,正要說走,后者卻是在遲疑了一下之后,最終還是提醒他道:“四少爺,你還是跟海藍小姐說一聲吧,看她回不回……來的時候,我們是一起坐海家主的車來的,這個情我們是欠下了的,現(xiàn)在不告而別,以后怎么見面?!”
石奉想了一下,便是不得不承認竹青說得有理,于是,他這才跑去找海藍,而她,對于石奉能主動來找她,也是相當?shù)馗吲d,畢竟,這還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是,上次分開,還是她賭氣離開,再要讓她去找他,在他不來見她的情況下,她還真是丟不下這臉面,會感覺自己是在自輕自賤。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海藍明顯是有些激動,小瑤鼻都是有些發(fā)酸了,鼻翼更是微微地動了動,不過,隨即,那甜美的笑容便是取代了一切,她變得相當?shù)亻_心起來。
“我要回家了,你回去嗎?”然而,石奉卻似乎并未蒙著感化,語音平靜地問道,竟然沒有絲毫的波瀾。
“回……回家?”海藍有些沒想到,還以為他是來給自己賠不是的,原來……自己這是多想了!
“是啊,回家。距離族比只有六天了,回家去適應(yīng)一下那種比賽的氛圍?!笔罱忉尩?。
“可是,都沒有車,難不成這一百多里要走回去?!”海藍問道,她可不愿意費那么大勁兒走回去,會走得兩腳生泡的。
“走著又怎么了?難道非要坐車才能回去!我可沒那么嬌氣,這么點距離都害怕!”石奉語音有些發(fā)冷,這樣的改變,雖然微小,但是,并非感覺不到,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的話里明顯是有著不以為然的意思表現(xiàn)出來。
或者,更直白一點說,他其實已經(jīng)是有著怪海藍“嬌氣”的意思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