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石林對自己修為突飛猛進的懷疑,石奉索性將一切全都推在老乞丐身上,而他自己竟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就只是冷眼旁觀。
“這位老前輩為什么……會幫你呢?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吧!”石林對于老乞丐的身份,表示懷疑,還有他如此作為的居心,也是不得不在心頭打下一個大大的問號,不過,這位老乞丐畢竟是對石奉起到了幫助的作用,而且這種幫助還是至關(guān)重要、不可或缺,是以,他必須對這位老乞丐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感激之意,輕聲地問道。
“孩兒對此也是不能明白,不過,管他呢,只要能贏……不就是很好的事情嗎?!”石奉突然間改變了神態(tài),樂呵呵地反問道,其實他是不想讓老爹繼續(xù)為此而糾結(jié),因為這會讓他也跟著不好受,一個大意,或許就說漏了嘴,泄露了自己的秘密,那可就不好玩了。
“也好吧!這位老前輩如果真是沒有什么居心,就只想單純地幫你,而他,也就這么做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的確是要好好感謝他的,這可是恩人了啊!”石林正色地說道,而在內(nèi)心里,他其實還有著另外的一層隱意沒有說出,那便是他當(dāng)真是有些擔(dān)心這位老乞丐會不會是別有用心。
作為中年男人,尤其是這些年來經(jīng)歷了很多人情世故,這讓他對于人心世道也是有了更為透徹的感悟和探查,絕對是不會輕易相信他人的。
不過,他倒也并沒把人心給想得絕望了,還是有著一些希望的,就比如說那個老乞丐吧,可能是在利用石奉,把他當(dāng)槍使,但也不排除他是看中了石奉這個人,見他是可造之材,因此而將陰陽旋風(fēng)腿與霹靂神拳這兩種頗為不一般的武技傳授給了他。
這種情況當(dāng)然也是不可排除的。
石奉暗暗地將石鏈列為了必殺的名單之上的人之一,他會向著這個目標前進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但是,他絕對不是莽撞之人,不會立馬就跑進石家大院之內(nèi),朝著石鏈就下手,而是必須得等機會,慌不得。
“石強與石堅絕對是威脅!”這二人都是聚神境強者,前者是四段,后者是五段,相當(dāng)不弱了,尤其是后者,那等聚神境五段的實力,在這清蒼鎮(zhèn)上,那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能夠壓他一頭的,也就只有一個熊長海,可是不好對付。
只要是這二人在石家大院內(nèi),那么,石奉想要沖進去殺死石鏈,便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反而只會落入他們的手中,那等后果非常危險,不是隨便就能想象的,他絕對不能干那樣的蠢事。
所以,只能等機會了。
而就在他打定了主意之后,剛一走出大廳,正要回西邊自己房間里去,大門口外的下人卻是突然間稟報道:“海家主到!海小姐到!”
“又是她來!”石奉聽得這話,眉頭便是不由得皺了起來,說實話,他對這個海藍還真是沒什么好感,因為海藍這個女孩子,雖然年紀輕輕,但卻特別地有心機,時時處處都在算計,而她的那種算計,當(dāng)然是逃不出他的眼底,所以,他真是不喜歡她。
可是,卻又不能不跟她打交道,保持起碼的關(guān)系,還是必要的,畢竟,他和爹娘在這鎮(zhèn)子上幾乎沒有朋友,沒朋友便是代表沒勢力,而沒有勢力,那無疑會遭人欺負,而要改變這種不利的狀況,當(dāng)然就是得從交朋友開始。
尤其是在得罪了鮑家與沐家以及萬家和羅家之后,這讓石奉一家在這鎮(zhèn)子上,尤為地受孤立,所有的朋友,和親人,也就只有海龍和石炳,再有就是鎮(zhèn)主熊長海了。
熊長海是上司,恩威之謀難測,不敢輕易跟他走得過近,而石炳盡管親近并且可靠,但卻是親人的身份,并不算是朋友身份,無法起到朋友的作用。
如此一來,作為石林唯一的朋友,海龍的地位可就是舉足輕重的了。
海龍若是投向石堅,石林一家便是會受孤立,若是跟石林走得近,那么,石林便是可以靠著海龍的幫助和影響力,打破石堅與石強的孤立,從而真正在這青蒼鎮(zhèn)上立住腳。
石奉雖然并不屑于去做拉攏他人的勾當(dāng),但是,卻不能不站在爹娘的立場上,為他們考慮一下,而他之所以還愿意忍受海藍,對海龍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尊敬之意,目的也正是在這里。
當(dāng)即,石奉便是沒得選擇,只得是跟在快步迎出的爹娘之后,到大門口內(nèi)側(cè)來迎接這一對父女。
海龍與石林彼此見過禮,前者便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將那火熱的目光投向了一側(cè)的石奉,他便是笑著道:“嗯,石奉,海叔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好樣兒的!”他便是伸出那雙胖大的手掌,在石奉的雙肩上略微加力地一拍,夸贊不已起來,“一人啊,單挑眾人,還包括兩位降級參賽的對手,竟然是一路橫掃,所向披靡,這個鎮(zhèn)比冠軍,拿得真是實至名歸?。 ?p> “這還用說嗎?!”石奉心里對于海龍的夸贊,感到有些不以為然,若不是贏得實至名歸,那也不可能摘得冠軍的桂冠,只是,嘴上他卻不敢發(fā)狂,只得是謙虛地笑答道,“海叔過譽了!小侄兒當(dāng)不起!”
石林便是殷勤地將父女二人請到大廳里去坐下,而海藍則是跟鎮(zhèn)比大賽開始之前不同,甚至于可以說是大變樣兒,不再刻意地跟石奉保持距離了,反而是刻意地跟他拉近距離,完全翻轉(zhuǎn)了過來。
“奉哥是好樣兒的,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他行,果然是行,而且……那一種行,還是大大超越了我的想象,真是太行了!”海藍緊緊地靠在石奉的身邊,從大門口到大廳里,一路都是在夸贊著石奉,瑩白的小臉兒上,笑容是那樣地燦爛,當(dāng)真是趕上盛開的花朵兒了,一雙大眼睛都是笑得瞇成了一條兒線,對于石奉的那種仰慕之情,已經(jīng)是毫無遮攔。
石奉對此只得是報以啞然地一笑,并不作聲,其實他那瘦削的面龐上,是有著一層尷尬之意浮現(xiàn),并且彌漫了開去,被這父女二人輪番地夸獎到這種地步,讓他都有點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海家主,海小姐,請用茶?!边@時,有丫頭端著托盤上茶,恭恭敬敬地將茶擺放在座位一側(cè)的茶幾上,便是語音和悅地說道,而這上茶的丫頭,不是別人,正是竹青。
海藍看到竹青,那原本笑意融融的小臉兒頓時就拉下來,變得有些陰寒,心中暗嘆:“這個農(nóng)女還真是陰魂不散!”
隨即,她便是感到慶幸,因為她幸虧是及時到來了,不然的話,真要被這個緊貼不放的農(nóng)女搶了先機,那才虧死了哩!
竹青獻上茶水,便是退了出去,還真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一個丫頭一般,頗有吃苦耐勞的模樣了。
只是,在海藍看來,卻是老大的不以為然,將那鮮紅如櫻桃般的小嘴兒撇了又撇,恨恨地想:“你倒是會表現(xiàn)!”
顯然,她對竹青已經(jīng)是心存偏見的了。
“嫂夫人,海謀前來,當(dāng)然是為石奉賀喜,獲得鎮(zhèn)比冠軍,而且還是在一人單挑眾人的情況下獲得的,將那降級參賽的鮑卓與沐嶺都是給擊敗了,這簡直太難得了,這是逆天的成績?。 ?p> 海龍看向范秀,神色和悅而又恭謹?shù)氐溃骸罢媸菦]想到奉兒竟會爆發(fā)出如此驚人的能量,這個太具有震撼性了,肯定是得要一戰(zhàn)成名的。所以,海謀特來道賀?。 彼呛堑匦ζ饋?,隨即,便是將話鋒一轉(zhuǎn),便是突然發(fā)問,“哦,還有一事:小女此前回家,曾跟海謀說,嫂夫人您要贈送一件禮物給她,不知可有此事?”
“哦……禮物,有的,是有的,是有的!”范秀如何會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是她親自做下的嘛,當(dāng)時見海藍推辭不收,還以為她是不樂意接受,故此便是笑著感嘆道,“當(dāng)時只以為藍兒不喜歡,弄得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而在心里,她則是在想,這莫不是來要那件禮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