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動拉著陳陽和張地一溜煙兒地跑出了山谷。
“石動你……你跑什么?沒看到剛才有美女直看你嗎?你小子這一跑連認(rèn)識的機會都沒了?!标愱柋凰吨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位好像還是師姐,結(jié)識一二對咱們在宗門發(fā)展肯定大有好處??!”
“石動,臭小子,別跑啦!”張地一把揪住他胳膊,把他拽了回來,瞪著眼睛呼呼喘息:“老實交代你跑啥?”
石動張著嘴呼呼喘氣,臉蛋上又是汗水又是潮紅,一顆心怦怦直跳,總不能告訴他倆自己剛得了小培元丹,生怕被人給搶走吧?
何況地上還有個大坑,被人發(fā)現(xiàn)懷疑到咱頭上咋整?
更何況,那位直瞅自己的師姐,可是因為自己拽了她衣衫的,一旦糾纏不清可咋整?
石動腦子飛轉(zhuǎn),自然不能實話實說,喘了幾口氣傻笑:“哈哈,我見那么多人直瞅咱,可把我嚇著了,光想著趕緊跑啦!”
“你這小子,這就給你嚇著了?方才回答大師姐的勁頭哪去了?”陳陽笑著給了他一拳,“真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膽魄,佩服!”
“對呀,‘大師姐,我知道劍意是什么?!睆埖啬笾ぷ訉W(xué)他說話,也伸手給了他一拳:“你小子剛才都把我嚇傻了,大師姐的問題我可不敢回答,好在你腦子靈活,后邊圓得好。你是沒瞧方昊那眼神,瞪得就和雞蛋一樣大,笑死個人!哈哈哈!”
“你說誰眼睛瞪得和雞蛋大?”身后傳來冷冷的聲音。
張地一轉(zhuǎn)身,看到方昊臉都綠了,正呼呼喘氣,惡狠狠地盯著他,也不知怎么這么快就追上來了,嚇得他咕嚕一下,把嘴閉上了。
“你們幾個,這個仇我記下了,凌霄宗可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方昊手中折扇一揚,依次對著石動三人的鼻子,冷冷地道:“有種明年你們也開出劍意,要不然……哼哼,貶為雜役有你們受的,我們走!”
一甩頭,帶著兩名跟班掉頭,臨走還冷冷地瞪了石動一眼。
“呸!耍什么威風(fēng)?不就是覺醒了劍意嗎?咱們也行!”張地氣得跳腳直罵。
陳陽看了眼默默無語的石動,嘆了口氣:“這事起因怨我,方昊家里也是做藥材生意的,在泗水城一直是我家死對頭,沒想到他小肚雞腸,把世俗間的仇怨還帶到了這里,現(xiàn)在牽連你倆了,尤其石動,你更要小心啊!”
“嗨!陳哥,你這說得甚么話!”張地直搖頭。
石動一直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么。
便在此時,忽然旁邊有人喝道:“讓你偷懶!這湯都他媽涼了,讓老子怎么喝?”
三人聞聲望去,只見路邊叉手站著一名身形魁梧、長相有些兇惡的老弟子,一揮手把一碗湯潑到了面前一名十幾歲的少年雜役臉上,淋得他滿頭滿臉,好不可憐!
那少年雜役手腳都磨破了,膝蓋上破了個洞,露出血淋淋的傷口,手里還提著一個碩大的食盒,瞧他委屈的樣子,似乎是送食盒過來的路上摔了一跤,這才導(dǎo)致飯送晚了。
這讓三人都面有戚戚然,不禁同情起這少年雜役,如果當(dāng)初是自己沒通過考核,淪為雜役的話,恐怕也得受這樣的欺壓吧?
“看什么看?”那魁梧老弟子見石動三個新人面有同情地望過來,伸出胡蘿卜粗的手指頭一指,惡狠狠地喝道:“這是老子自己的雜役,老子愛打就打,愛罵就罵,你們?nèi)齻€小兔崽子算老幾?都給老子滾!”
三人一看這人兇神惡煞,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趕緊互相扯了扯往遠(yuǎn)處避讓。
即便走出了十幾丈開外,還能聽到這家伙兇狠地咒罵聲:“他媽的,現(xiàn)在的新弟子都這么不懂規(guī)矩嗎?老子可是煉氣八層,還敢瞅老子,等你們年底考核不過關(guān),老子統(tǒng)統(tǒng)把你們收了當(dāng)雜役!他媽的,外門之中還沒有人敢這么瞅我董老四……”
三人趕緊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直到聽不到那人的咒罵時,陳陽無奈嘆了口氣:“現(xiàn)在我算明白了,方昊敢欺負(fù)咱們,是因為他實力比我們強,瞧那老弟子橫成什么樣子,還不是仗著資格老,實力強嗎?唉……希望我們明年不要淪為雜役才好!”
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一想起方才那雜役的凄慘,頓時覺得一刻都不能耽誤了,得趕緊提升實力,爭取盡快覺醒劍意??!
石動抬起頭,看著他倆:“陳哥,張哥,我覺得方昊說得對,在這修仙門派就是實力說話。我們?nèi)绻慌?,就會被人看不起。陳哥,張哥,我先走一步了,我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感悟修煉?!闭f完,轉(zhuǎn)身離去。
陳陽和張地對望一眼,似乎心里也被觸動了一下,趕緊肩并肩地追了上去。
等到三人走掉,三名女弟子從山壁后轉(zhuǎn)了出來,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跟石動發(fā)生點誤會的那名師姐。
瞧她年約十六七歲,一襲綠衫,身材雖然不高,但生得玲瓏有致,肌膚白嫩,眉眼神色也較為羞澀,瞅著十分清純。
此時,她望著石動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石動心里堵了一口氣,方才被方昊和老弟子欺壓,給了他極大的刺激,尤其方昊那句:“凌霄宗可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提醒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在修仙世界了,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拳頭才是硬道理。
“不行!我得趕緊覺醒一個能打架的劍意,否則年底考核非倒大霉不可!”
他心里急得冒火,呼哧呼哧跑回家,出了滿身大汗,一進家門,就急不可耐地飛進了空間劍意中。
只見火之劍意從土里長了出來,變成了一寸多高的火紅幼苗,開著七片葉子,玲瓏剔透,煞是可愛。
空間里彌漫的靈氣卻一絲也不剩了,都被這火之劍意給吸走了。
石動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如果說火之劍意是吸收了靈氣才長出來,那么自己持續(xù)供給它靈氣,讓它一直長下去,會不會長出果子來?
到時自己吃了果子,又會如何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興奮地抓耳撓腮,實在等不及了。
一翻手,從懷里取出那瓶裝著小培元丹的細(xì)瓷藥瓶,他嘴角微微一動,慢慢笑了起來,然后變成大笑,敞懷大笑,開心得眼睛里都在冒小星星。
這是什么,這可是連老弟子都眼饞的小培元丹啊,還是大師姐親手給的,要是被其他弟子知道了,還不打破頭搶?。?p> 他仔細(xì)看著這白玉般細(xì)膩的瓷瓶,用手輕輕摩挲著,想象它被一雙白嫩的柔荑從懷里取出,然后輕輕一拋,就那么嗖地一下飛過眾人,獨獨落入了他的手中,就忍不住心里美得一顛兒一顛兒的。
低下頭,輕輕嗅了一下,嗯……似乎真有一股淡淡的體香,令人飄飄然、熏熏醉。
想起大師姐最后的傳音,他心中一陣溫暖,雙手緊握小藥瓶,仰望天空,發(fā)下了今生第一份誓言:“大師姐,我會聽你的話,好好努力!下一次你看到我,我就是正式弟子了?!?p> 趕緊盤膝坐好,將小藥瓶打開,倒出一粒拇指肚大小的粉紅色藥丸,用指甲掐下十分之一,往嘴里一丟,咕嚕咽了下去。
不虧是小培元丹,入口即化,一股暖烘烘的熱流直入腹中,很快就變成一絲絲靈力直往經(jīng)脈里鉆,藥力比起養(yǎng)氣丹可猛多了,甚至讓經(jīng)脈都脹得有些痛了。
石動這才知道為何大師姐讓他一個月只能服十分之一,現(xiàn)在看來即便這樣藥性也顯太猛了,趕緊吐納起養(yǎng)氣心經(jīng),將藥力往丹田中吸納。
修煉無歲月,五個月轉(zhuǎn)眼即逝……
這五個月中,石動深居簡出,只是偶爾跟陳陽和張地來往一下,與其他弟子根本連面都不見,日日夜夜修煉不輟。
原本計劃能服用十個月的小培元丹,竟然只用了五個月就被吸納一空,可石動的修為距離突破練氣一層還差了一些,大部分的法力居然都被那火之劍意給吸納去了。
現(xiàn)在那火紅幼苗變成了一株一尺多高的植株,長著如楓葉般火紅的七片葉子,每片約有小半個巴掌大,在植株頂部,則是拳頭大的一個紅彤彤果實。
圍繞這火紅植株,生長著碧綠旺盛的青草,足有數(shù)寸之高,若是微風(fēng)吹過,那些青草的表面還會微微泛起一絲絲的火苗,瞅著甚是不凡。
不過跟那火紅植株比起來,可就小巫見大巫了,那七片葉子上偶爾也冒出火焰,呼的一下就燒起一寸多高,便如火樹銀花一般。
至于那紅彤彤的果實,更加不凡,散發(fā)一股濃郁果香,讓整個空間都香噴噴的。它不噴火焰則已,一噴就是鮮紅火亮,一躥就是三寸多高,就像一顆火球一樣。
此時石動正雙手掐腰,滿是怨念死死盯著這果實,滿口白牙磨得咯吱直響:“天殺的小祖宗!你知不知道整整一個小培元丹,小爺才煉化吸納了兩成,剩下八成都被你個貪吃家伙給吃了!整整一個小培元丹?。∧阏f,你到底還要長到甚么時候?你還打算不打算讓小爺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