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動又調(diào)養(yǎng)了兩日,感覺傷勢基本痊愈。
記掛著師父的約定,這一日趕緊換了一身干凈衣衫,趕往主峰凌霄閣。
凌霄閣是一座五層的閣樓,建在主峰向陽面的懸崖上,要走上去必須經(jīng)過沿著山壁搭建的木廊棧道。
當(dāng)石動跟在執(zhí)事身后,走在微微搖晃,穿行在云霧中的棧道上,聽著腳下發(fā)出的咄咄之聲,心里不由得直打突突。
尼瑪,好好一座凌霄閣干嘛建在這么險的地方,真是嚇死個活人??!
他小心探頭往下一望,下方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只蒼鷹就在腳下不遠穿過云霧飛出,一看這地勢竟然比飛行的蒼鷹還高,頓時嚇得他兩腿發(fā)軟,雙手緊緊把住護索,一步一趨地緊跟在執(zhí)事身后。
大約前行了數(shù)百丈,幾乎繞著整個主峰轉(zhuǎn)了小半個圈子,終于來到了一座恢弘古樸的閣樓面前,只見上面掛著古篆的匾額,寫著“凌霄閣”三個大字。
石動后背早就汗?jié)窳?,只是望了一眼,便覺腦子嗡了一下,這三個大字仿佛一下子沖進了腦海,讓他一陣眩暈,趕緊伸手扶住山壁,這才沒有摔倒。
“被這三個字嚇到了吧?”就聽頭頂傳來師父的聲音,“快上來吧,為師已經(jīng)等你許久了。”
石動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一下心神,然后整了整衣衫,不疾不徐地走了進去,來到二樓。
只見師父一襲青衫,正雙手背負望著窗外白霧茫茫的山川云海,身形如淵渟岳峙般挺拔。
這一刻石動竟生出了一絲錯覺,仿佛師父已化作一顆蒼松,正牢牢生長在凌霄山的石壁上,好似與凌霄山化作了一體。
石動愣了一下,連忙上前磕頭見禮:“弟子石動見過師父,?!?p> 停了一下,心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干脆拍拍師父馬屁,總沒壞處,于是大聲道:“祝師父修為精進,早日成就元嬰,再領(lǐng)悟咱凌霄宗最厲害的凌霄劍意!”
風(fēng)青陽哈哈大笑,轉(zhuǎn)過身來望著他,眼神中精光一閃:“好一個石動,是誰教你這么拍為師馬屁的?”
石動頓時感覺好似大石壓身,汗水一下就冒了出來,師父目光的威壓簡直太厲害了,心里直呼糟了糟了,原來師父不吃這一套???
定了定神,只好硬撐著訕笑:“這……這都是徒兒的心里話,不是拍馬屁,在徒兒心中就是希望師父越來越厲害,咱凌霄宗越來越強大,這樣徒兒才大樹下面這個……好乘涼?。 ?p> “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是為你自己打算?。 憋L(fēng)青陽笑罵一聲,不過眼神中的威壓卻是收回。
石動長出一口氣,覺得渾身都松快了,心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看來師父也是吃這一套,嘿嘿!
哪知下一刻,他的心一下又提拎起來,就見風(fēng)青陽面色一沉:“石動,你知錯嗎?”
“啊?”石動趕緊站直了,心想:我……我錯哪了?
搔了搔頭,試探地問道:“師父您是怪我攛掇張地用‘屎破天驚’戲弄了方昊?”
風(fēng)青陽面色一黯,搖了搖頭道:“不要再提這個名字了,方昊此子太過驕狂自我,遇到挫折只會怨天尤人,最后竟然道心破滅而死,讓為師心里也覺痛惜?!?p> 石動一聽師父意思,好像是怪自己逼死了方昊,心想這鍋可咱可不背,急忙道:“師父,那您是不是怪我逼死了方昊?我真的沒有想害死他??!最后您不是也看到了,我饒他性命了?。∈撬约簺]想開的。”
“為師自然也不是怪你這個,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風(fēng)青陽手中舉起一物,讓石動一看便心中一寒。
只見那赫然便是方昊當(dāng)日用來殺他的扳指,上面的尖刺約有一寸長,在冬日陽光下泛著刺目的藍光,顯然是淬過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