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幫手
季云拉過小男孩行禮，小男孩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季林見過陳小姐?！标惸址隽艘话?，看看季云面色憔悴，陳墨大概也知道七七八八了。其實那日陳墨是聽到季母咳的不對勁才進去看了下，果然不出陳墨所料，沒什么希望了，最多不過十天，但是陳墨沒有直接說而是告訴他熬不過冬天，所以陳墨臨走時才留了銀子，真到那個時候不用那么窘迫。季云問道“陳小姐還要賬房先生嗎？或是其它事情也可以。”陳墨點點頭。季云來這里為了生存也是為了感陳墨的情，季云在青山城本來就因為父親的事遭人為難，再加上現(xiàn)在母親也走了，不如帶著弟弟來找陳墨，當(dāng)時陳墨說她需要個賬房先生，而季云從十多歲就跟著父親，也是懂很多東西，而陳墨也需要一個能幫她打理的人，陳墨叫來下人“你們才來，先休息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說?！奔驹票銕е玖窒氯チ耍∧泻⒁恢闭恼驹谂赃?，走時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才走，陳墨看看這對兄弟，這下自己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季云就帶著季林過來了，陳墨把季云叫走，季林就跟著大家搬東西。季云大概也和陳墨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家里母親走了，弟弟還小，他在青山城也待不下去，所以才帶弟弟來找陳墨是希望能幫到陳墨，如果陳墨不需要，就帶弟弟另外謀生，畢竟陳墨已經(jīng)幫他很多了，陳墨聽了后說到“我這里剛好也需要人，帶著孩子留下吧。以后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說，我不會阻攔，但是，我不希望在我這的時候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奔驹埔宦牴淼馈瓣愋〗惴判模壹驹撇皇峭髫摿x的人，只要您不嫌棄，以后季云都愿為您效犬馬之勞。”季云真的很感激，如果陳墨不收留，慶陽城這么大，他真的不知道能帶弟弟去哪里。既然留在這了，陳墨便把事情大概和他說了一下，季云也在聽著，也找出了很多問題，比如酒水的價格落差有點大，需要調(diào)整，再比如貨物供應(yīng)的商家鉆的空子，季云都一一指出，陳墨聽完道“都交給你了，你看著辦吧，回頭我給你拿銀子，不夠再找我。”從季云的分析里，她也看出了，季云是塊好料子，調(diào)理清晰，打磨打磨以后回是個不錯的幫手，陳墨現(xiàn)在需要一個能替她處理事情的人，季云是不錯的人選。陳墨起身要出去的時候，季云突然鞠了個躬道“陳小姐，謝謝你！”季云說這句話是真心的，他有很多要謝陳墨，謝陳墨那天替他解圍，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謝陳墨給他的那十兩銀子，能夠讓母親清清爽爽的走，謝陳墨收留他們，能夠給他們一個生活的地方。陳墨看看他說“無所謂謝與不謝，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別的不需要放在心上。”
陳墨叫來其他下人“這是季管家，以后什么事情找他就好了，我都交給他了，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用來后院找我。還有，以后不要叫什么陳小姐，叫我陳姑娘就好?！奔驹坡杂悬c吃驚，這是很信任他……這邊季云感動的稀里糊涂的，哪知這陳墨只是真的嫌累撂挑子！季林還小，陳墨就讓他找個地方自己玩，季林聽著陳墨安排他去玩的時候也是一臉正經(jīng)的點頭，不過，他并不是真的去玩，而是拿了把剪刀把陳墨小院子里的花的枯枝敗葉修掉，把落下的葉子清理了。季云帶著人去和供貨商交涉，把之前陳墨的疏忽都填補上，陳墨看看季云的樣子很是熟練，這樣的人到哪都能吃得來，怎么會在青山城做店小二呢？還有之前陳墨替他解圍的那個人多半與他是有過節(jié)，她倒是不怕別人會來惹麻煩，就那樣的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人陳墨自然是要用，只是要用的明明白白。
晚上季云回來了，陳墨買了酒叫來季云，季云只在一旁站著，規(guī)矩他還是懂的，陳墨指指凳子“坐，不用那么拘謹?！奔驹葡肓讼氡阕拢惸o他倒了一杯，“喝點？”季云搖搖頭，“不會喝。”陳墨點點頭讓他自己去倒壺茶，陳墨抿了口酒道“既然你也決定跟著我了，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能問一下之前青山城的事情嗎？”季云想了一下，他本就沒打算隱瞞陳墨，陳墨這么信任他不想辜負這份信任。原來之前青山城找季云事的人是季云父親以前做事的東家的少爺，季云的父親是個賬房，在東家也有十四五年了，前年的時候他父親發(fā)現(xiàn)有幾筆賬不對，就和老東家說，哪知這老東家在青樓里養(yǎng)了女人，只讓他父親不要管，他父親只是個下人，東家說什么那就是什么，誰知后來被東家家的母老虎發(fā)現(xiàn)了，東家抵死不認，就說他父親做假賬，他父親老實，不會辯解，后來這事情就被坐實了，他父親有口難辯，賬本擺在那，少了那么多，東家不敢認，反而說是他父親做賊心虛，就這樣他父親被趕出來了，后來東家還用手段讓他父親欠下不少帳，父親為了不拖累他們尋了短見，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好，知道后就一直臥床沒起，季云一邊去掙錢給母親治病，還要照顧弟弟。因為季云打小就聰明，和那少爺也年紀相仿，時常被拿去比較，久而久之，那少爺心里自然不少怨氣，所以季云不管在哪，他都會去找事出氣，這人人都怕事，青山城又不大，傳來傳去也沒人敢用他了，遇到陳墨那個地方的老板是個老實人，他便在里面做小二，那少爺來找他，他也一忍再忍，因為他不能在出事，丟了這份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去哪找錢了，母親臥病在床他不能走遠，弟弟還小大事也照顧不到，所以他一直再忍，陳墨給他的幫助無疑是雪中送炭，是希望，母親走后他在那地方也待不了，才來了慶陽城。陳墨盯著酒杯看道“所以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也都會有個結(jié)果的。”季云看著陳墨，他相信這句話……
其實季云也看得出來，陳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并非池中物，所以他打定主意跟著陳墨，不論成敗，跟著她賭一把。陳墨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把什么都交給了他，自己做了真正的甩手掌柜，過了段清閑的小日子，偶爾喝點小酒，酒樓也弄好了。季云那邊也打理得井井有條，雖說對酒樓這一塊他是第一次接觸，但是他腦袋聰明，有經(jīng)驗，看人眼光獨到，談事情也很靈活，一切都不怎么用陳墨操心。
開張這天很是熱鬧，之前那個老板介紹的師傅也真心不賴，速度快，而且修整得很大氣，玉錦樓，就這么出現(xiàn)在慶陽城了，季云已經(jīng)把一切安排好，人手齊全。陳墨坐在三樓上看著，進來的人絡(luò)繹不絕，這，就是她的第一步了。陳墨突然想起林伯，那是個不錯的人，以前也很照顧陳墨，因為他的染坊離這有些遠，在加上之前是年底，現(xiàn)在是年初，要貨的人也很多，他們也很忙，所以出來后陳墨就沒見過他們，但是就買這慶陽城，以后也可能會遇到的，陳墨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本來剛過了年就打算去拜個年打個招呼，奈何那會她實在太忙了，而且也會打擾人家，這幾天去剛好合適。于是陳墨讓人備了份禮物，又買了些東西去看看他們，出門時季云忙得滿樓跑，這酒樓剛開張，生意就這么好，不錯！
陳墨穿得很樸素，沒帶下人，自己拿著東西去的，進入就看到話多的李嬸“誒喲，這不是小陳姑娘嗎？你怎么來了？”陳墨進去，還是那些熟悉的人，一個個都問她，陳墨帶了很多東西，放下東西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便去找林伯，林伯看到她挺高興的“怎么來了？誒呦，怎么還帶禮物啊。”陳墨剛把東西放下道“林伯，好久不見！”林伯邊給她倒水便問“我以為你都回去了，怎么樣？找到了嗎？”陳墨也跟他說了個大概，就是她找去那個地方，結(jié)果沒有找到姑姑，于是她就回青山城了，哪知她姑姑也知道家里的事，回來找她，但是她卻來了慶陽城，所以就讓鄰居給她留了口信讓她在家里等著，姑姑是嫁到這可是跟著姑父在外面做生意，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林伯說“難怪我打聽了那么多都沒什么消息?！爆F(xiàn)在姑姑讓表哥把她帶回了慶陽城，于是她就來看看林伯他們了。林伯點點頭“嗯，找到就好，也有個人照應(yīng)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陳姐姐，你來了，靜靜想死你了，哇！還給我?guī)Я硕Y物！”陳墨看看林靜，又長高一點了。林伯瞪著林靜“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多學(xué)學(xué)你陳姐姐！”林靜才不在乎呢，拉著陳墨問這問那的。陳墨也沒呆多久，過了一會便要走了，林靜問“陳姐姐，你還在這嗎？”陳墨回答“不一定，姑姑他們都在外面?！绷朱o似乎有點舍不得，陳墨摸摸她的頭“若是有空，我就來看你?！绷朱o一聽這話又高興了。陳墨看著林伯道眼神帶著幾分情緒道“林伯，之前的照顧，多謝了?！绷植χ鴶[擺手“傻孩子，誰都有個困難事的?！边@一刻，陳墨覺得能遇上這樣的人是她的幸運。
陳墨從染坊告辭后在外面有逛了一圈天黑才回酒樓，自始至終陳墨都沒說起過她姑父是誰，在慶陽城哪里，林伯一看她衣著樸素，只當(dāng)是一般人家，只要過得好就行，沒有多問其它。回了玉錦樓，大家都忙得差不多了，看到陳墨進來忙道“陳姑娘，您回來了？”陳墨點點頭，季云一見陳墨回來，也是一臉笑意的過來，陳墨將這里交給他，他沒讓陳墨失望，“您回來了！”陳墨看看大家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收拾收拾都早些休息，以后就靠你們了?！北娙俗匀徊缓镁庸Γ钡缿?yīng)該的，季云跟著陳墨進了后院匯報一下今天的情況，還有后面需要改善的，陳墨只讓他自己拿主意。
陳墨又待了半個來月，經(jīng)常出去，很少過問店里，一切都是季云作主，陳墨沒想過只靠這里，她還有其他的想法，這幾天出去也是酒館，賭場，所結(jié)交的也是江湖人士居多，最近的一件事情，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決定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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