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殺豬兒
呂鳳鳴看看帶回來的一群人有些不高興,“王貴,你帶這些人回來做什么?”王貴笑嘻嘻的,“壇主不知,他們后面還有一批貨,這次咱們拿到的是藥材,數(shù)量不少!拷問一下,下次咱就少費些力氣了?!币宦犝f還有這用處,呂鳳鳴大手一揮,“帶他們下去好好盤問盤問?!?p> 這邊的陳墨帶著陳三也不著急趕路,快到天黑了才到被劫的地方,這里放著幾塊大石頭,倒是方便了趕路的人休息,陳墨瞧瞧,真是個好地段啊,這條道可以去好幾個地方,來往的商人自然不少,不錯。一仆從打扮的人從遠處走來,躬身對陳墨說了幾句,陳墨點點頭,這種事宜早不宜遲,那人跟陳墨說完話后便朝路邊的樹林走去了。天色已晚,路人基本沒什么人了,陳墨坐在石頭上,隨便吃點東西,偶爾過路的人會往這邊看幾眼,如此貌美的姑娘快晚上還在這里太危險了。沒坐一會,陳墨就起身向旁邊的小道走去,陳三一直默默站在一邊,不多問一句,陳墨走了沒幾步突然回頭朝剛才休息的地方的后面看去,陳三手按在腰間,眼睛看著陳墨,陳墨看了兩眼,擺擺手,便帶著陳三走了。
王貴帶著押回來的幾人去盤問,嘴里雖然罵罵咧咧的,但是臉上卻有幾分笑意,一腳蹬過去,“你們后面走的是什么貨,去哪?”被踹的人一個踉蹌,然而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茶葉,慶陽?!闭f話間看了一眼外面,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再過一會該亥時了吧……王貴瞧著對面人完全沒有害怕的樣子,又連問了幾句也毫無反應,有幾分生氣,便是又一腳踢過去,不過這次卻沒有踢到實處,反而被人扣住腳往前拉,原來幾個看似普通人,這會卻是像換了個人,王貴還來不及掙脫縮回腳,手已經(jīng)在他脖子上了……
離愁宮的分壇不大,起名叫西柵寨,里面的人在慶祝,而外面守衛(wèi)的人還餓著呢,幾人嘀嘀咕咕的小聲抱怨,黑暗里看到似乎有人過來,幾人都朝著那個地方看過去,來人越走越近,火把的光也把人的臉照得越來越清楚了,來人是個女子,后面還跟著個人,守衛(wèi)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難道這是……也不對啊,這姑娘長得是漂亮,可是卻不像風塵女子,風塵女子哪有她這般氣質(zhì)和氣勢,高貴得讓人不敢褻瀆,而且背后跟著的也不像普通小廝,其中一人問道“請問你們有事嗎?”人們對于美好的事物和人總是透露出幾分善意。陳三上前一步,“我們想找呂壇主?!睅兹讼嗷タ戳艘谎?,晚上來找壇主?還不等幾人反應過來,陳墨已經(jīng)抬腳進來了,剛出手去阻止,陳三就攔住了,“我家姑娘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找你們呂壇主的,若是耽擱了也不好吧?!睅兹四憧纯次椅铱纯茨悖l也不出聲,派一人跟上去。里面很是熱鬧一群人正在喝酒吃肉,呂鳳鳴瞧瞧下面,王貴這小子不是最愛湊熱鬧的嘛,怎么還沒過來?見到有人進來,都停下來了,呂鳳鳴看看陳墨,又看看守衛(wèi),守衛(wèi)連忙上前道“這位姑娘說是有重要的事找壇主?!眳硒P鳴令人擺了個位子,來者是客,何況還是個美人呢~陳墨也不客氣,大方坐下,陳三站在身后,呂鳳鳴命人給她倒了酒,“不知姑娘貴姓?找我有何重要的事?”話是說得禮貌,可是心里想的禮不禮貌就不知道了。陳墨也禮貌回答“在下姓陳,我的東西在這,所以我過來看看?!眳硒P鳴問道“陳姑娘的什么東西在這???”陳墨看了一眼他們放貨物的地方,“今日呂壇主帶回來的?!眳硒P鳴哈哈一笑,明白過來了,“哦,那幾車東西啊,嗯,是好東西,陳姑娘要帶走也可以,不過……”呂鳳鳴眼睛瞇了一下,“陳姑娘打算留下點什么呢?”陳墨拿起酒杯,又放下去“是嗎?可是我出門什么都沒帶,而且我并不打算在這留點什么?!币蝗喝司瓦@么看著,很是安靜,呂鳳鳴搖搖頭,“那恐怕就不行了!”陳墨看看他,“我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告訴你一聲?!眳硒P鳴見對方明顯來者不善,還有些自大狂妄,“哼!陳姑娘好大的口氣啊,你可知我是誰?”陳墨輕吐一字“誰?”呂鳳鳴輕蔑一笑,“離愁宮呂鳳鳴!”陳墨根本就不把什么離愁宮放在眼里,沈燎她都敢殺,何況他,話語有些玩味,“是嗎?那又怎樣?”呂鳳鳴一臉怒氣,“看來今日陳姑娘是不想回去了,既然如此,那就留在這吧!”下面的人看看呂鳳鳴臉色,一個個手握兵器向前,陳墨并不慌,而是站起來看了看門外,外面火光沖天,幾人也停下來看外面了,呂鳳鳴怒目圓瞪,“怎么回事?”屬下連忙道“已經(jīng)派人去查看了?!迸沙鋈サ娜笋R上又被人拖著回來,不過已經(jīng)變成是個死人了。二十六個帶銀面具的人齊刷刷的站在陳墨身后,一個不少!外面的人或是死,或是傷,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呂鳳鳴緊緊的盯著陳墨,“墨門?”陳墨不做理會,而是回到剛剛呂鳳鳴給她安排的位子上。這會呂鳳鳴意識到嚴重了,他們與墨門雖說沒有來往過,但也無冤無仇,而現(xiàn)在他們卻劫了人家的貨,實在不合適,而且二十六銀面人他也是聽說過的,眼下他有些吃虧,外面一塌糊涂,明顯來人是有準備的,連忙向陳墨解釋道“陳姑娘,這事……”然而,陳墨并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手一揮,正堂里便亂做一團,這是一個練手的好機會,她怎么會放過呢?劍用得多了才會更鋒利。陳三依然站在陳墨的身后護著她,陳墨拿起桌上的一壺酒,倒掉之前酒杯里的酒水,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呂鳳鳴不是羅忻那種貨色,所以這一戰(zhàn)不是那么容易,一壺酒喝完,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但呂鳳鳴也有了敗勢,他武功是不弱,可是并不是人人都是他這樣的,而且他人數(shù)有限,除了這里的人其他的都被明里暗里做了手腳了,他也想先拿下陳墨再說,可是卻總被人纏住脫不開身,而且她身邊還有個陳三呢。二十六人是一起訓練出來的,相互之間配合的很好,很快,呂鳳鳴便被擒住了,他握緊拳頭卻動彈不了,“陳姑娘,我勸你考慮清楚,與離愁宮為敵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搬出離愁宮了,江湖上不少人對離愁宮多多少少都給些情面的,墨門是新起之秀,應該會被唬住吧,只可惜陳墨不是那種能被唬住的人。陳墨起身往外走,可笑!明不明智她說了才算,呂鳳鳴被人一刀割下頭顱扔在案上,這里所有見過陳墨的人,都得死,其它的陳墨也不在計較。殘忍嗎?陳墨不覺得,這些人奸淫擄掠燒殺搶,什么沒做過,沒什么可憐的,死不足惜!
陳墨讓人將幾車藥材拉走,其它的一把火燒掉,陳墨早就讓季云派人過來接應了,陳墨說過,她來只是想帶走她的東西,至于其它,與她無關,藥材帶走后,陳墨留下陳三后便讓其他人都回鰩山了。陳墨和陳三繼續(xù)晃悠悠的回慶陽城,等太陽出的時候,藥材已經(jīng)走在從清河道岔出去回慶陽的路上了,誰都不知道這些藥材是從清河道上離愁宮的分壇出來的,只知道它要去的地方是慶陽城。陳墨離開離愁宮分壇快一個時辰之后,齊允先才敢出來,他提前躲在這里等陳墨,少主讓他隨時注意著,本來陳墨離開時他想跟上去,卻不想他才一動就差點被她發(fā)現(xiàn)了,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少主囑咐過,陳墨警覺性高,讓他一定不能讓陳墨發(fā)現(xiàn),所以他都不敢跟上去,這會陳墨走了,他才敢出來。進到西柵寨里,齊允先看看周圍,四處還冒著煙,個別地方還在燒,地上的人有滿身是血的,也有被打暈的,總之沒人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回去交代?本以為少主讓他盯著這里是個好差事,沒想到……他終于知道那天曹焱去叫他時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下次……只希望沒有下次了……
清河道離宣城近,才一日的功夫,宣城里都知道離愁宮的分壇西柵寨被人燒了,呂鳳鳴的腦袋也被人砍了,似乎不少人聽到這事挺高興的,以后也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踏踏實實的走清河道了。葉青聽著屬下來報,“是的,已經(jīng)被燒了,呂鳳鳴的腦袋都被人割下來了?!彼櫫讼旅碱^,一早傳來這個消息,她就派人去看,害怕陳墨出事,沒想到陳墨速度這么快,才一天時間啊,葉青也有些吃驚,會有二十六銀面人,不過,不管怎么說,陳墨沒事就好。
離愁宮,一個穿灰衣服的中年男子掩面而泣,案臺上放著一個木匣子,片刻后,將擦過眼淚的帕子,放在火盆里燒了,其實這會天氣已經(jīng)不冷了,可是這屋子里不管冷熱,終日都會擺著個火盆。中年男子燒掉帕子后,抱起木匣子,一下一下的撫摸著里面的東西,跟旁邊的人叨絮道“鳳鳴啊,他還那么年輕,怎么就……他跟我那么多年,這以后誰還會像他這般對我那么盡心盡力啊!”匣子里的東西散發(fā)出一股味道,隱隱約約還看見幾根毛發(fā),撫摸的力度有點大,手上還沾著暗紅色的粉末。中年男子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我時常教育他,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唉!你說這老天為何要這樣,他還那么年輕……那么年輕……”旁邊的人一直低著頭,不接話。有人進來了,手里拿著一顆黑黑的東西,跪地道“宮主,他不肯吃。”中年男子將手中的匣子遞給旁邊人,一直站在旁邊不出聲的屬下雙手捧過,只是指尖微微有點發(fā)抖。中年男子又拿了塊帕子擦擦手,垂眼道“它不肯吃?唉,你說為什么一個個都不讓我省點心呢。”看看那顆黑色的東西,“既然你不能讓它吃掉,那你就吃掉吧,這個東西花了不少功夫呢?!蹦侨擞行@恐,“宮主,屬下……是屬下無能……求宮主恕罪!”中年男子皺皺眉,神情有點悲哀,“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不讓我省心嗎?”那人更加慌亂,連忙趴在地上使勁磕頭,“不是的,宮主,屬下不敢,求您饒過我,宮主!”后面的話聲音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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