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不安分
果然,陳墨才一走,曾瑁南是做坐不住的,陳墨再在慶陽待一久,曾瑁南都要崩潰了,他也看得出來梁暄已經(jīng)不在乎那道遺旨了,如今他要一心一意對付梁帷,而陳墨區(qū)區(qū)一個商人的身份,梁暄哪有心思去顧忌,也不會去想那么多,盡管曾瑁南在梁暄耳朵邊上說過好幾次,梁暄卻不以為然。
梁暄不在意,可是曾瑁南沉不住氣了,他很清楚陳墨的實力,更清楚陳墨對于他來說是什么樣的存在,而且時局越來越緊迫,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可是他又硬杠不過陳墨,但是對付季林這個毛頭小子,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如今陳墨就這么離開慶陽,這可是個機(jī)會。
曾瑁南這次要動,就不像之前那么簡單了,是,他是整不垮陳墨,可是,他不能給陳墨喘息的機(jī)會,所以這次,他不會做小動作了,既然皇帝默許,他還等什么,他最大的優(yōu)勢是什么,他有權(quán)有勢,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為什么?因為他們沒有倚仗,陳墨也一樣。
陳墨是個生意人,少不了跟不少官員打交道,可是那又如何?之前他動了手腳,陳墨是怎么反擊的,雖然陳墨的反擊對于他來說很有威脅,但是現(xiàn)在陳墨在慶陽嗎?不在,所以這就是他的機(jī)會,當(dāng)然這個機(jī)會也存在很大風(fēng)險,但是曾瑁南不想想那么多了,只要最后能達(dá)到目的就行,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這才是曾瑁南得風(fēng)格。
今日的朝堂上,曾瑁南表現(xiàn)得很積極,開始上來就說起賑災(zāi)問題,說什么百姓疾苦,說的時候還時不時詢問梁帷,梁帷一時也有些懵了,雖然不知道曾瑁南要干什么,但他可以肯定,曾瑁南這么做心里定是打了什么算盤,而且還會牽扯到自己。所以梁帷并不作答,反正他平日里也是這樣,想說的時候說幾句,不想說了,也不必理會。
果然,梁帷沒猜錯,與他還是有些牽連的,只是他沒想到曾瑁南能這么不要臉。曾瑁南見時機(jī)差不多了,便道“皇上,這次的天災(zāi)過后,個別地區(qū)的情況實在可憐,可是天若有意,卻也是無法避免的事,只是看著他們生活都成問題,臣心里也特別難受。”
皇上道“哦?難得你有這份心,那這些事你有什么看法,或者有什么想法?”曾瑁南道“臣倒是有一個想法,也可行,順便還可以整一整一些不正的風(fēng)氣?!被噬舷騺韺υD闲湃?,他說的自然是可行的,“說吧,朕聽聽?!?p> 曾瑁南道,“如今天災(zāi)過后,很多老百姓吃都成問題,大家都為這些人的吃穿想辦法,因為都是大梁的子民,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更別說他們都是大梁的根基。然而在這個大家都積極為這些人想辦法的時候,慶陽城中還有人生活極其奢靡,鋪張浪費(fèi),看著讓人著實氣忿?!?p> “這些受苦百姓不能這么放著他們不管,最基本的生活是要解決的,可如今大梁國庫緊張,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銀子賑災(zāi),但是百姓的事情不能等,所以臣有個想法,受苦老百姓沒有吃的,而慶陽城中卻有這么些人,有了些銀子便鋪張浪費(fèi),酒池肉林,歸根結(jié)底,都是所謂的生意人為了錢財,才助長這些風(fēng)氣的,同為大梁的子民,理應(yīng)相互幫扶,這些人生意得勢,他們?nèi)羰莿蛐┿y子出來,老百姓的生計問題解決了,這慶陽城里也少些烏煙瘴氣。”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附和的也沒有反對的,但是他們都知道,曾瑁南這么做,絕對不是為了什么受苦百姓,所謂的天災(zāi)他們不是不了解,哪有曾瑁南說的那么夸張,不過‘勻些銀子’這是皇上的意思嗎?
梁帷心里當(dāng)然清楚曾瑁南是幾個意思,什么正風(fēng)氣,事實就是想針對陳墨,要說慶陽城最大的生意人,當(dāng)屬陳墨,什么酒池肉林,鋪張浪費(fèi),玉錦樓本來就是達(dá)官貴人有錢的去消費(fèi)的,正風(fēng)氣?這旗號倒是打得好,不過是想報復(fù)陳墨罷了,說白了就是借著賑災(zāi),讓陳墨吐銀子出來,但曾瑁南跟陳墨那可是有過節(jié)的,只怕陳墨是大出血了,怪不得之前曾瑁南一直在詢問自己,感情是害怕他反駁。
很多大臣都不出聲,一個是跟自己沒有牽扯,還有一個,曾瑁南說了,讓這些人吐銀子是要正風(fēng)氣,而這些銀子是拿來賑災(zāi),沒有問題啊?又不是曾瑁南自己吞了,但是曾瑁南這個說法真的很不要臉。
陶固看了于冉一眼,于冉眼神詢問,陶固瞪了他一眼,偷偷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于冉煥然大悟,這個意思??!于冉站出來道“皇上,曾將軍的提議,我認(rèn)為有些欠妥。”
曾瑁南正打算松口氣,只要沒有人反對,皇上一答應(yīng),陳府的銀子就只有出沒有進(jìn)了,誰知半路殺出個于冉,這于冉是跟他有仇嗎?三番五次堵他。
梁帷沒想到于冉居然會站出去,連忙沖王大人使了個眼色,王大人亦上前一步,“臣也認(rèn)為不妥?!苯又鴧未笕艘舱境鰜砹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伙的呢,而且是專門跟曾瑁南過不去的。
皇上道“有何不妥?”曾瑁南也急忙道“賑災(zāi)的事迫在眉睫,于大人這是什么意思?……”于冉道“曾將軍……”曾瑁南沒有停下的意思“身為臣子,我們應(yīng)該也會皇帝分憂,為百姓解難……”于冉聲音提高了一點,“曾將軍!且聽我說完嘛,為什么要那么著急著打斷我呢?”
皇上咳了一聲“于愛卿,你說?!庇谌降馈盎鼗噬希艺J(rèn)為不妥,我們是大梁的朝臣,不是大梁的強(qiáng)盜?!贝嗽捯怀觯魑淮蟪嫉难劬Χ嫉纱罅艘恍?,王大人跟呂大人更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看地。陶固搖了搖頭,唉,怎么就有這么個笨徒弟,怎么能拿強(qiáng)盜相比呢?也罷也罷,他本來就是這個性格。
皇上不說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于冉啊,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準(zhǔn)是語出驚人,眾人也不說話,于冉看看左看看右,怎么沒人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