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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情詞意

第九章 輾轉(zhuǎn)反側(cè)(二)

詩情詞意 思遠人而不至 3257 2020-02-09 13:31:29

  沈淑午后醒來,聽司寇、殷兆兒說內(nèi)宮女眷刑罰,各戶女子嫁娶、買賣規(guī)則,籍契交換、申報流程,沒聽幾句就又一次睡過去了。

  蔡司寇和殷兆兒就這樣陪著沈淑過刑罰、戶籍,三天,也沒說上幾句正經(jīng)的。

  蔡司寇瞧這眼前這位皇后娘娘只在四妃請安的時候是清醒的,其余的時候都半昏半醒著,外面少女失蹤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他卻要在這皇宮內(nèi)院里,和一位半昏不醒的娘娘討論流程和刑罰,實在是心亂如麻,索性第四日,上了道折子說,妙齡少女失蹤案越來越緊,他需要去親自督辦,專門派一個司律官與皇后娘娘溝通流程。

  關雎當日便批了。

  幾日之后,下面查案的司刑官,就報了一個讓他很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消息上來。

  司刑官追著案子查了幾日,查出了很多參與少女拐賣的中間人,但這些中間人清一色都是女人,竟未查到男子涉案其中。

  這就很難辦了,要正常案件司刑官查實了案子,報給他,證據(jù)確鑿,他直接上報給圣上,圣上批示、照辦就可以了,可這一樁,目前查到的犯案人都是女人,中宮剛立,按流程,是要先報給內(nèi)宮皇后娘娘的,若娘娘無定奪,在由娘娘轉(zhuǎn)呈圣上。

  殷賢妃管理刑罰、奴隸買賣等事宜的時候,只是奴隸丟失、且人數(shù)不多,案子也處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還沒到要上報的時候。

  這案子查到現(xiàn)在是沖誰來的,已經(jīng)很清楚了。

  司寇并未將案情報給沈淑,而是午后與圣上議事時,直接呈給了關雎。

  關雎看了一眼折子說:“蔡司寇這是知法犯法嗎?”

  蔡司寇聞言緊忙跪了下來,驚呼:“微臣不敢?!?p>  “不敢,中宮已立,這樣的案子該怎么報,你不知道?”關雎的語氣很是狠辣凌厲。

  “臣知道?!?p>  “知道,你這是干什么?”關雎問到。

  “圣上,娘娘的身子,我怕。。?!辈趟究懿恢挛囊绾握f了。

  “你報過去就是了,若她真沒力氣辦,流程走完,也算對得起沈家?!?p>  蔡司寇聽出了關雎語氣里的無奈,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向雍淑宮走去。

  來之前,每日跟皇后娘娘講刑罰律例的司律官告訴他,已十日有余,皇后娘娘連內(nèi)宮刑罰的第一頁還沒看完過,半年多前和殷賢妃對接時,只三日,連契籍、文書都交代清楚了。

  自第七日起,殷賢妃以身體不適為由,便除請安外,在也沒去過雍淑宮,圣上更是自與皇后娘娘新婚之后,在未踏入雍淑宮半步。

  蔡司寇想,這當了皇后還不到半個月就這般光景了,想來這位中宮娘娘也當?shù)暮苁歉C火。

  這一日午后,便只他和每日給娘娘講刑罰的司律官見到了沈淑。

  沈淑看過折子,問:“這些參與中間買賣的婦人可都查實了?”

  “查實了?!辈趟究芑卣f,但他總隱約覺得看完折子的皇后娘娘與他十日前見到的,那個說暈就暈的皇后娘娘有幾分不同。

  “那這五六十位少女,此時都關在哪里呢?”沈淑繼續(xù)問。

  “大約是些望族婦人的家中。”蔡司寇答。

  “大約。。。那蔡司寇便告訴我,大約在哪位望族家中吧?”沈淑的語氣驟然凌厲了。

  蔡司寇先是一愣,回說:“安家、殷家?guī)孜慌灾ΓЪ宜剖且灿幸恍??!?p>  “似是。。。那便請蔡司寇查實了,人關在何處、此時這些少女是否性命堪憂,在來回話吧?!鄙蚴绲恼Z氣很是平靜,未聽出什么異樣。

  蔡司寇當然也知道案子還沒都查明白,他今日報上來,也是提前只會一聲,畢竟案子已經(jīng)牽扯上了名門望族的內(nèi)宅婦人,若等所有證據(jù)都查實,一并發(fā)作,怕打圣上和皇后娘娘一個措手不及。

  但今日這位皇后娘娘的氣度,卻是令他大吃一驚,不止他,與他同來的司律官也是驚的眼珠都要掉下來了。

  “我見娘娘的這十日,娘娘基本就沒清醒過,問題都問的云里霧里的,怎的今日,看了奏章折子,腦子如此清醒了,問的問題都在關鍵處。”他忍不住問蔡司寇。

  “可能今日精神好吧。”雖然蔡司寇也很納悶,這位娘娘怎的今日就腦子清醒了呢,難不成是他們運氣好。

  但心里著實為案子著急,在國都城內(nèi),五六十戶平民百姓家中丟了待嫁的少女,他們查了十數(shù)日,案子才查出了些許眉目。

  “大人,人基本都關在殷家和安家旁支在城外的莊子里,兩個莊子加一起關了五十幾個。”司刑官急匆匆來報。

  “就只是關著嗎?”蔡司寇問到。

  “是的,就只關著,小臣在莊子外蹲了兩日,沒什么其他的事情發(fā)生?!?p>  “你說,這些安家和殷家的望族夫人們,抓這些少女做什么呢?”蔡司寇想了幾日,也沒想明白。

  “難不成是給家里的老爺們。。?!彼拘坦贈]在繼續(xù)往下說,但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這個。。。需要抓這么多人嗎?我們周朝官宦人家買賣妻妾有正規(guī)門路,比這個還要省些錢財呢?”蔡司寇越想越不明白。

  “這個。。。小臣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把這些夫人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彼拘坦凫`機一動。

  “你敢抓啊,雖說是安家和殷家的旁支,可這也都是有封地的諸侯氏族的大家夫人,別說我們不敢抓,抓來了,你敢審嗎?”

  這才是最讓蔡司寇頭疼的,案情清楚、證據(jù)確鑿,人他是可以抓的,可就是抓來了,他也審不了。

  一則他是各前朝行政官,是男子,多有不便,二則,這事按律例,只有皇后娘娘娘能審,連圣上和太皇太后娘娘也不好插手。

  “那報給皇后娘娘,讓娘娘審就是了?!彼拘坦僬J真的說。

  “是啊,是該報給皇后娘娘了。”蔡司寇說著,滿臉愁容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朝結(jié)束,蔡司寇就進了雍淑宮。

  當時四妃和皇后娘娘都在,皇后娘娘第一眼看上去,還是病怏怏的。

  他把折子呈上去,娘娘看了看折子問:“都查明白了,證據(jù)和人都還在?”

  “是的,娘娘,查明白了。”蔡司寇回。

  “那就去抓人吧,你自己衙門里的怕是不夠,圣上昨日剛給了我一隊禁衛(wèi)軍,與你一道去。”沈淑不慌不忙的起身,將折子交還給蔡司寇。

  “把那些少女和過手的人販子都提到內(nèi)訓宮候著,折子里名門望族的內(nèi)宅女眷我自會命人去請,大人下去辦事吧?!鄙蚴绲恼Z氣里有一絲不容侵犯的氣度。

  蔡司寇本想著,這就去抓人嗎,要不要問一下圣上,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回了句:“是的,微臣遵命?!北愠隽擞菏鐚m。

  比他更早出雍淑宮的是蘇女史。

  沈靈剛用過早膳,就有女史來宣懿旨,皇后娘娘宣國都城中的望族夫人們今早到內(nèi)訓宮請安。

  自家妹妹當這個皇后快半個月了,她早就想見見她了,自是趕緊梳洗打扮,想了想又不對,“皇后娘娘的懿旨說,讓我們?nèi)ツ恼埌??”她忽然問到?p>  “內(nèi)訓宮?!眰髦嫉呐坊亍?p>  “這位女史可有傳錯,是內(nèi)訓宮,不是雍淑宮嗎?”沈靈繼續(xù)問。

  女史看了看手中擬好的懿旨說:“是內(nèi)訓宮,沒錯?!?p>  這到是讓沈靈犯了嘀咕,要說皇后娘娘見她們,很是合情合理,十日之前原就是該見的了,可怎么要去內(nèi)訓宮見呢?那是審犯人的地方啊,自己這個妹妹是怎么想的呢?

  一路上莫名其妙犯嘀咕的可不止沈靈一個。

  太師夫人出門時,也是慌慌張張的,和剛下朝回來的殷太師剛好撞個正著。

  “這么急,去干什么?”殷太師氣呼呼的問。

  “皇后娘娘讓我們?nèi)ソo她請安呢?!碧珟煼蛉苏f著,著急忙慌的出了門。

  “不就請個安嗎?有什么好急的。”他拍了拍朝服剛想往內(nèi)宅走,就看見有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忍不住責罵到:“什么事,這么急?”

  “太師,大事不好了,城外莊子里關的人都被蔡司寇帶走了?!毙P急的直跳腳。

  殷太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驚到了。

  “你們殷掌院呢?蔡司寇的衙門里才幾個人,說到莊子里拿人,你們就讓他拿???”他說這話時,心里是有些慌的。

  “不只是蔡司寇的人,還有圣上的禁衛(wèi)軍一起跟著呢,都是有腰牌的,問都沒問,進莊子就把人帶走了?!毙P的臉上還有些輕傷,想來也是反抗過了。

  聽到這,殷太師突然就不慌了,圣上的禁衛(wèi)軍。。。

  他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向內(nèi)宅。

  心想,這事不該歸圣上管啊,他若真管了,沈家第一個就會找他的麻煩。

  他原想著這位皇后娘娘身體實在不好,栽贓嫁禍的事急不得。便只抓了人,想等到開始取血的時候,在布置宮里的人行動。

  現(xiàn)下看來,圣上想打他個措手不及啊,但一來這事他此刻還沒上手呢?只抓了人,蔡司寇未必查的到他;二來,若圣上越過皇后娘娘直接自己把這事管了,那他把沈家那位皇后娘娘放在什么地方了,他眼里即沒了這位皇后娘娘,也就是沒了沈家,到時候,他只管看熱鬧就是了。

  殷太師根本沒想到,這隊抓人的小廝口中圣上的禁衛(wèi)軍是沈淑派出去的,不只他沒想到,連關雎自己都沒想到。

  殷太師沉著臉想事情,邊上的小廝還有話沒說完,此刻卻不知該說不該說了。

  “皇后娘娘把殷家、安家的夫人和十幾個倒賣少女的婆子,在午門外給斬了?!?p>  內(nèi)史午后來檀室報這個消息的時候,關雎、蠡測和沈毅都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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