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寒澆便來到了有虞國,虞思以少國主之禮出城迎接。
“有虞國君主虞思恭迎少國主?!?p> “君上多禮了?!焙疂岔槃莘銎鹆擞菟?。
虞思事先準備了八架的馬車來接寒澆,以示敬服之禮。
車子制作精美,但因為寒澆是第一次來有虞國,所以車架只設(shè)車篷,而不設(shè)帷幔,使有虞國的國民有機會在街上近距離的欣賞夏朝第一美男的美貌。
好多少女在看到寒澆的那一刻,便害羞的底下了頭。有虞國民風質(zhì)樸,國民大都單純、可愛,無論是青壯的男子還是嬌美的姑娘,見到美好的、自己喜歡的人或物,都會毫不猶豫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也不知是誰向寒澆的車架里輕輕扔了個蘋果,剛好落在寒澆的腳下,他便順勢撿了起來,還不自覺的搖頭笑了一下。
寒澆這一笑,清逸俊朗中平添出幾分可愛嬌媚來,實在讓人見之難忘,街上的人們竟都開始陸續(xù)往車上仍瓜果了,有虞國的百姓們只是為了表達對寒澆的喜愛,所以仍的都很輕,不一會兒寒澆的車架就被玲瑯滿目的瓜果填滿了,梨子、李子、杏子、桃兒,還有木瓜、西瓜、櫻桃、香芋。。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是誰買的這么多的瓜果???一個、一個看上去還挺好的,可是怎么什么都有啊,這亂七八糟的到底是要買哪一樣啊?”姚歸絮看著一車各式各樣的瓜果,忍不住問到。
“小公主有所不知,這寒少國主今日剛到咱們有虞,車架自城門往主宮來,一路上就收到了這么多瓜果?!蓖乒瞎氖挂刍氐?。
“寒少主?那個寒澆嗎?”
“是的,正是那位寒少國主呢?!?p> “人們往他的車上仍瓜果做什么?難道因為他父王奸詐要把他打回去嗎?”
“小公主說的哪里話,人們是看寒少主風姿俊朗,為了表達對他的喜愛之情才往車上仍瓜果的,街上現(xiàn)下還流傳這一個詞呢,叫什么來著。。哦。。好像叫擲果盈車?!边@位推車的使役努力的回想著他剛剛聽來的趣聞。
“你也見到這位寒少主了嗎?真的生的清逸俊朗、望之如月?”姚歸絮看著一車的瓜果,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這個小的是沒有那個眼福的,不過想來小公主肯定是有幸能見到夏朝第一美男俊朗的風姿的。”使役拱手回到。
“誰要見他啊?!?p> 說完姚歸絮帶著侍女們奔學堂而去,然一路上總是能聽到往來的侍女、使役們小聲的議論寒澆的美貌,她忍不住在心里想,真的有那么美嗎?
到了學堂,姐姐已經(jīng)端端正正的開始看竹冊了。
“姐姐,你聽說擲果盈車的事了嗎?”
“聽說了?!?p> “那姐姐好奇嗎?那個寒澆、寒少國主?”
“不好奇?!币w寧依舊平和的看著竹冊。
“都擲果盈車了,姐姐就不好奇他到底長什么樣子嗎?”姚歸絮問著話就坐到了姚歸寧的前面,滿臉期待。
“他長什么樣子都與我無關(guān),我有什么好好奇的。”姚歸寧放下竹冊,看著眼前的妹妹笑了笑說,“到是你,可以好奇一下?!?p> “我也不好奇?!闭f完姚歸絮氣鼓鼓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槲中所飲之物,聞著清香撲鼻,初飲雖有些辛辣,但入口醇香,讓人有身心愉悅之感,敢問虞君上這槲中是何物???”寒澆第一次喝到清香撲鼻又入口回味甘醇的水,很是驚奇。
“這是作秫酒,是有虞國的庖正研制出來的,不知合不合寒少國主的口味?!庇菟济鎺θ莸幕氐?。
“很好喝,酒?是哪個字呢?之前未曾聽過?”寒澆好奇的問到。
“是庖正釀制此物時,一位老者恰好經(jīng)過,喝了一口,覺得此物味香而醇,飲而得神,就拿著樹枝在地上寫了一個字,脫口而出酒,庖正聽了,覺得很好,此物便就得了酒這個名字?!庇菟家蛔忠痪涞慕忉尩?。
“君上對此物如此熟悉,定是知道此酒如何釀制了?”寒澆覺得此物甚好,想著帶一些回去給父王,轉(zhuǎn)頭一想,還是問問此物的釀制方法,這樣就可以一直喝到了。
“這個孤臣是知道的,但說起來可能不盡詳細,羲和你來給寒少國主,講一講吧?!?p> 羲和此時剛好放下手中的酒槲,順勢站起來,走到殿中,向虞思和寒澆行了拜禮。
“我有虞國的這位葛庖正,自小放牧,家中有幾畝薄田,因日夜辛勞且勤奮有加,每一年的收成都很好,農(nóng)家不像天家,屋舍眾多,糧食多了便方不下了,葛庖正自小聰明,放牧時,發(fā)現(xiàn)山林間枯死的大樹,樹干里都是空的,可以掏干凈,用來存放糧食,便把家里多余的糧食都放到了樹洞里。”殿中眾人聽著羲和的話,連連點頭。
羲和踱了兩步,繼續(xù)說到,“因家中年年豐收,樹洞里的糧食,兩年都沒有被取出來過,有一日葛庖正又去山林間放牧,突然發(fā)現(xiàn)一棵裝有糧食的枯樹周圍躺著幾只山羊、野豬和兔子,他起初以為這些野獸死了,走進一看,才發(fā)現(xiàn),它們只是昏睡了過去。”
“這些野獸怎么會在大樹旁昏睡了過去呢?”殿中有人問到。
“葛庖正也不知道為什么,正在納悶之際,一只野豬竟醒了過來,一看見他,馬上就竄進樹林里了。他那時沒帶弓箭也不方便追趕,便走到樹洞旁看了看,剛巧看到一只山羊在舔食樹洞旁的汁水,山羊回頭看到他,也跑走了,他聞著那汁水清香撲鼻,便也不自覺飲了一點,飲后覺得此汁水味道雖有些辛辣,但很醇美,便又忍不住多喝了些,誰料到,喝著、喝著、葛庖正也昏睡了過去?!濒撕驮捴链颂?,殿中的人都笑了。
羲和也笑了笑,繼續(xù)說,“葛庖正醒后,只覺得精神飽滿、渾身是勁,想著定是因為喝了汁水的緣故,便仔細觀察了一下樹洞四周,他發(fā)現(xiàn)汁水是從裝著糧食的樹洞的縫隙間流出來的,他又觀察了兩日,發(fā)現(xiàn)裝著糧食的樹洞,因為風吹、日曬、雨淋,慢慢的發(fā)酵了,他順手摘下腰間底罐,盛了滿罐的汁水回了家,又把罐中的汁水分給左鄰右舍一起品嘗,大家都覺得此汁水很好喝,葛庖正便又細細琢磨了一年,中途又遇到了一位倉姓老者,給汁水起了個名字,今日,我們方才有幸喝到槲中之酒?!?p> 羲和講故事時配合著輕盈的肢體動作,且面目含笑,殿中人都聽的津津有味的,但他明顯忽略了,作秫酒是葛覃在有仍國偶遇、制作出來的,殿中所有人都知道有仍和寒浞的關(guān)系,羲和自然也不想橫生枝節(jié)。
“聽羲和這樣講,此物并非一朝一夕可得,竟要費好些時日呢?”寒澆問到。
“寒少國主所言正是。”
“喝此酒甚好,原想著讓父王也嘗一嘗,后又想,如此美酒,要是整個夏朝的諸侯們都能嘗到,豈不更好,便向虞君主,問了制作之法,不想如此周折,可見不是人人都能學會的?!焙疂舱f著,又喝了一口槲中之酒,很是可惜的嘆了口氣。
“寒少國主無需嘆氣,孤臣的國中還有些存酒,少國主可帶回去給國主品嘗,至于日后國主想要在飲此酒,有虞國定當奉上?!庇菟颊f著話,起身給寒澆行了拱手之禮。
寒澆也急忙起身回到:“有虞國慷慨,國主定當銘記,只是日后總來打擾虞君上,實在有些麻煩?!?p> “少國主要是覺得此酒每每需要有虞國進獻麻煩的話,可請國中的庖正到有虞國來學習釀酒之法,君上慷慨、我國庖正也是敦敏之人,定會傾囊相授的?!濒撕凸笆只氐?。
眾人聽完此言,都連連點頭,寒澆也覺得此舉很好,拱手回到:“這到是個好方法,只是單讓國都城的庖正來學,怕是不妥,虞君上不如讓其它諸侯國的庖正們也都來學習此酒的釀制方法,舉國同飲,豈不更好?”
虞思原本就是個大度之人,今日讓寒澆飲此酒,便有將此酒傳遍天下之意,如今與寒澆不謀而合,便欣然答應了。
而后,又有人提議,等各國庖正學成之日,舉行賞酒大會,嘗一嘗百家清釀,也能讓各諸侯國的庖正們學起來用心一些,羲和都一一記下了。
“舉行賞酒大會時,還請寒少國主再次蒞臨我國。”虞思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槲。
“那是自然,卻之不恭?!焙疂惨舶验沃械拿谰埔伙嫸M了。
放下酒槲,寒澆緩緩說到:“起程來有虞那日,父王特意召見,講了大約十三年前的一樁與有虞國的一樁婚事,不知虞君上,是否還記得?”
“這個,自然是記得的,是孤臣同王后娘娘定下的。”
“原按照當日定下的婚約,我合該來迎娶本國公主的,但來有虞國之前,聽到了些傳聞?!焙疂舱f話時臉上帶了些笑意,到是讓虞思心中不安了,他口中的傳聞會是什么呢?
“不知少國主聽到了什么?”
“傳聞說,有虞國的兩位公主都喜歡上了一位庖正,初聽時,還覺得不可思議,今日飲得此酒,方知,此庖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難怪兩位公主會動心?!焙疂舱f著話,將手臂背到了身后。
“有虞國民風淳樸、喜歡什么大都直來直去的,今日擲果盈車之事,若是有冒犯了少國主的地方,還請少國主見諒?!庇菟悸牫隽撕疂苍捓锏囊馑?,自家小女兒這門親事,怕是結(jié)不成了。
“無妨、無妨,有虞國的民風,我還是知道的,所以對公主心有所屬,也并不介懷,只是,既公主已有了心上人,我就不便在迎娶公主了,還望虞君上見諒?!焙疂补笆终f到。
“本也就是與王后娘娘隨口一說,沒什么定禮,還請國主和少國主不要放在心上才是。”虞思也回了禮。
兩人這一問一答間,寒澆與姚歸絮的婚事就此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