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來了。
一身紫色的錦袍加身,凜冽的風(fēng)刮起他寬大袖口的紫色長袍,長發(fā)在風(fēng)中吹動,站在柳樹下,說不來的熟悉,卻在記憶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在哪里見過。
“夜良公主,別來無恙吶”他不緊不慢地走近,對我微微行禮,行的是同輩之間的禮。
我有些詫異,“千殤?”
他詭異一笑,衣袖掩面少許,變了一個人。
“燕然”我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是燕然,“你,好大膽子??!”
“我是易千尋,公主不是知道了?”他瞇著眼,好像是說,我傻啊。
我嘲諷道:“還真是披著羊皮的狼?!?p> “那也是脫去這羊皮,也是有張好皮囊的狼”至少這樣的容貌,才是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人見過這副模樣的他了。
如果不是易千殤,他又怎么會經(jīng)常戴著半張面具,行走在人群里?換張皮囊走在皇宮大殿里,他就是不希望他們認錯了人,只是今日,來到這里時,他突然想讓這個女人,看一看自己這副尊容,他想看看她會作何反應(yīng)?
“那日,那日的是你”我突然間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我好像錯怪了一個人,錯的離譜。
他好像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真的很有趣,認不出誰是自己喜歡的人的人啊,“是我,不過,你好像有點眼瞎了”他說時,笑了,那笑容那么美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覺得他笑得那么刺眼。
“呵,騙我好玩是嗎?”
“不”他不覺得,“我只是沒想到,你也是個看重皮相的人”他說時,有些落寞傷感,曉月的心不在他這里了,她也是看皮相之人,他就算有這皮相,她先認為的人,是千殤,不是自己??尚χ翗O,真的很可笑。
“我……”他說這話時,我竟然找不出反駁的話來,他說得對,自己也是看重皮相的人。
坐在落雨亭里,下著棋子,熟悉的情景再現(xiàn)時,沒有了當初的那份熱情,有的只是怨恨,只不知該怨恨眼前的人,還是怨恨自己。
“還記得當日你說的嗎?”他看了看我,下了一子黑子。
“什么?”我一點兒也不愿意想我與他的過去。
“那日你隨意拿起一黑子,落下,對我說‘帝王之家,有幾人真心,我不過是玩玩而已,若要真心,那也不過一人心’我記得那日,你挑眉看了我一眼,那個人,可是我?”他問。
“是你,不過現(xiàn)在我知道不是了”我承認了,心胸坦坦蕩蕩,行的正坐的端才是我夜良本色,畏畏縮縮算什么,我辦不到。
“我就知道,那日他的出現(xiàn),擾你心了吧?”不然怎會有那么一夜纏綿?
“擾心?”是啊,我怎會不知,擾心了,那一夜是心甘情愿的,沒有怨誰。
“你與我,各自該是清楚的,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他突然的一句話,像是一把剪子,將一團迷霧徹底解開了,他說,“我給你下了藥了,迷香錯亂了你的神志,你太在乎面子了,夜良公主”說完,便丟下了一顆黑子,不再落子了,他來就是來了結(jié)了此事,這事一了,他的事,就可以走上正軌了。
一個天帝之主,和一個彼岸花相愛,注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他給他們造了如此大的局,希望他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