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是個聰明人,早就將他們合作犯事的痕跡給消抹干凈,只留下鄧家私下作惡的證據,就是為了能夠時刻掌控鄧家。
夜明珠將內室照得亮如白晝,她看得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才將卷宗放下,輕柔疲澀的眼眶,懶懶伸了個腰,方才去救郭家娘子時已近傍晚,現在外頭應該已經暗了天色。
將卷宗分成兩疊,用鎮(zhèn)紙壓好。
她從榻上起身,將之前吃剩的碗筷都收進托盤,打算把碗筷拿到上邊去收拾,再去舒舒服服地沐個浴,誰料剛收拾完,出了門口,就差點與急急跑來的侯武迎面撞上。
托盤險些被侯武撞翻,好在她眼疾手快,穩(wěn)穩(wěn)地扶住托盤,“跑這么急做什么,差點把我碗筷都撞飛了?!?p> 侯武連忙后退幾步,“小主子,郭家娘子醒了?!?p> “醒得真快,吩咐千里好好照顧著,用什么法子都行,不要讓她又跑去鄧府送命,不然我先拿他的命送給外祖父?!鄙虮淘律裆瑢@個消息并未太上心,扭頭對著里頭微抬下顎,遙指案上那兩疊卷宗。
“右邊那一疊,拿去報官。鄭經事一出,就近巡查的監(jiān)察御史不日就會抵達九方縣,將罪證一并上交,鄧家完?!?p> 一句話說得輕描淡寫,毫不在意,連同最后那個完字都出口得如此輕飄飄。但侯武知曉這個字代表著什么,今日在鄧府門前所見,都將隨著這個字而不復存在,惡人被伐,百姓得善。
“小人這就去?!?p> 沈碧月再不多言,扶著托盤離開,看著她瘦削卻挺直如墨竹的身影漸漸融入漆黑的密道里,侯武這才扭頭進了內室取卷宗。
外頭明月高掛,疏星點點,寒風刮過窗紙的聲音簌簌作響,雖沒有霜雪,卻凍人得很,這股冷意冰涼刺骨得很,特別是入了夜,氣溫驟降,哪怕用被子將身子裹了一圈也難御寒凍。
云嫂知曉沈碧月要在上頭沐浴,早就命杉子清掃出一間鮮少使用的雜房,又燒了一大桶的熱水,又在怕沈碧月穿脫衣裳時著涼,還在屋子里頭擺上足足四盆的炭火,比起外頭寒意瑟瑟,屋內是一片暖融融。
屋子最里邊的墻角處擺著兩扇屏風,隔出了一處小小的空間,裝滿熱水的木桶就擺放在里邊。
沈碧月繞過屏風,順手將長發(fā)盤于頭頂定住,再將衣物褪去,整齊地疊放在桶邊的小木椅上,在整個身體都侵入熱水的那一瞬間,不由得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她昨夜在地下密室沐浴,只是看著杉子提熱水上上下下,不想麻煩他,這里的暗道極為隱秘,這樣來來回回就怕會被發(fā)現,所以今日就上來了,云嫂貼心,也給她在屋里擺了許多炭盆。
桶沿搭著白毛巾,水里放了安神的香料,這幾日事情太多,她少有能這樣舒舒服服沐浴的時候,懶懶地往后一靠,閉上雙眼。
夜深無人,她一直緊繃著的心緒在這一刻得到了少許的放松,素來沉靜明麗的容貌被水氣氤氳,透出幾許美艷嬌甜的風情來,只可惜無人得以窺見。
泡了一會兒,她睜開眼,傾身取了放在桶邊的皂角,擦拭起身子,冬日寒涼,即便熱水舒適,也不能久泡。
她知道分寸,擦洗了一會兒就起身穿衣,與婦人打聲招呼就回了地下密室,內室寂靜無人,案上的卷宗已被侯武取走。
太多的心事壓在心頭,讓她毫無睡意,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這一夜半夢半醒的,第二日也沒有睡到很晚,因為侯武一早就來敲她的房門了。
“進來?!鄙虮淘卤е蛔討袘凶?,手輕輕按著太陽穴,迷迷糊糊地閉著眼,頭有點疼,還很重,是昨夜沒有睡好的后遺癥。
侯武快步走進來,停在了一扇厚重的花鳥彩繪屏風前。
屏風之后是沈碧月睡覺用的美人榻,未出閣的女子閨房本就不該他這種下人隨意進入,更何況是男子,若非有急事,他不會主動踏入。
“小主子,豫王找上門了?!?p> 沈碧月本還有些睡眼朦朧,將將要倒了身子繼續(xù)睡,可豫王二字卻像是寒風一般順著耳朵刮進她心里,讓她渾身一震,瞬間驚醒,連頭疼的癥狀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猛地挺直背脊,冰冷的寒意從滑落的被子鉆入,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脖子,一張素白的小臉面無表情,眸光冷靜非常,甚至還有些寒意森森,只可惜隔著一扇厚重的屏風,侯武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他在哪里?”
“正在內堂一側的茶廳候著,要小主子在半柱香內出去,否則便送一鋪子的棺材給小主子收尸?!焙钗涞拿嫔行┙┯?,這一鋪子的棺材足足有幾十副,希望沈府的人數足夠,可別把自家老爺子給算進去才好。
她披上外衣,微微瞇眼,“現在什么時辰?”
“已經五更天了。”
“天還沒亮,他來得倒快!他帶了多少人過來?”
“只有他的近身護衛(wèi)天風,說是抓捕小主子,感覺更像微服私訪?!焙钗溆行┮苫?,也有些擔心,“小人擔心豫王會對小主子的不利,或許是來私底下要小主子性命的?要不小人差人往老爺子處求助吧,有老爺子出面,豫王還會忌憚些?!?p> “他若想私下解決我,大可以讓護衛(wèi)抓了我去殺,沒必要親自過來尋,況且外祖父向來不喜與張家扯上關系,此事不必驚動他?!?p> 昨日出門救郭家娘子時,她曾仔細觀察過外頭的情況,壓根沒有衙役私下尋人的痕跡,侯武分派在鄉(xiāng)里的暗樁也并未發(fā)現有人在尋她,他卻在這個時辰突然出現,還指名道姓找她,說明他早就知道她在這里。
侯武聽出沈碧月話里對孟廉的維護,心里頓感欣慰,當初自從吳征來府里送信,他就一直認為沈碧月只把孟家當做遇到危險才會想起的救命稻草,否則過去十來年又如何會從不與老爺子聯系。
楚夜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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