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第一個月結(jié)束后,陸喬終于答應(yīng)吳求明成了他女朋友,當時兩人正在食堂吃飯,吳求明激動的在過道上連打了兩個空翻,周圍的同學(xué)如同看猴子一般看著兩人。飯后日常壓操場,在夜色掩護之下陸喬第一次讓吳求明鄭重的牽了手。
不同于在羽毛球場上和吳求明的那一次握手有冷淡與猶豫,操場上的牽手陸喬心里熱臉上燙,手心里更是一片岑岑冒著汗,有一份羞羞的驚喜和激動又有一份無處安放的惘然,未來太長,長到讓陸喬不知道未來會不會也一直如這樣!
談戀愛,她不想只是談?wù)劧?!認真對待和為將來打算,這是陸喬對愛情的態(tài)度。她希望迫在眼前的畢業(yè)不要將兩人分開。
陸喬同時也猶豫著要不要讓哥哥知道吳求明的存在,因為見色忘義的陸喬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見哥哥了,哥哥暑假沒回家自然也不知道陸喬整個暑假在家事怎么過的。哥哥打電話追問了幾次為什么不過去了,陸喬都應(yīng)付著說大四忙!
但是沒有讓陸喬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做決定的時候,意外就已經(jīng)幫她做了決定。
吳求明欣喜陸喬終于做了她的女朋友,在朋友面前直夸陸喬身材好、臉蛋好、成績好,不是過目不忘的驚艷讓人心里有抑制不住的狂亂沖動,沒有口紅香水相伴的陸喬而是給人一種想要守護,想要陪伴的感覺,是一種細水長流又連綿不絕的執(zhí)意的喜歡。
方林夸自己是他們的“媒婆”嚷著要吳求明請以前宿舍里的哥們吃一頓飯,陸喬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可是吳求明招架不住方林的死纏爛打,答應(yīng)請客。
吳求明本來是讓陸喬推脫身體不舒服不要去,可是陸喬愛屋及烏的覺得也應(yīng)該和吳求明身邊的其他人熟悉一下,也答應(yīng)要去。
請客只不過是在學(xué)校后面的餐館里吃一頓再簡單不過的飯了,女生的人數(shù)遠遠落后男生的人數(shù),最后飯局變成酒局,方林喝高了說話嗓門大,旁邊一桌幾個男的看不下去叫方林說話注意一下。
不知道方林那里來的大脾氣,就“注意”兩個字就挑撥他的神經(jīng),跟人嚷起來,嚷最后變成了罵,罵最后演變成了動手。
兩方的男生都喝了酒,酒勁上頭手上沒了分寸,有個男的想對陸喬動手,吳求明一急一個酒瓶就碎在了別人的頭上。
那人頓時就昏了過去!送到醫(yī)院搶救帶著一通檢查最后送進了ICU,昏迷一個月才醒過來。
這件事驚動了警察,也驚動了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也驚動了所有參與者的家長。
陸喬不敢告訴父母,哭著打電話告訴了哥哥。
吳求明的父母用了一個讓人咋舌的數(shù)目進行賠償,終于免去吳求明的牢獄之災(zāi),但是也被迫休學(xué)。而其余所有的參與者總學(xué)分扣除12分!相當于一年的學(xué)習白費,危急以后的畢業(yè)。要想換回學(xué)分順利畢業(yè)只有大四這一年必須所有科目拿到優(yōu)。
“我求求你離開我兒子吧!”
“只要我活著你和我兒子就永遠不可能!”
“你就是一個掃把星!”
“你身上的窮酸害了我兒子!”
這是吳求明的父母指著陸喬的鼻子說的話。
陸喬哭著跪在地上請求原諒,只換來吳求明父母變本加厲的責罵。
宿舍里的人也把她當做笑話,特別是宋小敏對她進行了復(fù)仇般的冷嘲熱諷,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也對她失望,讓她寫了一封長長的檢討信。
吳求明辦理休學(xué)后如泥牛入海再無音訊。吳求明來去匆匆就像一陣風刮過陸喬的世界,打亂她原本規(guī)律的生活后留下一地狼藉。
此時唯一留在她身邊的只有哥哥。
哥哥那個時候已經(jīng)在一家國企制藥公司實習了大半年,因為表現(xiàn)積極,又是黨員被提前錄取了,工資也翻倍。
工資上漲后的哥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外面給自己租了一個二十平米的小套房,雖然小但是衛(wèi)生間廚房臥室一應(yīng)俱全。
哥哥為的就是妹妹過來的時候住的方便一點。
出事之后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對陸喬的態(tài)度也極速冷淡下去,為了避風頭準了陸喬的請假,陸喬到了哥哥那就沒出過門。
那一周哥哥沒有說什么話,該上班的上班,下班該做飯的時候做飯,該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打掃衛(wèi)生,陸喬呆呆的發(fā)愣不吃飯,哥哥也不催,自顧自的吃飽后把飯菜就端下了桌,偶有說兩句話也是無關(guān)痛癢的話,關(guān)于學(xué)校哥哥絕口不提。
本來陸喬是等著哥哥的一頓責罵的,但是哥哥卻是出奇的安靜,痛哭幾天后安靜下來的陸喬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哥!我錯了!”陸喬終于忍不住說話了,那雙眼睛因為淚水的浸泡已經(jīng)腫的發(fā)亮。
哥哥低頭不語,轉(zhuǎn)身絞了塊熱毛巾遞給陸喬。陸喬很聽話的擦了擦臉捏著毛巾可憐巴巴的望著哥哥。
哥哥嘆了一口氣揉了一把陸喬的腦袋才說道:“錯?你哪里錯了,全國大學(xué)校那么多大學(xué)生談戀愛,你只不過是其中一個,你做著大家都在做的事哪里錯了?”
本是想著請罪的,沒想到對面站的卻是友軍,或者是哥哥葫蘆里在賣藥?
“可是……”陸喬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你是覺得你害的吳求明差點坐牢心中有愧?還是覺得自己是紅顏禍水因為你有人進了ICU?“哥哥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里是陸喬捉摸不透的光,哥哥頓了頓又說:“我倒是不覺得你有錯,反而覺得你很厲害……要是在古代沒準還能成為一代禍妃!”
陸喬覺得哥哥是在說反話,嘟囔著:“又不是我讓他們打架的!不過話說回來那頓飯是因我而起,要是不吃那頓飯就沒什么事了?!?p> “你刀架脖子上逼著他們吃飯了?誰要請客,誰要吃飯,在哪吃飯,點什么菜、樁樁件件哪樣你參與了?大聲說話的人是你?喝酒的是你?揮拳頭的是?砸酒瓶的是你?”
陸喬看著哥哥一張一合的嘴茫然的搖搖頭。
哥哥如釋重負:“所以你沒有錯?。∥曳炊X得你是最冤枉的那個,我都想不通你為什么把自己給關(guān)起來!”哥哥又嚴肅的強調(diào)了一次:“錯的不是你!錯的是方林的沖動,錯的是吳求明的關(guān)心則亂,錯的是吳求明他老娘的護犢子把你臭罵了一頓,她心中有氣,找不到地方發(fā)泄就發(fā)泄在身上!我不是看她跟咱媽一樣的歲數(shù)我都想罵她!”
陸喬再一次驚的說不出話,果然是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親哥!這番話也只有他哥才能說得出來。
“我知道你這是歪理!可是聽著我心里好像真的好受了一點!”陸喬匪夷所思,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想通了,反正心里明顯掉了塊石頭。
“什么歪理?這是事實!你才是那個無辜的!”正值下午,西垂的太陽不像午時那般熾烈,散落在屋里的陽光帶著恰到好處的余熱被在兩人的身上。
哥哥搬了個椅子坐在陸喬身邊,被光暈環(huán)繞的哥哥有著讓人放心的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