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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貍奴暖

(2)夜深

我與貍奴暖 妖苓 3818 2020-04-02 17:08:00

  寂訝玲被人綁著,跟在一隊人的最后方,以她現(xiàn)在這副身子,能活著已經(jīng)算是謝天謝地了,哪里還能多想什么逃出去。

  現(xiàn)在暫時只能靜觀其變,找出突破口才對。

  寂訝玲猜到了即便沒有那個人的阻攔,嚴子修的劍也不可能會落下來,顯然她這局是賭對了,而且還賭贏了。

  她在嚴子修眼里看到了一種類似于捕捉獵物的快感,通常像這種自大且無知的生物往往就喜歡干一些危險的事情,而后又證實似的把她帶在身邊,這就更加讓她堅信,他不會殺她。

  至少不會在他失去興趣之前殺了她。她甚至還可以借此好好的休養(yǎng)生息,以他作保護罩。待抓住時機,給他狠狠來上一擊。

  寂訝玲可不是什么好人,在前世如何利欲熏心,貪贓枉法以私權(quán)謀利,害死多少無辜的人,她可是連眼都不眨,也便是如此,寂訝玲后來嘗到了惡報,被人挖心致死,死后也無人埋尸,少叫她心生荒涼。

  此生如若可以,那就勉強改邪歸正,做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假好人吧,就當(dāng)償前世的債了。

  但很可惜,嚴子修這廝,很明顯不屬于“敵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一類型。

  寂訝玲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負責(zé)看守她的清歡看她倒是一臉玩味,似乎也在想嚴子修為何沒有殺她。

  此行一行十六人,在天黑前趕至到了鳳棲來兮山腳下的一所民宿。

  與眾弟子分居后,清歡突然對她一笑,就要抓她的手臂。寂訝玲不知道他的意圖,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手,半推半就便被擒拿住,清歡伸手要解她的衣服。

  寂訝玲身子一縮,她現(xiàn)在這模樣可是男子,這人想干什么?難道是看出什么來了?

  清歡半斂的眸子笑的妖孽“你怕什么,師兄他一向不喜歡身子臟的人,我只是想幫你看看傷勢而已.”

  寂訝玲卻是不想再讓他碰,縮起身子往后退去,死咬住嘴唇。

  清歡見這模樣笑的更歡,挺像一副要揉搓良家少女的浪蕩子,袖子一展,指尖便在寂訝玲手臂之間狠點了一下,留下了一枚血紅的朱砂痣。

  寂訝玲痛的一皺眉,冷言道“你干什么?”

  “呵呵,沒有做什么?!鼻鍤g掩袖收手,盯著寂訝玲的眼神笑的發(fā)毛“你這形神倒是有些像他,不然我也不會把這宮砂刻進你的體內(nèi),這可不是什么壞東西?!敝皇亲C明貞潔的象征而已。

  寂訝玲面色一冷,她突然預(yù)料到什么不太好的后果,一個大男人,怎么給她弄個這么個東西?

  她沒由來的一陣怒意,何人敢這般對她,這種齷齪的東西怎么可以弄進她的身體里?

  寂訝玲眼眸低垂,蓋住了那毫不掩飾的殺意,指尖冷不丁的收進掌心里,她身上還帶著一只被她處理過的發(fā)簪,她想立刻殺了這個男人.

  但是她不能。

  寂訝玲是一個很懂得分清形式的人,現(xiàn)在她活在當(dāng)下,不得不低頭,現(xiàn)在不是任意妄為的時候,即便她得手殺了這個男人,外面還有比她更為厲害的人。

  唇間不輕不緩的呼出了口氣,她才將這股殺意按耐住。

  清歡見她臉龐上閃過一道晦澀的暗紅,還以為她是動了春情,揮手將幾個同門弟子喚了進來,“幫他洗凈身子,你們可千萬看緊了,若是讓他逃了,我要你們的命!”

  清歡退后,果然幾個弟子就要硬來,將她擒住,寂訝玲撈過桌上的瓷器茶杯猛的一摔,抓住破碎片便往自己喉間頂。生生的嚇退了一干人等。

  寂訝玲啞著嗓子,臉上看不清什么表情“給我出去!”

  幾個人不為所動,還是寂訝玲持破瓦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生生將自己脖間劃出一道血痕,眾人才面面相覷,退開了一點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請公子不要為難我們,還請公子好生梳洗,我等退下便是。”

  幾人相對示意后,才將衣服放在桌前,全部退出門外,靜侯看守著。

  寂訝玲冷眼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還有四周都已經(jīng)密閉的窗戶,她想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手間倏然沒了力氣,她甚至有些慌亂的不知所措,她現(xiàn)在腦子里混亂的很,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緣故,還是此時的情況把她氣的。

  她莫名其妙的穿到了這個全是古人的時代,她甚至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不受控制的殺了什么什么山的大弟子,她自己滿身是傷還使不得半點力氣,她被下了什么別人的印記,這一切都糟糕透了。

  房內(nèi)已經(jīng)放置好了梳洗的水,上面還冒著熱氣,溫意彌漫著整間房舍,但是寂訝玲覺得冷,指尖碰到熱水的那刻,她冷到打了個哆嗦。她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冷靜,她好像除了服軟以外無路可走,但她清楚。

  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她靜靜的泡在溫水里,水肆意的在她身上每一處肌膚淌過,她不知道這里面是不是加了讓人心神安寧療傷的藥物,但是她必須讓自己冷靜。

  一名弟子為她盤發(fā),為她束裝,動作輕柔,生怕扯下她的一根頭發(fā),寂訝玲看向鏡子里的自己,還未長開的稚嫩五官,眉眼毫不見自己從前的模樣,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jīng)死了,她陰差陽錯代替了他。

  這具身體長的還算清秀,但是她穿到一個男人的身體里始終會覺得不便。鏡子里的自己面容清冷,毛的感情,鳳眼輕佻,黑眸深邃,薄唇白齒,倒是生出一副自傲的柔弱模樣。

  寂訝玲看著很不爽,她甚至想毀了這張臉,哪里來的妖媚的感覺,她當(dāng)女人這么久也沒有過這種姿態(tài)吧。何況這種姿態(tài)還出現(xiàn)在一個男人身上。

  寂訝玲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價值觀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那個弟子為她束裝工整后,寂訝玲突然覺得喉間干咳,吩咐弟子為她倒杯水來,也就是轉(zhuǎn)身的那么一刻,寂訝玲捉著破瓦的手便往那弟子喉間一抹,出手之精準(zhǔn),直接了斷了性命。

  寂訝玲半刻都不敢拖延,快速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和那弟子對調(diào)了衣著,只是那弟子分明要比她矮些壯些,這樣一來袖子空空蕩蕩,腳下卻露出了一節(jié)腳環(huán)。

  寂訝玲將桌上的火燭燃了窗簾子,順便一道操起凳子就往鏡子上砸,而后直接躲在門后,弄出的聲響果然驚動了外面的人,直接就沖了進來探尋屋內(nèi)的情況。

  由于燈火繚繞,只隱約見得梳妝臺一道身影,眾人目光都聚集在那里,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寂訝玲已經(jīng)從門口悄悄溜了出去。

  她當(dāng)然不會從正門正大光明的逃出去,借著視線的盲區(qū),她躲進了一間屋子里然后借著開著的窗子費力的爬向了屋頂。

  屋檐上果然沒有任何人的看守,于是她果斷選擇了一個燈火稀少的方向貓著身子逃去。路上還不小心掉了一只不合腳的鞋子,但是寂訝玲根本不想管這些,正準(zhǔn)備借著月色好饒人的時候離開這里,她攀著的屋檐下的院子里突然傳來了聲響。

  寂訝玲只好放慢了腳步,身體貼著冰冷的瓦片,細細的將自己的呼吸放緩。

  下方倆人的聲音很是清晰的傳開。

  “我還以為鳳棲來兮是出了什么冰清玉潔的仙人呢,沒想到收的弟子都這么齷齪,你說要是讓你那師上知道你有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他豈不是要刮干凈自己被你碰過的皮?”

  黑袍男人陰霾的笑聲好不肆意,說著還勾手想要碰白袍男子腰間的玉帶。豈知那白袍男子像碰著了底線一般,揮手就將那只大手推開,冷冽的聲音毫不留人情面。

  “不要碰我的東西?!蹦腥俗o寶貝似的將自己腰間的玉佩別開,俊冷的面貌中透著一絲惱火“我跟你合作,不過是我看不慣明子喻惺惺作態(tài),但是我并沒有給你詆毀我山門的權(quán)利?!?p>  “喲,看來,你也只是有賊心沒賊膽而已吧,等這鳳棲來兮的大門為我魔界敞開,我依言不動你那師上夙輕塵就是了?!焙谂勰腥诵Φ暮貌蛔栽凇安贿^,,呵呵,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夙輕塵可是冷血之人,又把他那破門規(guī)看的比命還重,你討不了他幾分歡喜的?!?p>  “討不了那便將他捆著,日日夜夜叫他服軟!”白衣男子恨的牙癢癢,提到夙輕塵時,眼中一道復(fù)雜的神色劃過。

  寂訝玲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嘴角一勾,原來是嚴子修這個王八蛋,她雖是聽不懂其中什么意思,但大概也知道了,嚴子修這個小人居然與邪魔外道聯(lián)手想毀掉自己的師門?

  果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心念之間,突然沒抑制住體內(nèi)的一道氣力不小心泄露出去,寂訝玲只覺大事不好,身下腳步已然抹油開始逃竄。

  唉,偷聽被抓包的定律果然百試百靈。

  果見那黑袍男子神色一僵,抬眼向寂訝玲的位置望去,而后,不屑冷哼了一聲,剎那身形消失在原地。

  寂訝玲只覺身子一輕,直接被人拎著后衣領(lǐng)被甩回到了地上。

  黑袍男子陰陰冷哼一笑“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一介廢人,也敢偷行竊聽?”

  嚴子修已經(jīng)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剛一觸目,也是有些愕然,而后一抹陰厲涌上面容“原來是你?剛才聽到了什么?嗯?”

  寂訝玲直接被人提起,差些就要被掐的喘不過氣,口里說不得一句話,只能皺著眉死勁的拍打男人強勁的手臂,希望能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嚴子修見他血色蒼白的模樣稍稍晃了晃神,心中突然有絲不忍,便直接收回了力氣,松手將寂訝玲丟在了地上。

  黑袍男子倒是一臉玩味“你居然不殺他?”轉(zhuǎn)頭巡視起寂訝玲,見他模樣也釋懷了,“既然你舍不得,那我來結(jié)束他的生命怎么樣,咦?”

  目光突然在寂訝玲的手臂上那一紅點頓了頓,而后復(fù)看著嚴子修笑的不懷好意“我倒是說為什么你不殺他了,原是被你下了宮砂?!?p>  嚴子修不明所以,見到寂訝玲手上那一點朱砂痣后也是一頓,面色突然復(fù)雜起來,而后才僵硬的解釋道“那不是我下的?!?p>  “哦?”黑袍男子語氣一轉(zhuǎn)“這樣啊,那就留給我吧,正好我那藥還需幾個童子,這小鬼樣貌也還過得去,,,”

  嚴子修突然瞪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眼中警告分明“沒見他穿的是我鳳棲來兮弟子的衣著么,你少動些邪念?!?p>  “噗哈哈,我身為魔界之人,說邪魔外道那是稱贊我等,這話從你這嘴里吐出來,倒是貶低了鳳棲來兮?!焙谂勰凶右娝豢?,也是收了性子,擺擺手后“如此便說好吧,你做你的大弟子,我鬧我的鳳兮閣,這事要是泄露出去了,恐怕可不會像今日這般好收場了~”

  聲音逐漸淡去,人影也隨風(fēng)消散不見,仿若剛才就是這般的兩個人而已,從未出現(xiàn)過什么。

  嚴子修目光頓時陰沉,見他還光著大半的褲腳裸著雙足出來,當(dāng)下就想扒了他的皮,冷冷道“誰放你出來的!”

  寂訝玲只咬住唇不說話,她當(dāng)然不知道這個動作有多曖昧。

  嚴子修冷哼了一聲,寂訝玲還縮在一團不愿說話,此時夜間已經(jīng)起了風(fēng),吹的怒氣三分的他突然沒了脾氣,月光淡淡的撒落屋檐,折射到他的眉眼,讓他差些晃了神。

  寂訝玲臉上分明的帶著點落寞,身子單薄,影子在月色下隱隱的拉長。

  嚴子修突然彎腰將她抱起。

  嚇的寂訝玲只覺身子一下子就騰空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找到可以攀附的東西,于是她不可避免的挽上了男人的頸部。

  寂訝玲的身體很冷。嚴子修的體溫也沒比她好到哪去。所以她顫了顫,死勁的想要掙開男人的懷抱。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她還真的覺得詭異。

  哪知嚴子修冷冷的低頭,眸間冷意更深,手間力道驟加,臂間很輕易的感覺到自腰間隔著衣服隔著皮肉的脊骨。

  “你再動我就殺了你!”

  寂訝玲只得安分,她不是怕死,她是知道如此就這樣死了她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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