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招手邀她坐下,為她倒上一杯清茶
“今日我來,是與你商量幫我一事。此事與那位芳菲主人有關。我想你定會感興趣?!?p> 關于這個芳菲主人,何荼也頗為感興趣,雖然從化雨仙君,到戰(zhàn)連城之事,她目前得到的線索有些雜亂,但是她有種感覺,順著這些線索查下去,父尊當年失蹤的迷案總能水落石出。只是,她卻不能答應這封魔帝君答應的太爽快。
畢竟他可是封魔功臣,聽說當年連自己都是被他打下的蒼山火鼎,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意圖,那還得了?
何荼揉了揉袖子,又皺了皺眉,故作為難地吞吐道
“這位芳菲主人聽著像是一位青樓的風流人物,聽起來不像是什么良人,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覺得,我還是離她遠點,免得學壞。這個忙就……”
“嘖嘖,難得帝姬居然有這樣的覺悟?!?p> 寒江雪瞧著她,嘴角微微一勾。
何荼卻嘴角一撇,不滿道
“仙君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我一向覺悟很高,仙君之所以會誤解,卻是仙君與我相處的時間太短,還不太了解我,所謂日久見人心,仙君與我不熟,偶爾誤解,我亦不會怪罪?!?p> 這番話說的,倒好似寒江雪有些逼良為娼了。
不熟?
寒江雪聽她親口說出不熟二字,心中竟莫名的有些生氣。
默念道:燁有楓,你換了皮囊,重新歸來,記得所有人,卻唯獨忘了我嗎?
他冷笑道:
“原來封疆帝姬也是個空口說大話的人,前日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幫本座,今日便怕了?”
“哈,仙君真是慧眼如炬,我就是怕了,慫了。”
何荼索性無賴到底。
她要讓他見識一下,六界流氓可不是吹出來的。不過,寒江雪畢竟與她不是初識,對于她的秉性也不是頭一回見識。
只見他倏然淺笑,將一枚白玉墜子放在桌上。
何荼鳳目一凝,自然認出了那傘墜子是誰的東西。
那正是,她的最后一顆傘墜子。
就在方才,她把這白玉墜子交給了戰(zhàn)連城。
這青玉,正是一塊千年水蒼玉。
“玉色似山之玄而雜有文,似水之蒼而雜有文。水蒼有靈,千年可蘊魂體,只可惜,卻救不了他?!?p> 何荼鳳目一凝,道
“你將他怎樣了?”
“我倒是想知道,你想要怎樣,人死如燈滅,既然身死,便合該歸去,強行滯留人間,只會害人害己,你當真愿意,親眼看著,繼玉關城之后,這朝花夕拾的揚州城也淪為一片焦土?”
何荼苦笑,鬼魂不得滯留人間,若是強行停留超過三日,便會喚醒吞魂,作為守界者,吞魂一旦蘇醒,不僅會吞噬亡靈,還會吞噬掉界限周圍所有的東西,謂之湮滅。
然,亡者合該死嗎?
那么對這位仙君來說,眼前的自己是否也是一個應該歸去之人。
她從未想過什么該不該,只是覺得,吞魂出世,她可以拼了命將他們殺絕,而田小蓮和戰(zhàn)連城米光明相愛,卻拼無可拼,只能等待宿命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