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相貌倒是與他有些相似,你也姓樓?!?p> 樓挽風(fēng)當(dāng)然知道,幽寒說的“他”是指誰。
他掩起神色中的陰霾,裝作畢恭畢敬的樣子,俯身道
“回圣上,他是我烏孫國的前太子,亦是挽風(fēng)同父異母的哥哥,很多人都說過我二人十分神似?!?p> “神似?哈”
王座之上,那女人輕笑一聲,分不清是開心,還是輕蔑。
“除了相貌,你與他,相去甚遠?!?p> 樓挽風(fēng)神色一凝,鐵一般的拳頭將一條袖口攥的甚緊。
“兄長高風(fēng)亮節(jié),挽風(fēng)自小便以他為榜樣,處處向他學(xué)習(xí),甚
至連喜好,習(xí)慣都一模一樣,所有人都說我們就像是彼此的影子,圣上此言恐怕言之尚早?!?p> “哈哈哈”幽寒爽朗一笑。
“太子不知,至少靖宇君從未向朕跪過。與他相交之時,朕尚且年少人微,待我登基為帝,坐擁天下之后,他卻……卻回了烏孫。此后,便再未來中原瞧過朕。誰成想,后來再聽聞他的消息,卻是死訊了??上А涌芍氖鞘裁床?,怎么走的如此匆促?”
樓挽風(fēng)心中冷笑,染?。坎贿^是烏孫王朝為了保住面子,對天下撒的一個彌天大謊罷了,別人不知道樓靖宇怎么死的,你幽寒還能不知道嗎?你應(yīng)該知道!
雖然心中憤憤難平,但樓挽風(fēng)依舊不動聲色地恭敬答道。
“回圣上,兄長所患,乃是先天心疾。因為此病在我烏孫視為不詳,故而,烏孫宮中從未外傳。”
樓挽風(fēng)并未說開,因為他的算計,可不僅僅是讓幽寒內(nèi)疚這么容易。
幽寒不會知道,樓靖宇回到烏孫之后,是怎樣被他奪走太子之位,更不會知道,他是怎樣將他設(shè)計囚在宮殿之內(nèi),又是怎樣奪走他的一切,讓樓靖宇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若不是樓靖宇堅持要修仙道,在天劫之下,早早的道消云逝,他定然還被自己關(guān)著,一輩子都是他樓挽風(fēng)的奴隸。
若不是,樓靖宇說,他想幫助這個女人,想要有資格站在她面前替她擋風(fēng)擋雨,他又怎會去選擇修道這種虛無縹緲,且引火燒身的道路,怎會不安安分分的待在他的身邊?
所以,他恨幽寒,不止是因為樓靖宇喜歡她,更恨她毀了他的一生。
毀了,他從小景仰,做夢都想成為的人。
“心疾,唉?!?p> 女帝長嘆一聲
“相識一場,他竟從來不肯告訴我,他有心疾?!?p> 這一聲長嘆,是惋惜,是悲痛,更是不甘。
如世人所傳,對于這個人,她的確曾經(jīng)傾心,只是,她雖然孤獨,卻一向冷靜,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從而錯過了,自己需要的什么。
對她來說,令她不甘的,不止是當(dāng)年與樓靖宇那段不知所蹤的情誼,更是那段青春,那個年紀(jì),那年那月,她沒能擁有一切。
因此,宮門外的那座無字碑,所埋葬的,從來不是什么樓靖宇,而是她自己。
是她在追求這至尊王座時所失去的自己。
對于這個自己,她不向往,只是懷念。
這些東西,遠非一個樓靖宇可比,只是,執(zhí)著的人,透過那無字碑,只能看到自己的執(zhí)念。
就像樓挽風(fēng),他透過無字碑,只看到了樓靖宇。
“兄長在世時,酷愛牡丹,尤其是一株綠牡丹。”
“是啊,那朵牡丹獨一無二,是我送給他的第一個禮物,后來我尋遍天下,卻未能再找出第二株。無字碑那里的綠牡丹,不過是一些絲緞做的假花罷了?!?p> 于是恍然大悟,有些東西獨一無二,失去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圣上不必惋惜,挽風(fēng)此番來朝,便是為了將這株牡丹,獻給圣上?!?p> 聽聞此言,龍榻上的女人頓失從容,身形微顫
“十年前,樓靖宇與朕許下約定,十年后的今日,他將親自將那花兒送來天朝,親眼見證朕的盛世奇觀,誰成想,如今花開尚在,他卻再無歸期了?!?
原凝幻
親愛的讀者中有沒有養(yǎng)狗狗的,知道狗狗老翻垃圾桶要怎么破,怎么幫熊狗子改掉這個習(xí)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