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放棄仙途,回到皇宮收拾山河,恐怕將要面對的不只是強(qiáng)權(quán)舊臣,而是家破人亡。
她回去時,年僅五歲的弟弟幽熾,被舊臣逼死母后,強(qiáng)推上位,小小少年雖然僥幸保住了性命,卻也變得癡傻,連姐姐都不會叫了。
從那時起,她開始收起脆弱,奪嫡取天下。
也是從那時起,她認(rèn)識了樓靖宇,這個溫潤睿智,初次來朝的異域少年。
那時,她不知道他是烏孫太子,只知道他是勢要云游天下的天真浪子,他也不知道她是大唐公主,只知道她是個家長管束頗為嚴(yán)厲的貪玩小貓。
那時候,他們性情相投,脾氣相合,很快便交情甚篤,甚至約定,每天的黃昏,在京城郊外回頭溪邊相約。
彼時,少女的天真,只敢在這個人陌生人面前流露。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想,也只敢在少年面前夸一夸海口。
若不是生為帝王,若不是注定要刀尖染血,或許,回頭溪下的老槐樹會成為她的歸宿。
然而她沒有選擇,或者她沒有資格選擇。
京城權(quán)貴一個個莫名隕落,幽寒的帝位一步步穩(wěn)固。
直到有一天,樓靖宇親眼所見,幽寒手持三尺長劍,親手屠了當(dāng)朝國師滿門。
那一天,他看向她時,她穿著夜行衣,臉上的面巾碎了一半,剛好看清她的臉。
她的表情冷淡而麻木,手中的劍落在一個五歲少年的胸口,正涓涓地溏著血。
她搜索獵物似的環(huán)看,忽然看見樓靖宇的目光,面色一白,渾身一震。
她呆了半響,轉(zhuǎn)身越墻而去。
第二天,樓靖宇沒有去回頭溪,而是去了皇宮腳下,等了一天一夜,偶然抬頭,看見墻頭上有個人一身明黃望著自己,警覺到自己的目光,畏縮地躲了躲。
他長舒了口氣。那人的身影,即便是隔著千山萬水,他也能一眼認(rèn)出來。
他急忙喊了一聲
“等一下。”
同時快速地從衣服中掏出一塊木牌,舉過頭頂,用力的晃了晃。
城頭上的人僵了僵,揮手叫人開門。
只是隔了一天,兩人再次相見,卻是皇宮保和殿。
昨日還是天真爛漫的少女,今日便一身高貴宮裝,被左右稱為公主。
一個坐在高堂之上,一個站在高堂之下,兩人面面相覷,相對無言,又好像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樓靖宇猶豫片刻,打算率先開口,卻在開口的一瞬間,被幽寒打斷。
“私下里,我還是你的……”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覺得有些不妥,便改了詞措,道
“我本是大唐公主,明日起,便是大唐新的國主。”
樓靖宇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聲道
“我知道。”
他的這聲我知道雖然說得輕柔,卻仿佛說到了幽寒的心坎里,讓她覺得有些委屈,有些想賭氣。
不管她在那些亂臣賊子手中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委屈,被那些神出鬼沒的刺客捅了多少刀子,她都要開開心心的去回頭溪的大槐樹下赴約,給他講這一天所經(jīng)歷的所有趣事,對自己的危險處境只字不提。
天知道,她是哪來的勇氣。
而這些勇氣,在樓靖宇說出這句我知道時,仿佛忽然散去了。
原來他都知道,為什么,他既然知道,卻從來不關(guān)心過問一句,而只是安靜地聆聽著自己的各種趣事與牢騷,偶爾興起時講一講城東哪家糕點(diǎn)鋪?zhàn)踊被ǜ庾詈贸?,城西哪家西瓜水最好喝?p> 或有時,帶來與她一起分享。
那些被他趕跑的刺客他從來不過問什么,只是幽寒說什么,他便信什么。
原來,他都知道。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情不自禁。我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人,第一次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一個人,哪怕戴上面具?!?p> 樓靖宇看著她的眼睛,嘴角一掀,道
“我知道。”
他又知道。
幽寒忽然覺得更加的委屈了,語調(diào)變得有些急促
“在你面前,我還是你的那個,每次吃喝玩樂都需要你付錢的……朋友,每次出門都會被人追殺,然后被你相救的落魄朋友阿寒。而不是隔著三尺龍階的皇族?!?p> 樓靖宇笑了起來,道
“我知道的,阿寒?!?
原凝幻
大家好,有沒有想阿幻啊,最近阿幻有些忙,有幾天沒有更新文章了,打開一看,忽然漲了一堆粉,大晚上的阿幻立馬便跑去約小伙伴燒烤店見。 晚上回來走夜路,遇到上次那條狗突然跳出來狂叫,兇skr,于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阿幻沒忍住我這小暴脾氣,又上去跟它打了一架,當(dāng)然,那狗狗被拴上了,所以阿幻才肆無忌憚的跟它打了個平手,真是好快樂的一天呀!你們有什么快樂的經(jīng)歷也可以分享給阿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