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何荼打算擦槍磨戟拼死一戰(zhàn)時,只聽天外一聲清嘯,好家伙,四只異獸還不夠,天邊還盤旋而來一只發(fā)狂的蠱雕。一時之間,五只狂性大發(fā)的異獸,瞪著腥紅的眼睛,仿佛串通好了一般,紛紛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直沖何荼。
何荼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上古異獸如此團(tuán)結(jié)的針對一個人,頓時頭皮發(fā)麻,火速打開坤陰之眼,將全部靈力灌注于腳底,全力躲避。
正面剛肯定是剛不過的,就算能剛過,靈力也必然耗不過這五大異獸的車輪戰(zhàn)。
直到此刻,何荼才對風(fēng)三清的勢力有所畏懼。若是當(dāng)年的仙魔大戰(zhàn),仙門將這五只大家伙放出來,魔界只會敗的更慘更快。
不過,畏懼歸畏懼,有些事情,哪怕恐懼也不能退縮。
事到如今,如果擺在她面前的敵人道高一尺,她便必須魔高一丈,不給敵人留余地,因為敵人不會給她余地。
在五大異獸的壓迫之下,何荼避無可避,頓時飽提靈力,怒揮修羅,賭上自己前世今生的全部修為和鬼圣之軀的所有異能,打算與異獸展開殊死搏斗。
異獸發(fā)狂,她也要瘋狂!
這一戰(zhàn),只能是五獸俱亡,否則,她還談什么查明真相,談什么報仇雪恨。
這一戰(zhàn),是她與龍騰口中那位真神的第一戰(zhàn),她決不能輸,更不會退!
何荼拼盡全力的一戰(zhàn),一直持續(xù)了三百六十二個回合。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她渾身浴血,單膝跪在地上,雪膚之上,滿是傷痕,丹田之內(nèi),靈力枯竭,盡管有鬼圣之軀加持,一條命也只剩下了半條。
再觀那異獸,五頭倒下了四頭,四周渾水退散,露出山林樹木,老樹干上,唯剩了一只蠱雕依舊兇猛。
它盯著何荼,長翅一動,頓時飛撲而來,何荼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勉力用長槍撐起身子。
槍尖向前一提,直瞄蠱雕心臟。
剎那之間,蠱雕的利爪刺穿蠱雕的心臟,修羅的槍頭直插蠱雕大腦。
就在蠱雕閉眼的一刻,何荼仿佛看見它發(fā)狂的眼神忽然變得溫柔,鳥喙張了張,似乎說了兩個字。
蠱雕倒下之時,何荼直覺心中一痛,懷中哥哥留給她的最后一塊白玉傘墜子,啪的一聲碎成了粉介。
她不是第一次被刺穿心臟,之時覺得以前并沒有這么痛的。
這一次,格外的疼,疼的好像心被人摘了去,又空又難過。
何荼說不上來究竟為什么會這樣。但是這些異獸的瘋狂顯然是有人操控的。
目的很簡單,就是在等何荼和它們兩敗俱傷。
她咬牙將蠱雕的爪子從胸口上拔出來,以燃燒心頭血為代價聚集了最后一絲靈力,用坤陰之眼向四周探視。
寧靜的場控忽然傳來一聲滄桑的笑聲。
那聲音說,“想不到帝姬小小年紀(jì),倒頗有當(dāng)年魔尊燁璃的風(fēng)范?!?p> 何荼緩緩抬頭,卻見她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垂眉老者,正低頭俯瞰著她。
那老者面目慈祥,十分簡樸,穿著一身麻布青衣,笑容中透著一絲痛心疾首的悲涼。
他向何荼伸出手,體貼地問她
“還能站起來嗎?”
要知道,坤陰之眼可探世間萬物,這世上無論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都躲不過坤陰之眼的監(jiān)視。
這垂眉老者能輕而易舉的避開坤陰之眼,并且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何荼的面前,這是半步化神都做不到的事情。何荼不由得忌憚起來,她不是沒想過這老頭會是天尊風(fēng)三清,只是風(fēng)三清終究是半神修為,是逃不開坤陰之眼的。
除非,他已經(jīng)突破半神,達(dá)到那傳說中的真神境界。
這顯然更不可能,因為自上古真神盤古一族隕落之后,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人能達(dá)到真神境界了。
面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老者,何荼心生忌憚,故意避開他熱心腸伸過來的手,大喇喇的往地上一坐。道
“我想坐著。”
她一動,身上那些還沒有凝結(jié)的傷口瞬間又被崩裂,滲出一片腥紅。
那老者搖了搖頭,目光中盡是憐憫。
“可憐的孩子,你一定很心痛吧。”
何荼雙目一凝,顧不得身形狼狽,抬頭對上老者的眸子,直接問他
“你是我要找的人嗎?
她的眼神中含著三分怒氣,七分仇恨,仿佛問與不問,答案都很明了。
老者展顏一笑,與她并排坐下,柔聲道
“你且告訴我,你要找的是個什么人,然后我才能判斷,你要找的人到底是不是我?!?p> 何荼盯著他的眼睛,直截了當(dāng)?shù)氐?p> “殺父仇人?!?p> 老者捏著須子想了想,也看向何荼
“如果你找著這個人的話,你要怎么辦呀?”
何荼冷笑一聲
“當(dāng)然是洗清我父尊的冤屈,然后殺了這個人,替父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