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你不必這般陪著我的?!彼攘丝?,錯開了我目光。
曾想過許多種我們再見的情形,卻怎也沒想到是這般,“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只要不用仙力,便不會有什么不適。過些時日,你去妖界去了枯靈枝的花蕊與我入藥,便可以全好了。”她朝我微微一笑。
四方陣確實是個好東西。聽大師姐說姐姐心口嚴嚴實實地受了妖力一掌,我至仙洞時姐姐已經面色死白,儼然是滅亡的氣血,如今面色漸好,委實慶幸。
“那便好?!?p> 她望著我,悲涼道:“我這身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家可都不怪姐姐的,落霞元君,大師姐,師…,嗯…”又頓了頓,“都不怪你的?!?p> “你還沒原諒師父?”她深切的凝道。
原諒?如今我對很多事情已然是釋懷的,談不上原諒與不原諒,師父待我如親女,長戈之事雖狠辣,卻也是為了我。
氣還是有的,左右是借我的手做了孽。
“徹徹…”她溫柔地撫摸著我的手,“姐姐都曉得,只是有些事情過去了,多思無益,師父帶我們恩重如山,我們切不可因一時憤慨而寒了師父的心。”
我將手縮了回來,側對著她,靜了半晌。
深吸了口氣,“我不是圣母,即使心凈如她,卻也會犯錯,更莫提我了。我也不是怪她,只是我委實接受不了…,給我些時間,好嗎?”
不禁想起了方才在仙洞中我都沒有正眼對過圣母師父,也不知是怎么,究竟是怒為消,還是自己叛逆?
“真君。”不曉得幾時,離香草仙至了我身側,“真君,行囊全部收在了小仙仙袖之中,我們可以啟程去妖界了。”
我朝她那處一瞧,她似有些失神,卻也不瞧我,一言不語。
“那我…,先走了?!?p> 起了身,同離香草一前一后地行著。不曉得走了多遠,隱約穿過了鏡湖,落霞元君一席橙裳立在我前。
落霞眼神很是復雜,“徹徹…”
“落霞???”
她掌中一展,那泛著藍光的天雷珠便現(xiàn)了,“你帶著這個…”
“天雷珠?”抬眼望向她,“你這是…?”
“妖界兇險,你的傷雖是好了,可我還是擔心,你帶著天雷珠,有備無患,我也放心?!彼嗣亲拥馈?p> 這般想來,這寶物還是她出賣了我,然后長戈送她的,當時雖然氣憤,但卻也釋然。
輕輕一觸那珠子,雷鳴一閃,似被什么一觸,本能地收了回手,“它似不怎么喜歡我?!?p> 她不解地瞧了瞧,“奇怪,素日也沒見它這般怒…”
神器往往通著神心,又或者有著先主的執(zhí)念,但無論何種情況似乎都在說主人們對我心中并未全然釋懷。
一個法器尚且能感應到前主的糾葛,終究是我欠了他的。
落霞也是聰明的,覺察到了不對,便拉了拉我的水袖,“徹…徹……”
我略略的點了點頭,“無礙,過些時日是飛鸞受劫成仙的日子,你替我去一遭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