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陣酸苦,自己為何要應了長彥去手撕淺寧,分明是自己作。
略略的縮了縮,朝他懷中掙脫了出來。
本是戲耍長戈,此番倒是被他戲耍了,轉(zhuǎn)過身,瞧向了蘇淺寧。
她此刻兩行熱淚從眼角劃了下來,泣不成聲,梨花帶雨的,我瞧著,竟有幾分心疼。
她待長戈倒是真心,守候了幾百年,甚至寧愿放棄去昆侖拜廣離真人為師的機會,要曉得廣離真人乃元始天尊座下的嫡系弟子,若蘇淺寧拜師,過個兩三百年定能成個上仙,前途一片光明。為了他,她卻甘愿做這些個小仙娥,小婢女做的事兒,深情款款,日月可鑒,不禁覺著心虧的很。
情愛之事本就沒有什么對錯,只要是道德尚可的范圍,追求真愛又有什么不對?又或者超出道德亦同我無關,倒是我,對長戈沒那些個心思,卻還助紂為虐棒打鴛鴦,真真是不該。
可要我說那些道歉的話,我卻也委實說不出口,左右是長彥慫恿惹出的禍事,那這爛攤子便交給他們父子倆罷了。
拂了拂袖,“罷了,罷了,我此前未瞧清楚,曲解了長彥的話,如今瞧了瞧蘇姑娘,倒是真心似海深,情意如云高,委實是動人?!?p> 又朝長戈望了一眼,“長戈上尊且莫要辜負了。”
這也算給了他們臺階下了,至于長戈要不要同蘇淺寧在一處,那也不是我能管的事兒,便趁著他們發(fā)愣的間隙化了道煙閃走了。
如今是月上柳梢的時辰,我今夜若宿在月王府的房間或花樹上,難免被長戈逮著,適才擾了他的姻緣,他這人喜歡美女,難保他不會當夜尋仇。
無論如何考慮,今夜在外頭都比在月王府安全。
說起外頭,又想起了那生死未卜的孟蘭蕊,也不曉得那孟柏是何許人,今日便夜探孟府。
吃了上次馬府的虧,此番我謹慎地很,先是捏了倒凡人瞧不見的隱身咒,又是在門口石獅子下用妖性嗅了一番,確定了只有凡人在屋子里,這才準備起身。
忽然一陣沉香飄來,不對,那不是人身上的味道,幻回蝶身,躲在石后,細細瞧著。
孟府出來了錦緞加身的四十出頭的男子,而府外來了個灰衣斗笠的男子,他的樣貌我雖瞧不清,比我高出了個頭,瞧側(cè)影卻也熟悉。
那錦緞男子怯怯道:“公子可是攝政王派來的?”
“嗯。”他遞過去一個錦盒,“依計行事?!?p> “是。”那錦緞男子鞠了個躬,便朝府內(nèi)走了。
果然,那狡詐的凡人同魔族有所牽扯,只要我跟著這身著灰衣斗笠的男子,定能曉些什么。
可幸的是我萬萬年沒用過的追蹤術倒沒退步多少,順著指引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瀑布前。
“出來罷。”伴隨著瀑布飛瀉而下的川水,他轉(zhuǎn)過了身。
既然敗露,那便沒什么好藏的清光一現(xiàn),便化了人型。
他本是草木皆兵的舉止,見了卻愣了愣,靜了大半天,口中吐出兩字,“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