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同你虛耗,若你還念與我的情意,那便告訴我,你和孟柏究竟有何瓜葛?”
他轉(zhuǎn)了過身,又是大半天的安靜,隨后卻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愛過我嗎?”
難不成又想博取我的同情?
無論曾經(jīng)如何,現(xiàn)在我對他實在談不上何等情誼,咳了咳,“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既放棄了我,今日又何必問這么一句可有可無的話?”
“若我告訴你我要吃回頭草呢?”他突然打斷,又是一凝咽,“對于愛你,我從未欺騙。”
對與愛我…從未欺騙,真是一句好聽話,只是曾經(jīng)被他那一傷,早便不相信世間有什么情愛,尤其是情愛會降臨在我頭上。
可惜我傷好不久,他又早已萌起,若我同他一斗,定是討不著多少好的,回身,撂下句,“你不說,我也會曉得的?!?p> 我不清楚他瞧著我的背影是怎么個神傷暗淡,但同當(dāng)年我瞧見同類們的尸骸累累血跡斑斑相比,不值一提。
我向來方向感不錯,可回到月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翌日午時,瞧著四五個小侍從擠在一處斗蛐蛐,見我來了,行禮道。
“姑娘?!?p> 突然想起,我是月生的座上賓,依著凡間的禮數(shù)算是甚有權(quán)利的客人,便正了正嗓子,“昨夜府里可有什么異常?”
“一切正常。”
聽他們這般一說,如同吃了顆定心丸一般,還好還好,長戈沒發(fā)現(xiàn)我出來了。
又在花園繞了繞,摘了些香氣濃郁的花熏蚊子,嗯…,四月嘛,總有些討厭的蚊子蚊蚊叫的,擾我清修,到梨花小屋時已然是下午。
兩腳剛一踏進梨花林,便有個小人從樹下竄了出來,撲在我裙邊,汪著一雙淚眼,“娘親,長彥知錯了,你別去勾搭野男人別不理爹爹…別……”
哈?我是一愣,全然摸不著頭腦。
長彥卻愈發(fā)難受,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著,“都是長彥不喜歡蘇阿姊……蘇阿姊她也不喜歡長彥…蘇阿姊沒娘親好看……,煮的東西還沒有爹爹煮的好吃…,長彥才誆娘親去的,娘親一走,爹爹晚上又來看娘親……,蘇阿姊說娘親一晚不回來…是…去看野男人了…”
點了點頭,很好很好,我愣是一句沒聽懂,倒是他接下的這句我聽得真切。
“爹爹說要捉……捉奸,在小屋子里等著娘親?!?p> 轟!如被雷劈。
合著他一直在我屋子里等我……,然后從夜里等到初晨,初晨等到正午…
誠然我昨日受了長彥的煽動對他鬧上了一番,可最后也留下了話說蘇淺寧不錯,他若真思慕蘇淺寧,只需順著我的臺階下了便可,也不至于尷尬到哪去。
我沒惹得他騎虎難下,他如今卻來尋我的晦氣,甚至不惜等上個半天一夜,這心眼真真是小。
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頭疼,頭愈發(fā)疼了。
還是走不下去了,回頭,拍了拍長彥,“小長彥,莫要告訴你爹爹…我回來過?!?p> 轉(zhuǎn)身欲奔。
“徹徹!”
屋內(nèi)傳來什么人的勃然一喊,風(fēng)云一番,那木門緩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