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東去,鳥兒成棲飛過,兩三天的雨后天氣打濕了地面的積雪,消失無痕。這個春季來的猝不及防,冷不丁的就悄然而至。身后的育兒卻時刻提醒她在這個冬季間接害死了三個人,初來乍到的就陷入這般境地怕是只會有她了。
“沐顏,我母親的身亡也是預(yù)料之中,她定不會獨自茍活與這個世間?!?p> 身后小屁孩的語氣都那么像他,果然是他的孩子。轉(zhuǎn)身看著只比自己矮一頭的育兒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幕卮?,她無言,在這個年紀(jì)本該嬉笑玩鬧,但轉(zhuǎn)念想到自己也是很早就一人遠(yuǎn)離世俗獨自打理這兒的。撫摸著育兒的頭發(fā),輕聲嘆氣,進入青衿閣內(nèi)。
“大姐!多次與你告誡少拿我名聲在外,本該在荄岐山游玩。一聽鄉(xiāng)間百姓道方家少爺被捉拿,就趕緊前來。你可知我心想什么?”眼前的方沐小少爺和江煜趙津嚴(yán)宇英并肩一起坐在閣內(nèi)的前堂,有些時間沒見,個頭竟然又高了不少。
“我也嚇一跳!那日剛從宮內(nèi)出來就傳出霽王痛徹心扉的喊叫,就在宮外一直等你出來,誰知等出來卻是那個人抱著昏睡的你”
“那個人,沒說什么?”
江煜的話沒有說完,方沐顏就打斷了,她深切的想知道他下一步拿她如何,她又該如何?
趙津在一旁一改過往說道“沐顏,放下心中執(zhí)念,與我們?nèi)ジ踩牡胤讲缓脝???p> 沐顏看著趙津,方家得江府在帝都的庇佑還是多虧趙津在一旁與父親協(xié)商,這些朋友她無話可說,但看著身邊的育兒猶豫了。
“親手揭開了三會的面紗,他斷然不會由我與你們走”她內(nèi)心像是被那一面之見后擊中了漣漪,不知何故救自己,望著手中的紗布一時失了神。
“顏,我們該走了!”
對于這個育兒,她無可奈何,一天他換了無數(shù)稱謂。無所謂這些,看向方沐道“這個青衿閣就要你來守著了,正好借此收一下你的玩心?!?p> “趙津還是要感謝你救方府于水火之中”方沐顏深知無法用言語來感謝趙津的相助,她欠他的只能這般感謝。
“何必言謝,順手相助而已?!?p> “聽說你要同司徒育離開州地?”嚴(yán)宇英聽江煜私下和他說過,沐顏喜當(dāng)姐的事情,他斷然不相信。如今看著沐顏身側(cè)傳說身患腿疾雙目失明的三少爺卻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雙眼失神,他倒反而覺得司徒育這個三少爺太不對了!
“大姐,當(dāng)真要遠(yuǎn)離州地?”對于沐顏昏睡的這幾日方沐未在鄔州待過,可也知道大姐畢生所愿就是做個隨心的人。說到底他們姐弟倆這個心性還是一樣的?!叭缃癫煌?,鄔州也被那個人砭為州地。聽說要即將縣官上任,方家雖遷移可我還在此,縣官定要前來尋我。大姐若在還可幫我抵擋一番,這你走了,我可如何?”
“方家少爺竟這般無能?”方沐顏聽著一側(cè)忽然出聲的司徒育道“爺們點顧全大局,哪有讓女人拋頭露面護你周全?”
“我們姐弟聊天,與你何干?”
方沐顏看著這兩人即將口舌之爭方才道“行了,育兒若與我一起要聽我跟我,不許越暨”
這一日的育兒格外的安靜,對于急切要離開的他來說也沒有讓自己處處為難。她不知為何育兒要如此的急切離開州地,但對她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但是對于自己而言卻違了心,有些煩躁。
今日她并沒離開,反倒甩開育兒獨自相約房頂看著這夜。她是無心,把三個無關(guān)三會害的離開人世臨終還把孩子托付給自己的人不管死活,在這相看凝噎??墒?,她的不舍來自哪里呢?
低頭看著受傷的掌心,去掉紗布。這掌心的指印是自己在元璽的面前留下的痕跡,那日的不明之火燃燒過得痕跡也是灼熱萬分。她倏地想到父親曾告訴自己,三會之后,流竄的流派人士也忽去蹤跡,母親感染瘧疾便也是這個時辰,那時自己剛逢滿月,父親曾害怕自己和弟弟也有此疾病,有喚過大夫前來查看,說明身體十分安全才安心相送離開。
“三會,到底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方沐顏此刻很好奇三會是如何發(fā)生,若是要了解三會,怕是要去設(shè)進閣內(nèi)的書閣才能一探究竟了。
“如此心安理得坐在這里近看夜色,卻不管我何去何從?當(dāng)真忘了前幾日我生母的離去?”坐在方沐顏身側(cè)的育兒側(cè)頭看著她“我父親的凌遲?說到底州地是你的傷心地,何不離開?”
“與我年紀(jì)相差甚遠(yuǎn),竟也如此通透,若執(zhí)意離去,為何帶上我?雙腿可在你身上……”說她無情吧!畢竟育兒一氣之下離自己而去才是他這個年紀(jì)氣自己間接害死母親該做的。
“幫你解脫”司徒育說完笑著眨巴眼
好吧,她方沐顏算是服了在兄弟面前裝作失明的司徒育,這個小孩還真不好惹。
“明日便走,如何?”方沐顏望向黑夜道“好歹讓我與剛來的弟弟道別!”
“如你?!?p> 清晨再一次漸漸嶄露頭角,初春的一場暴雨卻傾盆而下,刷干了地上最后的一絲雪漬,有絲昏黑籠罩著州地。
方沐顏剛梳洗完畢便聽到殿外吵鬧的聲音,眼皮跳動的一時很厲害。打開閣門,走向殿外。
“何事?”
“官府來人說今日來接方沐任職縣官,大姐可聽過此事?”
看著弟弟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一臉抱歉,她又再一次讓自家弟弟平白無故的躺槍。
“這位便是方府大小姐吧,圣上的諭旨不快快讓方沐少爺接旨?!?p> “本少爺可以接旨,但是有一點回去告訴那個人”方沐橫了眼自家大姐,這個大姐!惹事上身吶“無事不必來此!”
“這樣多好!何必剛才推搡甚久,小的只是過來傳話”
“知道還多話,下去!”方沐接著旨意白了眼御衛(wèi)軍,走時不忘強調(diào)著“定要親口說與那個人!”
方沐顏看著變化極快的弟弟,憤憤不平的走向自己,笑意盈盈端著茶水開口“好弟弟,姐姐恭喜方縣長上任。這兒沒有好酒,就以茶代酒,喝一口吧!”
方沐睨著自家的大姐端茶遞與自己,本想在捉弄一番看著從另一閣房出來的司徒育等著大姐前去,故意調(diào)大音量道“姐~~,這般見外。當(dāng)?shù)艿募庸儋旱?,?yīng)當(dāng)感謝姐姐!這茶,你該喝……”
她看著方沐盯著司徒育說的咬牙切齒,拿著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水味道如何?我青衿閣內(nèi)不少的名茶,大姐若不嫌棄讓育兒路上帶給你煮點喝!哦對了,這雙眼失明的小孩子拐走你,怎能照料你?”
“行了,氣消了?”方沐顏氣極反笑,這一幕育兒可是能看到“是我大意害的育兒家破人亡,本該由我負(fù)責(zé)。”
“行!行!行!”方沐擺手對自己道“親弟弟不管不顧,這又帶著一個,你以后如何嫁人?”
“你大姐還是有幾分姿色,不愁~,可就是你”方沐顏有點笑不出來了,打小去花滿樓晃著方沐的名號盡讓他落個酒鬼的稱號,一直到現(xiàn)在還未有哪家女子看上眼前的弟弟的,說來自己是有點自私了?!皠偦貋?,我也沒能帶你見見幾家女子,從今后你就要自己長點心。要心善、能打理內(nèi)務(wù)、還要知你、識你的,聽到了嗎?”
“你走后,青衿閣我也還要照料,當(dāng)真給我個爛攤子……”方沐輕嘆了一聲“也好,今后便這樣吧!一個人一個閣一個職再尋一人妻有何難?細(xì)細(xì)想來,大姐對我還是很好的嘛!走時后顧之憂都替我著想?!?p> 方沐顏淺笑,回頭看著立于梯間無神的育兒,上去牽了下來。
“大姐走了,這個地方大姐命人建了一個神秘的地方,無聊至極可以找找看,定會讓你驚喜!”
“當(dāng)真?”看著方沐雙眼如炬,炯炯有神,如她所想,他定會歡喜。
“大姐何曾謊騙與你?”
方沐開心的樣子在沐顏此時此刻烙印在了心中,不知何時還可再次看到方沐這般無拘無束的笑容。她親手?jǐn)嗔说艿艿男谐蹋c仕途為伍,若不是自己寡情方沐這時定在一處山水雋永成就他的閑云野鶴之心。踏出青衿閣后的方沐顏步履沉重,思緒萬千。
司徒育側(cè)頭看著面容沉重的方沐顏,不知說些什么??粗鵂恐约旱氖值你孱佋诼飞闲凶?,驀地發(fā)現(xiàn)是不是自己占據(jù)了不該他奢求的情感。反手握住她的手卻絲毫沒有察覺不到,這一刻他思索著一些不該這個年紀(jì)的事情。
看著沐顏自顧自的走向帝都的方向,他頓住了,她要干什么?
“你去哪?”
“天成”
她下了決定,哪怕龍?zhí)痘⒀ㄒ惨M去,她畏懼希冀的那個人的地方,每年推舉才士進朝且腐朽的設(shè)進閣。只有這樣,那個人才不會對方沐難堪。
“叔父在離開的時候由我托你的話我沒說,是因為知道你懂得輕重緩急。他絕不會允許女子入朝,婦人之仁的!”
方沐顏放下手回身看著育兒,言語清冷“若如此,為何把你托付給我,他大可把你帶在身邊享受著你們的情誼?!?p> 她深知這一切發(fā)展的不對,但無從探尋,眼前的育兒讓她無所適從,如坐針氈。
“離開、與我,看你?!?p> 他們之間三步之隔,她再一次想要拋棄他,看著沐顏的神情,想到那個剛剛才看到笑顏如花的她。他再一次回答“如你”
主動牽上的小手濕潤如水,沐顏內(nèi)心又多了絲心疼,她是否又做錯了。
“今后,一切如你,你所愿便我所想,所想我便所做?!彼就接ь^看著僅一頭高的方沐顏道“只求別拋棄我,好嗎?”
他也只是個孩童,不是嗎?方沐顏看著懇求自己的育兒,淚水打濕了眼眶,軟了態(tài)度道“深淵下,你只需遠(yuǎn)離即可”
拉著司徒育走了好遠(yuǎn),聽到他說著“陪你”,她的內(nèi)心泛起了漣漪。這樣的她又該如何保護盡心的育兒?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與那個人的距離又如最初那般敬仰之情。看著眼下天成境界,十日而已竟恍如隔世。車夫看著把守城門的守衛(wèi)伸手要著良民證,遞后,她看到守衛(wèi)隨手在良民證的一角劃上了一點。
進了城門,車夫就要她們下了車,詢問著花滿樓的去處。
“花滿樓?你是說半個月前新開的那家吧!”車夫說起這個來倒是繪聲繪色“這你可尋對地方了,這里人之前光聽名字還以為又是哪家艷樓,還尋思著要與天香樓一較高下呢?誰曾想,竟是做酒書生意,這偶爾還會出點小點心和菜肴,這樣吧!正好我要去那買點點心給我婆娘,我捎你們一程,不收銀兩!”
“那多謝了”剛要上車就被車夫拉住
“不是這輛車,這車呀!只停在城門,不準(zhǔn)進去”車夫推著城門羅列的板車擺擺手“有點簡陋,就是不知你們愿不愿意坐”
“又不是皇族國卿,哪有那么講究,只是您也該很累了,我和弟弟這般重,怎么再好意思麻煩您呢?”
沐顏扶著板車的一邊把手道“我陪你一起吧,順便和我說說天成的稀罕事就行~”
“要聽天成的稀罕事那可多了,讓你弟弟坐上來吧,孩子可金貴著呢”
看著車夫的熱情,微笑點頭,讓育兒上了板車,和車夫邊走便聊。
“這兒啊有個規(guī)矩,只要是有良民證的,凡是去哪個商鋪購買物品,都會優(yōu)惠,雖然只是在本地有用,但是卻極其方便。就像您打聽的花滿樓,我們這些人想要學(xué)些東西買本書籍看的,都會便宜好些”
聽著車夫介紹的天成連嘴角都洋溢著微笑,看來那個人是真的治國有方。
“哦對了!還有三個月就是進諫日,您呀到時可以去看個熱鬧”
進諫日,她在二十柬中看到過,是說上百官臣齊聚章新臺向帝王進諫,百姓們可以在設(shè)防處觀看并聽取當(dāng)朝義文。
“可曾有良好義文?”
“我們哪能聽懂這些?只當(dāng)是飯后余談,真正要過的還是自己的日子”車夫回頭看著自己到“小姐看上去是個大家閨秀,想必是來投奔學(xué)士的吧?”
“學(xué)士?”
“是呀!最近帝王剛頒布條文,允諾女子入朝,就是左右相進諫反駁,我看吶……也就是開個玩笑罷了,真正進朝的就沒女人愿意的,有哪個女人愿意和男人共進共出讓人笑話呢!”
“那可曾聽說設(shè)進閣是否讓女人進入?”
“這還真沒聽說”車夫搖頭道“不過,近日要有舉事,看來有一大批才士吶!我可要回家和我婆娘說說做個小買賣,或許會賺取不少收益呢!”
“哦,到了!”
“育兒下來吧,我們到了!”沐顏怕磕碰著育兒準(zhǔn)備扶著卻看到育兒滿臉的不可置信看著自己“怎么?”
“叔父,他!在等你?”
“你這個弟弟說什么呢?”車夫疑惑的插話問道
“里面叔父在等著我們,我們就先進去了,多謝!”
沐顏笑意盈盈的領(lǐng)著育兒進了花滿樓,賬前掌事的張老還在算著一筆賬,抬頭看到沐顏差點高興的往院后跑,看到沐顏搖頭便微笑點頭。
“給這個人送一份臻酥,算我的賬上”
車夫連忙點頭感謝,買著自己的東西高興的拉著車走了。
“沐顏小姐,您怎會來此?”張老放下手中的眼鏡笑道“方府如今坐落于晁殷巷西南角,離這里很遠(yuǎn)的路程,不如先到后院歇息?!?p> “好呀!李珂和田雍是否還在這里住下?”
“他們?nèi)チ嗽O(shè)進閣里,還有兩日考舉時間,閣里統(tǒng)一住行?!?p> “打小在您這吃喝,這如今外人的賬還是要清點一番的?!卑褢牙锏你y子遞給張老道“雖說送,但也是生意。這兒不比州地,雖富裕,但地界貴?!?p> “可不是,這兒還有良民證!他們高興了,我們可遭罪了!”張老拿著銀子道“那張老可不客氣拿著了……”
“拿著吧,我的衣行還是在萃芽閣?”
“都在!少爺走時囑托我們定要還按您們的喜好裝飾”張老喜笑顏開“你們呀都是我一小看到大,如今都各奔前途,沐顏小姐不打算從你們之間找一個,安身立命?”
“張老打趣了,還早呢!”沐顏拉著育兒道“這兒有他的尺寸衣行嗎?”
“少爺少時的應(yīng)該還在可以去看看”
沐顏點頭牽著育兒進了后院,領(lǐng)進嚴(yán)宇英的萃迎閣內(nèi)。打開閣門的一剎那,笑了。這個嚴(yán)宇英,擺設(shè)還和在州地一樣。直徑走向箱前,翻著衣衫。
“育兒,過來這邊坐,把頭上的發(fā)髻散掉,拿著衣衫進簾內(nèi)沖洗,教你如何穿?!?p> “衣衫難道還不一樣?”
“不一樣”沐顏回頭道“午時吃過后要去設(shè)進閣”
她趁育兒再洗的途中,命人拿來了自己曾調(diào)過得花水,也去了萃芽閣洗去一身的鉛華。
待她披發(fā)來到萃迎閣時,看到育兒一身凌亂不堪的衣衫縱橫交錯小臉上霎時萬紫千紅。
“如何?是否手忙腳亂?”沐顏詢問著
“為何他的衣服如此繁雜?”
方沐顏耐心得給司徒育理衣衫解釋道“他是隨心定制,從小就不喜歡規(guī)矩的衣衫,以后你要多學(xué)著,他的衣服還合身。我看,他也用不到,給你了?!?p> “如你”
司徒育首肯了她的建議。那日他所眺望到的女子,就在眼前為自己低頭整理衣衫,不由的微微通紅了雙臉。眼前的她沐浴后有著柔和的神情,不似面對叔父、也不似對朋友之間,這樣的神情反而讓他多了絲期待。
她們梳洗穿戴以后,沐顏領(lǐng)著育兒來到他們常來的聚來廂內(nèi)等待喚來的吃食。
司體育看著墻壁的閣書錯落有致的擺放,上前欲要一看聽到她喚著自己。
“食物怕是要等一會才能上來,你可以四處看看,但不許走遠(yuǎn)”她傾坐于放在窗邊的木椅上看著育兒道“一會菜來了喚我一聲,我休息一會”
司徒育點頭,正是窗邊的那個地方他常在州地就會看到立于此的她一顰一笑。多年的不出房門的他已習(xí)慣立在與她樓宇對面細(xì)細(xì)觀賞那一處的寂靜美好。如今,看著她舒適的閉上眼小憩,離她最近卻也感受到還是那般希冀的感覺。
抽出一本立在墻壁上的書,安靜的看著,時光緩緩流淌,他反而覺得有她在身邊時間都輕柔了些。
門口,菜已端來,司徒育點頭把書放回了原處,準(zhǔn)備喚醒時看到沐顏緩緩睜開了眼,道“醒的剛巧”
“那我們吃吧”
“方小姐,這是少爺剛剛回來聽到您來了給的物品”
沐顏坐在桌前拿起木盒看著里面的東西對進來的竹青道“他是又去哪了?”
“不知”竹青道“少爺只說這個東西您會用到”
看著竹青離開,沐顏便把東西放在了一邊安心的吃著菜,司徒育叨起一顆青菜咽下,瞄了一眼說道“亡朝安和國塞婭公主的灼顏木用于上陣打兵,此時嚴(yán)家少爺給你這個,是要欺騙我叔父?”
沐顏聽后,并沒有反駁著司徒育的話,反而吃完最后一口的菜,拿起灼顏木道“原來這是個好東西呀!那我可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走進屏障中換上一行男衣,沐顏搖著手里的小東西看著嚴(yán)宇英寫給自己的事項,笑了。
“這個嚴(yán)宇英……知我!”
“吃完,是隨我去設(shè)進閣還是留于此看書?”
司徒育抬頭看著沐顏的眼睛說道“你要三次棄我?”
沐顏看著很認(rèn)真的司徒育道“這不是棄你,設(shè)進閣成年男子方可進,你才十四五歲,要幾年之際。這兒雖比不上王家,但也不差。你在此,我方可安心~”
看著司徒育思索很久后沉重的點頭,沐顏果真聽到那句“如你”,欣慰的摸著育兒的發(fā),道“給你打點好后,安心住下即可,我就在天成?!?p> 臨走之際,她看著手里的灼顏木悵然若失,從此她與命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