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紙到來的第二天,李家的許多人都莫名的開心,因?yàn)槔钜簧x開了,只要李一生離開,他們就有機(jī)會侵蝕黑甲軍。
沒有人相信李一生能夠被選入劍宗,因?yàn)閯ψ诓豢赡苁找粋€沒有靈海的人。
到時候李一生無法進(jìn)入劍宗,灰溜溜回來的時候,他們有一萬個理由把李一生逐出家族。
“少爺,你真的要走了嗎?”院子里,丫鬟替李一生準(zhǔn)備了許多的路上物品,在打掃院子的時候時不時的問李一生。
她聽到了家族里的傳言,開始為李一生擔(dān)心真的進(jìn)不去劍宗怎么辦,聽說那可是天才積聚的地方。
不過看見自家公子始終不說話,丫鬟知道,公子的主意不可能改變了。
“走了?!钡妊诀叽驋咄暝鹤又?,李一生放下手中的餌食,起身說道。
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李一生把東面坊市交給了丫鬟和黑甲軍打理。
只要他是劍宗的人,家族就不敢對自己的東西伸手。
看著公子走過石橋,丫鬟連忙說道,“公子,東西?!?p> 在丫鬟提醒的時候,清澈的水池中,那條通體剔透的錦鯉啵的破開水面,一躍而起,然后又撲通的掉入水里,不斷的朝著李一生游去。
被限制在小小的池里,錦鯉很是焦急。
李一生腳步微鈍,回頭看了一眼錦鯉,“那就帶上吧?!?p> “???”丫鬟看著錦鯉,驚訝了一聲。
...
青山綿延,道路嶇蜒,一男一女走在路上,分外醒目。
李一生沒有帶上任何東西,丫鬟是自己跟來的,捧著瓷器盤,里面裝著錦鯉。
丫鬟有些氣喘道:“公子,劍宗這么遠(yuǎn)嗎?”
丫鬟沒想到,自家公子的體力這么充沛,走了這么遠(yuǎn),這么多天,都沒看見公子氣喘一下。
即使是公子教了自己很有用的呼吸法門,丫鬟也是有些吃不消。
李一生沒有等丫鬟,看著遠(yuǎn)方若隱若現(xiàn)的峰巒,低聲道:“物是人非啊...”
...
在第九天,李一生終于來到了劍宗山下。
看著繁華的城鎮(zhèn),洶涌的人流,丫鬟這幾天來的疲勞不禁一掃而空,“比云城的人還要多!”
“又是鄉(xiāng)下來的吧?”
“劍宗選拔又開始了,誰不想試試運(yùn)氣,說不定就被選中了呢?”
“嘿,別白日做夢了,只有這些不清楚規(guī)則的人才會異想天開?!?p> “不過來試試運(yùn)氣還說得過去,那帶著一條魚是個怎么回事?”
丫鬟的怪異行為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少不了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
丫鬟臉上泛起了紅暈,有些不自然。
這幾天來,她的衣服都有些臟了,還沒來得及換洗。
不過看著公子一臉平靜的樣子,丫鬟還是鼓起了勇氣,朝著路人問道:“劍宗怎么走?”
似乎聽到有人提到劍宗,人群中,一名身著宗派服飾的年輕人朝著丫鬟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李一生身上。
兩人的關(guān)系很明顯就會被分辨出來。
年輕人眉頭皺了一下,來參加劍宗選拔還帶著丫鬟,這讓得他稍微有點(diǎn)看不起。
武道一途靠的是自己,這點(diǎn)小事都讓下人代替,以后的成就可想而知。
不過年輕人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說道:“跟我來吧。”
...
年輕人叫顧青,已經(jīng)是劍宗內(nèi)門弟子了。
這次下山,主要是負(fù)責(zé)接引來參與選拔的人。
一般內(nèi)門弟子很少做這種事情,都為忙著劍試做準(zhǔn)備。
只不過顧青感覺自己到了瓶頸期,需要放松一下緊繃的心弦,所以自請下來作為這批新人的接引使。
顧青帶著最后一批三十人向著宗門走去。
還沒臨近,眾人就看到宏達(dá)的山門前,矗立著一塊巨石,上面明顯刻畫著些字體,剛勁有力。
只不過因?yàn)闀r間的緣故,早已模糊不清,讓人看不出到底寫了些什么。
但即便如此,眾人還是感覺到一股蒼涼磅礴之氣彌漫而出。
看著這塊門石,李一生越發(fā)的感覺世界變了樣。
曾經(jīng)只有輪回的那一刻才會生出這樣的感覺,這一次卻是那么的真實(shí)。
因?yàn)檫@次,他所有的記憶都還在。
只是記憶里的事物,都變得陌生了。
“天道勤酬?!崩钜簧懈卸l(fā)。
“你懂什么,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參與選拔還帶著丫鬟,真當(dāng)劍宗是你家???”其中一名林姓少年不屑的說了一句,“別不懂裝懂。”
“就是,我看你靈海都沒有開辟出來吧?這里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
他們都是開辟了靈海的人,最低的都是靈海一重天,自然看不起李一生。
“真不知道劍宗為什么會給你資格!”林姓少年又說道,眾人的附和讓得他神色有些得意。
“噪話?!鳖櫱嗥沉艘谎哿中丈倌?,林姓少年連忙閉嘴。
然后顧青看向李一生,“你知道?”
這巨石上的字,一般只有內(nèi)門弟子知道,李一生又怎么會知道的?
“知道。”李一生平靜的道。
顧青皺眉,有些不喜。
他要的是李一生為什么知道,而不是知道這兩個字。
“瞎猜的唄!”林姓少年很是善于察言觀色,見顧青表情有變化,便是低聲嘀咕道。
...
一段小插曲后,顧青帶著三十人來到了登記處。
“姓名,信件?!必?fù)責(zé)登記的長老頭也沒抬,拿筆在書上的名字標(biāo)劃著。
“林武?!绷中丈倌赀B忙把金紙遞了上去。
登記長老收起金紙,然后在林武的名字下面劃了一道細(xì)線,“下一個。”
“夜清音?!鄙倥行┚o張的說道。
長老翻了許久也沒找到夜清音這個名字,不由抬頭看著少女,眼神瞇了起來,“信件?!?p> 看見長老這般模樣,少女不由越發(fā)的緊張了,有些驚慌的朝李一生看去,連話語都說得不太利索,“公...公子...”
“喲,原來還是冒充的?我就說劍宗怎么會要這種人!”看著亂了陣腳的有些臟兮兮的丫鬟,林武不屑的說道。
“聽說冒充的人是要被劍宗處以劍刑的,嘖嘖,沒想到我能有機(jī)會看到這種場面?!?p> 看著長老越發(fā)犀利起來的眼神,丫鬟不自覺的抱緊了懷中的玉盤,說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排個隊也要信件的。
就在丫鬟驚慌失措的時候,李一生從懷中取出和別人有些不一樣的金紙,放在了長老的臺上,“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