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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朝怎覓伴君時

第三十一章 舊情鎖宮闈(2)

九朝怎覓伴君時 孤域佑闌 20 2019-02-19 23:48:23

  “你是想請我照顧好她,囑咐她好好活著?”

  支開她那個天真不懂世情的妹妹,看著她歡脫的背影,她和他似乎有些羨慕抑或想停留在這一幕。

  比起知道死訊無可復(fù)生,觸不到也找不找的那些牽絆有時才是對人最致命的打擊。

  幾年前的魚伏大戰(zhàn)未嘗沒帶來多少個生離死別,幕溫沒逃過,文月也沒逃過。魚洲南北海在九朝北墟,在九朝最北筋骨相斷一絲連的地方,如同魚洲南北海相銜,卻永遠都無法熔接。多年來九朝魚洲都進行著不摻雜半點感情的互商往易,除了冰冷交易,再無其他。

  和幕溫一起的,是上莊氏等族奉帝之命去援助遇難魚洲的一干人。

  “魚洲與我九朝數(shù)年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南北海的海水因投入伏骨瀣粉變的渾濁堪污,它們死了不少人魚不說,九朝的將士們也是被伏奴折損的不少?!币粚⒄f。

  “是啊,你我肉搏也比不得魚洲施靈術(shù)時的萬分之一。何不棄戰(zhàn)!”

  “萬萬不可,將士征戰(zhàn),無問戰(zhàn)緣,帝王令,你我豈能不遵!”幕溫在全線預(yù)備退兵時慷慨激昂的說著,縱然如此,底下懦弱忌靈的人沆瀣一氣,說走就走。幕溫卻守在了前線的最后。

  “還是回去勸王上派使者游說魚洲慫其御伏好了!我們哪!干著急?!?p>  即使任誰也沒見過魚洲人真正長什么模樣,但終不露面而泛著的一層神秘如同結(jié)界般也足以叫人神思遐想。

  他們一大隊人馬,連夜浩浩蕩蕩回了九朝,據(jù)說走的時候灰溜溜卻又理直氣壯!有種軍隊是不戰(zhàn)棄戰(zhàn)的,是抗日戰(zhàn)爭時萬人繳械于千人的“綠林軍”她有些懷疑除幕溫以外的那些將士是否舔著臉活到了現(xiàn)在。

  “啟稟王上,幕溫帶領(lǐng)千人之軍三日內(nèi)將伏奴擊退,可喜可賀!”幕溫打了幾天仗還未回朝,朝堂上就有人上書將護國老將上莊氏的嫡女許給幕溫。

  幕溫欣喜若狂以至于徹擊伏奴一戰(zhàn)封喉。沒有人知道他早已和文月私定終身,在年少偶遇的青梅樹下、在邢闕城里人來人往的朱雀橋邊

  “好,幕溫將軍能文能武,雖為尉公府長子,身家不及文月,但此戰(zhàn)將他化成人中蕭鳳,不可不匹?!币患埢榧s萬分情分,文月怎能不快樂,她喬莊成尋常家的女子,守著九朝哨門口等待幕溫回來的每一刻,那每一刻令等待二字無比著迷的過去。

  “君王擁山似觀癮畫,文臣一墨何不成花?!痹诨貋砬耙惶欤粶卦馊送狄u不得不暫宿在回朝的營里,一等就是很久,即使千阻也寫了封信寄去九朝給文月,左不過等他回來娶她,那紙婚書被丟在上莊府閨房某個角落,但他萬里寄來的信一直放在她枕邊,每晚看一遍如同洗漱入睡那么簡單而自然。

  “第七日,幕溫暖依舊未見到魚洲人真容,狼狽回朝?!?p>  “第八日,幕溫暖依舊未見到魚洲人真容,狼狽回朝?!?p>  “第九日,馬腳力有限,正要歇歇時遭伏奴襲擊,回朝路中斷,唉!”

  “第十日......”沒來書信的第二天就傳來了幕溫回朝的消息。

  “她歡歡喜喜的穿著那件她從來不舍的穿的藍錦流蘇裙,站在人群里默不作聲的為他歡呼、為他驕傲......”

  但自回來后他就再也沒來找過她,活生生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然后呢?”尹兒聽這故事聽的入神,好好故事卻沒躲過虎頭爛蛇尾的結(jié)局......

  “然后......”

  幕溫若有所思地掀開自己的袖子,映入眼簾的是胳膊上似青紫色交合的罌粟紋狀黑斑,從手腕一直蔓延至......

  “這些,這些是什么?”

  如今九朝雖表面上已經(jīng)趨于安穩(wěn),實際危機重重,東里大陸的三股勢力看似在暗地蓄精力存,相互制約,維持著暫時的和平,實際是戰(zhàn)前的預(yù)謀。

  “依幕溫所說,是九朝國、魚洲和以伏奴等為首的南墟異族?”

  “不,伏奴只是明面上給一個更加殘惡的勢力做的擋箭牌?!?p>  他突然用一種極為堅定的眼神看著尹兒。

  在回朝前幾日,快要經(jīng)過伏水時突然出現(xiàn)大霧,一副詭異象,我怕碰到其他邪祟的襲擊,就差兄弟們先找地方藏好身,正獨自穿過伏水打探前路時,沒想到竟在一片深林里迷了路,奇怪的是你我平時所見到的樹皮、就邢闕而言一般色似棕黑,但越往深處走去,那片深林里的樹皮像被火灼燒了很久,呈黑炭色,且越往里走就有越來越多的哀鳴怨氣,我深知我闖入了不該闖的地方......

  正要再尋法離開時,不料被身旁一根尖銳地樹枝刮破了手指,我頓然天旋地轉(zhuǎn),暈了過去......

  “今日留你一條狗命,回去告訴九朝弟子,坐穩(wěn)江山,要付出代價?!?p>  醒來時我......只聽見遠去的黑衣人還道了句“南煞非人”便弗霧而去。

  “我雖然沒聽懂他說什么,但他救了你不是么?”

  “救?天大的笑話!如今的幕溫已不再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從那日在南煞被吸干精元,左臂留下罌粟紋時,幕溫活著,便已是怨淵?!?p>  尹兒驚疑的看著面色泛白的幕溫。

  “在宮里,和介尤在蓮花池畔初見你時,我還詫異于為何你的臉如此的慘白,如今想來......”

  “你知道他們的來歷么?除了這暗邪地獄是......是南煞以外?!?p>  “那日他殺了我,卻要我以非人身份活著,無非是在警醒?!?p>  “這比伏奴更難對付,是吧!”

  “何止?尹姑娘,如今幕溫只是個死人,死人給不了活人幸福,九朝是個安身之所,也請尹姑娘務(wù)必力護文月安寧,幕溫感銘在心!”幕溫跪下。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已經(jīng)很久了,當時只覺驚異,但后來就沒再想太多?!彼瞿粶仄饋?,扶著他冰涼入骨的胳膊慢慢地起。

  “尹兒姑娘所說何事?”

  “那日我掉進湖里,有人在我落水時說道,魂族一事,大概意思是魂族將會成為威脅?!?p>  “當真?”

  “我騙你做什么?”

  “總之,魂界在預(yù)謀一場大事,可能尹兒姑娘聽到的,是一種還未發(fā)生的預(yù)兆?!?p>  應(yīng)該是了。

  死人和活人有差別,活人能做到太多死人做不到的事,那么死人也有本事做到活人做不到的!

  “對了幕兄,我想讓你暗中觀察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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