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呼倫讓你跟著我,是讓你給我指路的。并不是讓你來給我惹麻煩的?!笔篚璨桓铱月暎钦岩菇^對不是一個不敢吭聲的人。
她繞過鼠蹊部落的守衛(wèi),走到女人面前,看著瑟縮的女人:“我從來不對女人動手,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但是,我對你的行為很不滿意,我想,你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女人?!?p> 昭夜見過的女人很多,就算昭夜營地里那群昭夜都看不上的,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好好處理的女人,在昭夜看來,都比眼前這個強很多。
“呼倫部落,有你這樣的女主人,我相信,就算呼倫再怎么努力,他的部落,也就到此為止了?!北蝗腔鸬恼岩?,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你憑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連個名字都沒有?!闭岩估淅涞幕卮?。
除了昭夜部落里大部分人之外,這個世界,有名字的人,就代表有地位。每個有名字的人,就代表他是部落的首領(lǐng)。至少,他代表著一個部落。
昭夜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到底從哪里來的勇氣,來挑釁鼠蹊部落,來挑釁自己的。
女人氣得顫抖。
昭夜一直以來的行為,讓她忘記,昭夜跟自己的不同。昭夜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一個部落的首領(lǐng),是一個跟呼倫差不多存在的人。
之前,昭夜從來不用自己的身份說事,可是,這次當著她的面,提起身份,女人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天真。
“如果我是你,就好好做一個向?qū)?yīng)該做的事情?!闭岩估湫σ宦暋?p> “忽力蠻,你看好她,如果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你就將她送回呼倫部落。我相信,呼倫部落應(yīng)該有愿意為我指路的其他人?!?p> “你不能這么做!”
女人還在叫囂,可是昭夜已經(jīng)不愿意理睬她了。相比較呼倫部落,昭夜更喜歡鼠蹊部落。鼠蹊部落的社會化進程比呼倫部落要先進一些,至少,昭夜跟鼠蹊的溝通,比跟呼倫部落那個老人的溝通輕松許多。
“聽你這么說,我很想去你的部落看看呢!”鼠蹊跟昭夜從白天聊到了夜晚,最后用這一句話概括了自己的想法:“那一定是個非常美好的部落?!?p> “一點也不美好?!闭岩箵u頭。
她對自己的部落,一點都不滿意。昭夜的夢想是天空,是無盡的星海,可是,現(xiàn)在,她只能在一個小小的星球上生活,也許這種生活一過就是一輩子。真不知道,貝倫斯到底是怎么沉得下心的。
鼠蹊沒有開口。反正,昭夜說不美好,在他的心里也是美好。
“對了,我們還有這種衣服,你看看你需要么?”鼠蹊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從山洞最里面的一個石臺上拿了一樣東西,遞到昭夜的面前。
“之前我看到你身上的衣服的時候就很奇怪,這種動物皮毛,我從來都沒見過。反而,我們織出來的這種東西,跟你身上的有點像,你們部落,是穿這種衣服的么?”
昭夜接過鼠蹊遞過來的東西,打開一看,是個挺不錯的布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鼠蹊的眼光還是相當毒辣的,至少,能夠看出來,昭夜身上的衣服,也是纖維材質(zhì)的。
當然,兩個纖維,不是一個等級的。
鼠蹊遞過來的布料,纖維十分粗糙,應(yīng)該是用某種植物的纖維做成的。而昭夜身上的衣服,那是科技的結(jié)晶,也許幾千年之后,這個世界才能發(fā)展出這種衣服。不然,怎么對得起,昭夜花大價錢給團隊成員配置這一套傭兵團制服。
“挺不錯的東西。”昭夜點點頭,將不了還給鼠蹊:“你們其實可以多多嘗試一些別的東西,制作織物,總會有需要的時候?!?p> “是的?!笔篚枋仲澩岩沟目捶?。
實際上,在認識昭夜之后,鼠蹊覺得,昭夜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只有昭夜明白,自己折騰這些東西的意義。
所以,無論昭夜說什么,鼠蹊都能聽得進去。
“天色很晚了,上次在交換地,吃過你們部落的食物,這次,來鼠蹊部落,昭夜你也嘗試一下鼠蹊部落的灰鼠吧?!?p> 向來吝嗇的鼠蹊,難得一次大方。
“行?!闭岩挂膊怀C情。
鼠蹊部落的食物,比呼倫部落的食物要精細許多,當然,這精細程度,跟昭夜部落的,又不是一個級別的。不過,偶爾吃一次,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飯的時候,昭夜認識了鼠蹊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昭夜在到這個部落的時候見到的那個拿著繩子甩石頭打灰鼠的孩子。
只是,跟昭夜想的不一樣,那個孩子顯然不大喜歡昭夜,根本不愿意跟昭夜多說一句話。
“烈炎,跟昭夜首領(lǐng)打個招呼!”似乎看出自家孩子的不耐煩,鼠蹊忍不住敲打自己的孩子。
能有名字,說明這個孩子,就是部落的接班人。不過,昭夜關(guān)注點并不在接班人身上,或者不在這個孩子的身上,她耳朵里,就兩個字,烈炎。
所以,昭夜失態(tài)了。
手都伸到烈炎的面前,腦子才回過神。這個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不是烈炎。晃了晃腦袋,昭夜苦笑著收回手。
“烈炎,是個很不錯的名字?!闭岩鼓芨杏X到自己喉嚨中的僵硬。
“哈哈,昭夜,你喜歡這個小子。”聽到昭夜這個評價,鼠蹊比自己兒子更高興:“你看,烈炎這小子怎么樣,以后讓他跟著你好了?!?p> “這可是你們部落未來的首領(lǐng),跟著我像什么話。”面對鼠蹊的提議,昭夜退縮了。這是昭夜這一天內(nèi),第二次拒絕鼠蹊。
她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她也喜歡這個孩子的名字。只是,因為太喜歡這個名字,所以,她不能接受另一個叫同樣名字的人,在自己身邊。
在昭夜心中,烈炎,永遠是那個跟在自己身邊的青年。
鼠蹊被拒絕慣了,也知道,昭夜拒絕的事情,基本上沒有掙扎的可能,只能長嘆一聲。他見過昭夜身邊的人,別的不說,就是坐在一邊的忽力蠻。一個月前,見到的忽力蠻還是個慘兮兮的男人,可是,一個月之后的他?
說忽力蠻有一個部落首領(lǐng)的氣勢,都不足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