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轎上,除了簫定瑯外,還有著一個簫定瑯的親信,在上了轎子后,就對簫定瑯說道:“公子,那兩人不可不防?!?p> 簫定瑯閉目養(yǎng)神,說道:“楚劍客,也有你怕的人?”
這個親信也就五十上下,身配長劍,一身大紅色錦袍,外加一件北地雪狐棉襖,雙目有神,留著白色胡子,那張菱角分明的臉上除了蒼老,只剩下了平靜和從容。
此人正是中原劍客楚霸天,有著不好不壞的名聲,在舊皇時期,和原大將軍有過交鋒,雖然落敗,也使得聲明大盛,畢竟原金甲衛(wèi)大將軍可是大陵第一高手,此后這楚劍客便失了蹤影,何曾想?yún)s是做了這簫定瑯的近仆。
楚劍客說道:“那少年倒是不足為懼,看他舉止,不曾習武。而那女子,雖看似柔弱,可是卻深藏不露,還是須小心為好?!?p> 簫定瑯突然笑道:“等把她帶到我的房中,就算武功再高再好。楚劍客你就不必費心了?!?p> 那楚霸天時常聽這簫定瑯這般說些下流話,也是習慣,跟著一笑,不提。
...
那簫府坐落在丹州城中心區(qū)域,在那丹州大街的東盡頭,依著一座矮小山而建,富麗堂皇,可不是私家府邸,倒是有著一種皇家氣勢,這座丹州最大的府邸,便是簫氏家族。
現(xiàn)今的簫家族長,名為簫張,父親簫洞之,是舊朝進士,母親張蕓兒,是丹州書香門第之女。簫洞之一直在云庭做官,一直做到了禮部侍郎,最后申請調(diào)回丹州做了幾年州官,就撒手人寰,隨后將這偌大產(chǎn)業(yè)傳給了簫張。這簫張,倒是和自己名字一般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家中產(chǎn)業(yè)不僅在其手中發(fā)揚光大,而且簫家地位不斷長高,只因為他在新皇成立后,主動上交了一筆錢財,數(shù)目多少倒是無人可知,只是新皇龍顏大悅,賞了個丹州長史官,說是四品官職,和刺史一般無二,可是仍舊是個虛職??墒侨耘f是皇上賞賜,這簫張更是喜歡。
簫張膝下原配秦氏生有一男三女,那長子便是簫定瑯。簫定瑯在這般環(huán)境成長,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紈绔風流,那些下作名聲都是傳遍了整個丹州。只是也無人來管,也沒人敢管,就連那郡守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一轎兩馬,回到了簫府。如今正直入夜,夜色冰涼,寒風過袖,直讓人打顫。
簫定瑯下了轎,那府中就有人,來給柳什暗、歧淵雪牽馬。這些仆從見慣了家中這位大少爺?shù)钠⑿?,時不時的就帶陌生人回到府中,今日景象又是如此,莫不是放好轎子,將馬匹安置好,就完事不提。
一個老者在夜色中的內(nèi)府走了出來,穿著厚實衣服,歲數(shù)也大些,走起路來有些緩慢,他緩緩走到府外,迎接著簫定瑯,說道:“大少爺,晚飯剛用過,是否給你備著飯菜?!?p> 簫定瑯說道:“宋管家,有勞了。我正好有兩個朋友來此,你給安排一下住宿,順便在南客廳備好晚飯?!?p> 宋管家看向了后面兩人,也是知道又是大少爺不知哪里來的朋友,臉上依舊堆滿笑容,說道:“家主,說你回來后,去書房見見他,有些事情和你交代?!?p> 簫定瑯問道:“不知何事?”宋管家說道:“那也不是老生常談,丹州城西邊的藥草產(chǎn)業(yè),老爺還是希望你能為他分憂,前去營生一番?!薄坝质沁@事,你也知道,我素來不喜歡這種事情?!?p> 簫定瑯回身對著柳什暗兩人說道:“柳公子和夫人待會先去客房稍作,這位是周管家,一切都會安排好。家父喚我有些事情,這就先告辭”
周管家上前示好,兩人也是微笑點頭。隨后,兩人便是被帶入了府內(nèi)。府內(nèi)太大,夜色也寒,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了些時候,才是到達客房,周管家和兩人嘮叨了幾句,就是離去。
兩人被安置在了一個房間里,因為周管家聽到了此前簫定瑯的稱呼,就是沒有多想就只安排了一個房間。
柳什暗丟了包裹,就是鞋子沒脫,一屁股撲到了床上,嘴中還說些些話語:“這簫家,真是大。從大門走到此處,都走了好些時候?!?p> 歧淵雪靠在了床邊,看著柳什暗,說道:“今日看來,咱們又要同床共枕了?!薄氨緛砭蜎]有同床共枕,何來又字一說?!薄澳愕故鞘娣暮埽觳仓庾硬惶哿耸锹??”
柳什暗聽著就是坐了起來,說道:“今日,那簫定瑯看中了你,咱們就等著看好戲。我看你到時候可有空休息?!?p> “你這是要將圣上賜婚的妻子,贈送給別人是嘛?真叫人傷心?!薄捌绱笮〗?,若是咱們能從這簫定瑯口中,獲得一些銀兩,咱們放逐途中,也有著盤纏啊。你也知道,咱們可是山窮水盡,就剩下幾個錢了?!?p> 歧淵雪突然就嚴肅起來:“我可和你說,我是改邪歸正的人,是不會做偷雞摸狗騙人錢財之事。”“鬼才信?!?p> ...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有仆人來請二人去到南客廳用晚飯,兩人收拾了一會這便前去。
穿過了一個走廊,又是繞過了幾座假山水池,才是到了南客廳。在那客廳中,簫定瑯端坐在正位,還有楚霸天以及四五個仆從侍女分立兩邊。
簫定瑯和柳什暗兩人說了些客套話,這便開始了用飯。一共七八個菜,全是宴席用品,這用來當做晚飯倒是有些奢侈。柳什暗見著大魚大肉,剛開始客氣了一下,后面著實是這些日子都沒有吃好喝好,就是好吃好喝起來,一點都不可客氣。
歧淵雪因為帶著面紗緣故,倒是慢慢用飯。簫定瑯看著歧淵雪的一舉一動,更是心花怒放,又看了一眼那個狂吃海喝的柳什暗,心內(nèi)更是多了一些不滿,癩蛤蟆都能吃到天鵝肉。
簫定瑯看著就是給柳什暗到了幾杯酒,兩人都是稱兄道弟,喝了幾杯酒之后,柳什暗臉上有了些酒色。
柳什暗哪里不知道這個站定瑯的意圖,把自己灌醉之后,就能將歧淵雪弄到手,可是自己哪里那么容易醉,在壺州時候,就時常外出鬼混,喝酒打架是常有的事,也練就了一身好酒量,一般大人都沒幾個人能喝的過他。
柳什暗心中暗道:我倒是要好好買個破綻,才是能好好敲詐一番。
簫定瑯自己都有些酒氣上頭,只是那柳什暗還是意氣風發(fā),這讓他有些意想不到,心中大道:灌不醉你,看來只能出狠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