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訪友!”
司馬無忌好奇地望著司馬徽,這兩年來司馬徽將自己所學所知悉數(shù)傳授,沒有半點藏私。除了之前司馬徽應劉表之邀前往襄陽外,再無出去,前幾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讓王氏將包袱等收好,他們二人徒步離家。
司馬徽知曉司馬無忌的疑惑,笑道:“無論你所學多少,要是不出去交流,那也是閉門造車,難以進步,外面的世界遠比你想的還要遼闊。無忌,你的學識這兩年來已經(jīng)有了長足的長進,現(xiàn)在是時候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了解當前天下大勢,也只有走出去,親身感受才知道?!?p> 司馬無忌點點頭,司馬徽的話讓他十分認同。曾經(jīng)的自己一直不愿意接觸外面,活在自己的世界。現(xiàn)在的自己與以前相比,不僅僅是知識面廣,更是擁有司馬徽與王氏的疼愛與關心,這讓司馬無忌感受到以前從未感受到的家庭溫暖。
“德操兄今日何故前來?”
“德操想念公道兄,特來前來探訪!”
“咱們交情雖然不錯,不過你在我面前要是這樣說,我可就不高興了。”
“其實,今日前來是為了小兒來的!”
“你兒子?”那人看了一眼身旁的司馬無忌,他有些奇怪了,要說司馬徽有子嗣他們都是與之交情不錯,不可能不知情,如今無緣無故有個兒子,這讓他很是詫異。
“無忌,過來拜見祝伯父!”司馬無忌當即作揖行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祝公道微微頷首,司馬徽接著說道:“無忌乃是我收的義子,如同親子。今日前來拜會公道兄,也是為了他而來。”
“德操兄,你是在跟我說笑吧!”祝公道不以為然的大笑,“以你‘水鏡先生’之名還需要我這個山野村夫作甚?今日你來此作客,我甚是歡迎,待我略備酒水,慶祝操德兄收的義子?!?p> 司馬徽也沒阻攔,他與司馬無忌二人行走三十余里的路程,來到一處深山之中。司馬無忌本以為是見什么名士,卻不想來到這處窮鄉(xiāng)僻壤,人煙罕至不說,而那人穿得衣服就像是乞丐一樣,這讓司馬無忌很是不解,尤其是這人的名諱根本就沒有聽過。
片刻后,祝公道邀請司馬徽一同坐下,司馬無忌則坐在一旁。
“公道兄,今日我前來是想你收我兒為徒!”司馬徽與祝公道二人喝了幾杯后,開門見山的道出這次前來目的。
祝公道笑道:“德操兄這是在戲弄我??!以你的名望,足以教他,又何須拜我為師。再說了,我只不過是山野村夫,又不是什么名士,又有什么本事來教他呢!”
“咱們相交已有十幾年了,你的本事我怎么會不知道?!彼抉R徽鄭重的說道,“公道兄,犬子跟隨我身邊已經(jīng)習文兩年時間,天資聰慧,乃是可造之材?,F(xiàn)如今群雄割據(jù),不久之后必定天下大亂?!?p> “若是僅僅是我所學,以他的天資只怕三年五載便可學會,可我不愿看見他沒有自保能力。今日厚著臉皮特來相求,是為了讓公道兄傳授于他劍術(shù),好讓他日后出去謀生有自保能力?!?p> 祝公道見司馬徽懇求自己,這事生平僅見,他又看了一眼司馬無忌,讓司馬徽如此低聲下氣的求自己收他為徒,他猜想司馬無忌必定有過人的天分,沉思片刻道:“收他為徒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實情!”
“還是瞞不過公道兄的眼睛!”司馬徽苦笑一聲,“也罷!那便告訴你吧!”
司馬無忌聽不見司馬徽與祝公道二人說的是什么,不過他看見司馬徽悄悄地在祝公道耳邊輕聲低語幾句,祝公道臉色驟變,大驚道:“德操兄,你說的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司馬徽肯定的回答,“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對外人去說!”
“在下知曉!”祝公道知曉其中的秘密,那他就遵守自己的承諾,“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他為徒,傳他劍術(shù)。至于結(jié)果如何,那就看他自己的天分與努力了,成就多少我無法保證,只能保證傾囊相授?!?p> “有公道兄之言,我也放心了!”司馬徽當即敬了祝公道一碗酒,二人一飲而盡,接著問道:“三年時間可行?”
“小成三年,大成十年,氣候二十年!”司馬徽詢問的是練習劍術(shù)需要多久時間,他不懂劍術(shù),只能詢問劍術(shù)行家,祝公道直接給出答案。
“三年后,我再前來接他回去!”司馬徽一錘定音,決定司馬無忌的命運,他將留在祝公道身邊學習劍術(shù)三年時間,祝公道也贊同的點點頭,無論是劍術(shù)還是經(jīng)學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三年時間足夠了。
“無忌,你且過來!”司馬無忌聽到司馬徽喊他,他急忙前去,司馬徽讓他跪下,也就是向祝公道行拜師之禮,而觴中的酒成為拜師酒,祝公道也沒拒絕,當即喝下。
司馬無忌行了拜師禮,司馬徽這才繼續(xù)說道:“無忌,你好生跟隨公道兄學習。三年后,我再來接你回去?!?p> “什么?三年后我才能回去!”
司馬無忌不明不白的行了拜師禮,又見司馬徽如此說,這讓他有些吃驚,要是東漢末年時期的有名人物,這也無妨,只是眼前的祝公道記載真的不多,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讓司馬無忌有些不明白司馬徽如此做的原因。
“公道兄乃是劍術(shù)行家,你留在此地學習劍術(shù)!”司馬徽解釋道,“劍術(shù)乃是傍身之術(shù),你要記住好好學習,不可辜負為父與你師傅的一番苦心,一定要學有所成?!?p> “你之前所學乃是我一人所學,現(xiàn)在你所學那便不是我一家之言。此外,你練習劍術(shù),也不可荒廢學業(yè),我傳授于你的全部印在你的腦海中,每日都要溫故三遍。”
司馬無忌無奈只能遵從,司馬徽當天就起身離開回去,只留下司馬無忌與祝公道二人。
“既然我答應德操兄傳你劍術(shù),自然不會懈怠!”祝公道在司馬徽離開后,不再是慈眉善目,而是兇神惡煞,那聲音大的方圓幾里都能聽得見,震耳欲聾,司馬無忌真是哭天喊地,也沒有辦法。
祝公道讓司馬無忌明日卯時三刻起床,桌上的盤子等物全部都交給司馬無忌處理,這讓他敢怒不敢言。雖說在家中也收拾這些,那都是心甘情愿,而現(xiàn)在是被逼無奈,這讓司馬無忌怒火中燒。
次日,司馬無忌故意起來晚了,祝公道也沒有喊他起來,當他洗漱完后,走出草房,只見祝公道脫去上衣,黝黑的皮膚上還有汗珠,可見祝公道起來很早,他見司馬無忌走來,大喝一聲:“昨日為師讓你幾時起床?”
“卯時三刻!”司馬無忌吊兒郎當?shù)幕氐?,他不信祝公道真的敢對他怎么樣,昨日就不想留在這里,他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要不是司馬徽當時在的話,只怕他早就翻臉。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辰時一刻!”
“昨天考慮你與操德兄趕路身體有些疲憊,便讓你多睡會。不過現(xiàn)在看你這樣子,精神抖擻的,想必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以后的三年每天早上寅時二刻起床!”
“憑什么?”
“憑我是你師傅!”
“那是我爹讓我向你行拜師禮的,并非我自愿!”
“管你那么多!你已經(jīng)拜我為師,那必須得聽我的!如果你不聽從,當心你受皮肉之苦?!?p> 祝公道懶得跟司馬無忌講什么道理,在他這里最大的道理是拳頭,不是那些道理,這副模樣讓司馬無忌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都是什么人,他真的不明白司馬徽為何會讓他跟隨眼前的祝公道學習劍術(shù),根本就是蠻橫不講理之人。
此時,司馬無忌的心很憤怒,而祝公道在他爆發(fā)之前,好心的提醒一聲:“忘了告訴你,我與你爹爹不一樣,他是文人,我是粗人。文人那套道理在我這行不通,要想我聽你的,那你就必須戰(zhàn)勝我才行,否則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要不然我手下不留情!”
“我就不信你還敢真的動手!”
“你不信?”祝公道見司馬無忌傲氣十足的模樣,有些贊賞他的勇氣,不過祝公道倒是真的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司馬無忌。
當即拎著司馬無忌就像是拎著小雞似的,司馬無忌這身板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弱不禁風,無視司馬無忌的憤怒,嘲諷一聲:“這身板跟雞腿似的,根本就不夠看。別說給你三年,就是給你三十年都不見得是我對手。”
看見文人,那自然是以禮相待;看見粗人,那自然是不必講道理,因為沒有道理可將,還不如不說,免得浪費唇舌。祝公道在司馬無忌有恃無恐的目光下,當真是揍了他一頓,司馬無忌當即愣住了,尤其是祝公道那目光讓他瘆得慌,總覺得祝公道像是沒有揍夠似的,不禁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