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李查德去了一趟傭兵工會,詢問了一下弒龍?zhí)籽b的制作情況。領(lǐng)事告訴他,套裝的制作進(jìn)度不容樂觀。魔龍?zhí)K醒的跡象越來越強(qiáng)烈,工匠們都想著明哲保身,嚴(yán)重拖慢了制作進(jìn)度。
到現(xiàn)在為止,也只打造出了“弒龍之劍”和“弒龍鎧甲”這兩件裝備而已,李查德是帶著失望回到旅館的。
心煩。
心情一不舒服,李查德干脆買酒來喝。
參與這趟異世界之旅所有的成員里,唯二會喝點酒的是秦天和李查德,李查德的酒量又比秦天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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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里卡恰好下到一樓,她本來是想出去散散步的。可是當(dāng)她看到李查德一個人坐在角落喝著酒的時候,就打消了出去散步的念頭。
她走到李查德身邊,輕拍拍他的肩膀:“Richard,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不然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
李查德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扶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又拿了一個新的空酒杯放在安吉里卡面前,給她斟了滿滿一杯的酒:“就是心煩,沒什么。我知道你不會喝酒,沒關(guān)系,這杯酒你放著就行?!?p> 安吉里卡柳眉微蹙地看著面前的酒杯,最終還是沒有拿起來。她抬頭看著已經(jīng)有了一些醉意的李查德:“怎么了?有什么事盡管跟我說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別老是一個人扛,有事一起分擔(dān)啊?!?p> “剛才我去過傭兵工會了,眼瞅著魔龍?zhí)K醒的跡象越來越強(qiáng)烈,所以我特地去問了一下弒龍?zhí)籽b的制作進(jìn)度?!崩畈榈卵鲱^喝完酒杯里的酒,然后把空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空酒杯出現(xiàn)了一條裂痕。
“你知道領(lǐng)事說什么嗎?他說到目前為止,也只不過打造出了劍和鎧甲兩件裝備。弒龍?zhí)籽b一共有八件裝備,只打造出兩件,連一半都不到,這跟沒有有什么區(qū)別?我們,我們甚至連一條buff都湊不齊?!?p> “他說魔龍?zhí)K醒的跡象越來越強(qiáng)烈,工匠們都想著明哲保身。大家各懷鬼胎,嚴(yán)重拖慢了制作進(jìn)度。眼下找不到光元素,弒龍?zhí)籽b就是我們最大的倚仗,可現(xiàn)在我們連這個倚仗都要失去了。”
“那我們,還怎么跟魔龍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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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李查德說了這么多,安吉里卡也有點煩悶了。打造裝備需要的材料很早就已經(jīng)收集齊全交給工匠了,可現(xiàn)在她才知道,各懷鬼胎的工匠們,竟然到現(xiàn)在才剛打造出了整個套裝四分之一的裝備。
一煩,她也端起酒杯把酒一飲而盡,然后劇烈的咳嗽起來。安吉里卡從來都沒有喝過酒,她對酒精非常不適應(yīng)。喝完一杯酒之后,她又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然后又一次仰頭,一飲而盡。
“Angel!你瘋了嗎?別這樣。”李查德見狀趕緊抓住安吉里卡的手,制止了她近乎自殘的行為?!澳銢]喝過酒,這樣會把身體喝壞的?!?p> 安吉里卡神情痛苦的搖頭:“我心里煩我也想喝,眼看著魔龍就要蘇醒了,我們居然連一件像樣的裝備都拿不出來。難道命中注定,我們無法終結(jié)魔龍?”
“我們……難道真的只是,魔龍毀滅這個大陸的……陪襯……?”
“開什么玩笑?當(dāng)然不是!”李查德像是用盡全身力氣那樣吼了出來,把不遠(yuǎn)處正在擦桌子的保潔阿姨都給嚇了一跳。“我們還有,最后的希望?!?p> 安吉里卡知道李查德在說誰,她雖然認(rèn)同那個人,但也不會傻到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那個人身上:“我知道,我雖然也認(rèn)可他,但是一個到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人,也能算作是最后的希望嗎?”
——
長久的沉默。
李查德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安吉里卡時不時也會喝一杯,每喝一杯她都會劇烈的咳嗽一次。
兩個人就這樣始終保持著詭異的平衡,旅館的一樓靜悄悄的,誰也找不到話題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喂,跟你說個事請?!弊罱K安吉里卡先開口了,因為深深的無力感,讓她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叭绻沂钦f如果。如果命中注定,我們真的只是魔龍毀滅大陸的陪襯。那么我希望,由你親手殺死我。與其被魔龍詛咒,在痛苦中死去。倒不如,由我的愛人,親手終結(jié)我的生命。”
“啪——!”
喝醉了的李查德竟然直接打了安吉里卡一耳光,他看著大惑不解的愛人:“你說的是什么傻話?你是不相信我們能夠終結(jié)魔龍嗎?我告訴你!希望渺茫這四個字不是你放棄的理由!如果你在這里放棄!那我寧可自己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你!我認(rèn)識的安吉里卡從不輕言放棄!每次我想放棄了扛不住了的時候!她都會給予我力量!給予我勇氣!她!是我能撐到現(xiàn)在的!最大的動力!”
“我終其一生!都要給她幸福!魔龍也阻止不了我!要是它敢阻止我!我他媽就剝了它的皮!”
安吉里卡看著歇斯底里的李查德,表情從一開始的大惑不解,到后來的無比驚訝,再到最后的釋然。
她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她愛的正是這樣的李查德。她不是看重李查德的英俊外表,那種低俗的只注重顏值的女人,她甚至不屑搭理。顏值這種東西只是一時的,誰還沒有老的時候?老了不都一個樣?
安吉里卡真正看重的,是李查德總能在她迷茫的時候,如同明燈指引她新的方向。在她前進(jìn)的道路上,永遠(yuǎn)都會有李查德相伴左右。
“我明白了?!卑布锟ㄐα耍畈榈掳l(fā)誓,在他的印象里,這是安吉里卡笑得最好看的一次?!罢驗槿绱耍也艜凵夏愕??!?p> 她起身離座,坐到李查德的身邊,扳過他的臉,跟著溫軟的嘴唇直接貼了上去。這溫柔的一吻,可以說喚醒了李查德身體里最原始的沖動,他猛地箍緊安吉里卡的腰,主動加重了這個吻。
——
“鏘——!”
雷光劍格擋住阿芙洛狄忒刺過來的短劍,秦天一記鞭腿把她踢飛出去。落地之后阿芙洛狄忒甩出自己的鐮刀,立刻朝秦天沖了過去。
“小動作還真多。”秦天側(cè)身躲開阿芙洛狄忒的側(cè)踢,然后猛地一把推在她的背上把她推了出去?!罢惺焦馐呛每礇]有用,關(guān)鍵是要打到人才行。你真的是什么,鬼鐮女皇嗎?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跟剛才說的那些話相比,差得很遠(yuǎn)啊。你這個水貨冥后,講真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p> 阿芙洛狄忒這次沒有再繼續(xù)發(fā)動攻擊,她的自信心,在與秦天的一次次對戰(zhàn)中,被逐漸消磨殆盡。
有生以來,她第二次產(chǎn)生了無能為力的感覺。第一次,是在面對多迪格的時候。阿芙洛狄忒抬頭看著天空,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太強(qiáng)了……怎么會這么強(qiáng)?”除了多迪格之外,秦天比阿芙洛狄忒見過的任何一個S級異能者都要強(qiáng)?!案杏X我的攻擊,在他看來就跟小孩子的撲打一樣可笑。這是為什么?為什么他會這么強(qiáng)?”
秦天走到阿芙洛狄忒面前,向她伸出手,打算把她拉起來。阿芙洛狄忒愣愣的把手放在秦天的手心,然后被他拉了起來。秦天隨即松開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還能戰(zhàn)斗的話就繼續(xù),沒辦法戰(zhàn)斗的話,就先休息吧?!?p> 不知道為什么,阿芙洛狄忒看到秦天松手之后趕緊用衣服擦手的動作,心中沒來由的有一些失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對什么東西抱持希望,聽到秦天的話也只是木訥的應(yīng)一下:“那就先,先休息一下吧?!?p> ——
剛一走進(jìn)屋子,伊戈波洛就笑瞇瞇的來了一句:“嘿嘿嘿,臭小子,什么時候娶我女兒?你的聘禮呢?”
阿芙洛狄忒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秦天冷冷的看著伊戈波洛:“老不修,你就真的這么想把自己女兒給賣了?另外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了,我是有婚約的人。更何況,就算沒有婚約,我也絕對不會和她在一起?!?p> “爸!你老是胡說八道些什么呀?”阿芙洛狄忒有點不高興了,總是被強(qiáng)硬的和秦天湊成一對,她心里既開心又失落?!拔覀冎皇牵皇桥笥殃P(guān)系。什么娶不娶的,想多了?!?p> 伊戈波洛擺擺手:“我就開個玩笑,那么較真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