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疾馳而來的白袍軍,蔑矛臉上并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他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領頭的陳慶之與周德威。
作為達加爾德帳下最得力的干將,他也是知曉只流傳于大部族的那些記載。自然而然,他明白白袍軍頭頂上出現(xiàn)的那個軍魂的意義。
毫不客氣地說,有軍魂的軍隊,絕對是可以力抗蛻凡境存在的。
即使山蠻面對著商國人是一打多的存在,但是對上這群騎兵,他們并沒有任何的勝算。
蔑矛沒的選擇,為了部族的族長能順利逃走,他肯定是會堅守在這里。
只希望族長能早一些搬來青壯,只要集齊全部青壯,這群騎兵想來應當不成問題。就是用人數(shù)堆,也能將其殺光。
蔑矛這么想著,隨后轟隆的騎兵猶似洪流一般,沖進了他們陣中。
前排的山蠻如若破布一般,直接被沖鋒的白袍軍或刺起、或撞飛、或當場砍殺。
“眾兄弟們守住,為族長大人搬來救兵爭取時間。”蔑矛大吼道。
眾山蠻士卒也知曉這個道理,故而也是非常拼命在阻擋著白袍軍的進攻。
騎兵打步兵本來就有優(yōu)勢,更不用說現(xiàn)在白袍軍的人數(shù)比山蠻的人數(shù)還要多上六千左右。
所以這些山蠻哪怕體魄遠超與白袍軍,他們的的阻擋猶如自殺一般,并不是太奏效。
當這些山蠻在阻擋白袍軍之時,達加爾德一群人趁著禁忌之術(shù)尚未到時間,緊趕慢趕趕到了前線那邊。
前線里尚未出動進行攻城的山蠻青壯,遠遠地便看見了狼狽不堪的達加爾德一行人,皆大驚。
眾山蠻青壯面面相覷,隨后由山虎部族的一名悍將牙哥達出聲問道:“族長大人,為何您如此狼狽?”
“我們在后方的時候,有一群商國騎兵突襲了指揮陣地,所以我們不得不避其鋒芒,來到前線這邊。”達加爾德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這……”
聽聞達加爾德的說法,眾山蠻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屑。
只是一群騎兵而已,在圣蠻的武勇之下,任何騎兵都不能阻擋。
牙哥達面色古怪地說道:“族長大人,只是一群小小的騎兵而已嗎?”
“混賬,如果真的只是一群小小的騎兵,那我們這些族長與大長老們還躲避干什么?”
達加爾德很清楚這些青壯與各自族中悍將在想些什么,山蠻本身并沒有太好的秩序,一個山蠻只要覺得自己武勇足夠了,便會直接去挑戰(zhàn)現(xiàn)任族長。
挑戰(zhàn)成功,則挑戰(zhàn)者成為新一任的族長。如若失敗,下場也就是被現(xiàn)任族長給殺掉。
山蠻的習俗中,歷來鼓勵這種挑戰(zhàn),所以當上族長的人都會很用心在維護自己武勇的形象,好教手底下的山蠻一直臣服著。
現(xiàn)在達加爾德一群人被所謂的騎兵沖鋒給嚇得四處逃竄,這在他們手底下的山蠻看來,過往的武勇形象已經(jīng)完全崩塌,不復存在。
這也讓他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子野望,自己是否可以挑戰(zhàn)現(xiàn)任族長呢?
正是因為知道這個想法,所以達加爾德以及其余的族長們,都釋放出自己的氣勢。
知命九重,眾山蠻渾身一震,立刻收斂起自己心中的不屑,以往心中族長們的威武形象又回來了。
見手底下的這些人紛紛低下頭來,達加爾德一行人紛紛舒了口氣。得虧有禁忌之術(shù)的加持,他們才得以重新震懾住手底下的人。
“你們點齊五萬人,跟隨我前去將那群騎兵捉住?!边_加爾德吩咐道。
其余的山蠻族長與大長老也紛紛點頭,表示支持達加爾德的說法。
“那這慶陽城怎么辦?”牙哥達問道。
“現(xiàn)在進攻到什么地方了?”達加爾德問。
牙哥達回答:“直至剛才,已經(jīng)越來越多次登上城墻了,估摸著再一會就能全面壓制并完全登錄城墻上,展開白刃戰(zhàn)。”
“先圍住,暫且不進行進攻,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擊垮那支騎兵。”達加爾德說道。
“可是族長,我們已經(jīng)快攻上城墻了。如果現(xiàn)在只圍住不進攻,那我們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牙哥達一愣,然后梗著脖子說道。
達加爾德眼睛一瞪,怒說道:“我是族長,更是陣前總指揮。我說的你照做就是,不要再說什么。”
“可……”
牙哥達還想在說些什么,但是達加爾德一揮手,讓他不要再說。
隨后,達加爾德點齊了五萬山蠻,留下約莫三萬多一些的山蠻圍困慶陽城后,朝著后方趕去。
達加爾德心中的想法很簡單,一定要讓那支有軍魂的軍隊死絕,不能讓商國擁有。
有軍魂的軍隊實在是太恐怖了,那種氣勢與力量,達加爾德不想以后再度進攻商國的時候,還再體驗一次。
慶陽城的城墻上,渾身是血的蘇銘看著如潮水一般退下的山蠻,身體一軟,跌坐在了城墻上。
“這山蠻怎么回事?”蘇銘心中有些疑惑。
明明再加把勁就能攻上城墻了,但是這些山蠻忽然間就退走并離著慶陽城一小段距離停住,只是圍著慶陽城而不再進攻。
顏真卿疲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蘇銘的身邊,他憂心忡忡說道:“剛才我看見山蠻有大異動,許多山蠻突然間往后撤去,不知道去干什么了?!?p> 蘇銘一愣,然后說道:“該不會是陳慶之將軍突襲成功了吧?”
“應該不可能,如果突襲成功,那應當會是所有山蠻都退去,而不僅僅是大部分。”顏真卿搖搖頭。
“可如果不是突襲成功,這山蠻又為何會放任我們恢復氣力而退去呢?”蘇銘問道。
顏真卿捋了捋已經(jīng)染成血色的胡子,思索著。剛才他在城墻上憑借著知命境的修為,也是打退了許多次山蠻的進攻,殺了好些個山蠻。
“我覺得,應當是子云突襲沒成功,讓那些首領逃了過來。然后那些首領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想調(diào)集那些山蠻前去圍剿子云。”顏真卿思索了一會兒后說道。
“這……”蘇銘遲疑:“如果真是城守大人您說的這樣,我們這邊應當要如何去做才能幫助到陳慶之將軍?”
顏真卿頗為無奈地說道:“我們現(xiàn)在城中所剩的兵力不足,城外又還剩有那么多的山蠻,我們無法突圍去援助子云?!?p> “可萬一陳慶之將軍……”蘇銘沒敢再說下去。
“子云吉人自有天相,他是一個合格的軍隊統(tǒng)帥。如果事情不對,他不會與山蠻硬拼的?!鳖佌媲浜芸隙ǖ卣f道。
蘇銘沒再說什么,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坐在地上恢復力氣好迎接接下來的攻城。
忽然間,城下的山蠻亂了起來,正在恢復氣力的顏真卿與蘇銘被山蠻的吵鬧所驚到。
“怎么回事?”
蘇銘與顏真卿對望了一眼,彼此心中都頗為不解。
在城墻上探頭一看,只見山蠻側(cè)翼突兀出現(xiàn)一支黑色騎兵。這支黑色騎兵憑借著沖鋒的勢頭,沖入了圍困住慶陽城的山蠻陣中,肆意砍殺著那些山蠻。
這支騎兵頭頂上浮現(xiàn)出一條栩栩如生的黑煞蛟,端是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爾后黑煞蛟發(fā)出無聲怒吼,渾身散發(fā)出陣陣黑色的光芒。在它底下的黑色騎兵們仿若被加持了什么東西一樣,變得更加有精力。
山蠻之中也不乏好手,就在黑色騎兵沖殺他們的時候,道道血氣直沖云霄,知命境的山蠻已是阻擋于黑色騎兵前。
他們憑借著血氣屏障,想讓黑色騎兵放緩步伐,試圖利用人數(shù)的優(yōu)勢將其一網(wǎng)打盡。
可黑色騎兵有著黑煞蛟的加持,再加上有一員猛將充作他們的箭頭。這些知命境山蠻紛紛抵擋不住了,被那員猛將打翻在地。
“尉遲敬德!”顏真卿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