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前一名束著馬尾的矮個青年招呼一聲,隨后又皺眉看了一眼酒棚中擁擠的人群,道:“吆!滿座了???賈老二!我們該不該換一家吃酒?。俊?p> “少爺!瞧您說的,既然來了哪有不吃就走的道理!”
跟在那馬尾青年身后的一名精悍青年聞言冷冷一笑,掃了一眼福威鏢局之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林平之的身上道:“你!讓他們都滾出去!這里坐不下這么多人!”
他見所有人都是一副麻衣舊服,唯有林平之身穿華麗的白色絲衣,心中猜想眾人必然是以林平之為首,當(dāng)下語氣極為不客氣。
“哪來的狗崽子!也敢在這里亂吠!”
林平之雖然沒有一身的紈绔性,但卻也是生長與大富之家,那里能忍受這種語氣,當(dāng)下猛的一拍桌子,起身冷冷回道。
“哎吆!賈老二!這長得好似花姑娘一般的小子在罵你!”
賈老二還未回答,站在他身前的馬尾青年已經(jīng)饒有興趣的盯著林平之笑了起來。
“嘿嘿!少爺!花姑娘罵人我也就心甘情愿受了!只是這不是花姑娘!而是龜?shù)白?!?p> 賈老二也冷冷的盯著林平之,說道。
啪!
突然一聲巨響,確是站在林平之一旁的鄭鏢頭滿臉怒氣的拍著桌子走了過來,怒聲道:“哪來的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賊小子!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這位可是咱福威鏢局的少鏢頭!”
他說著,擺手示意了一下林平之。
“福威鏢局!?呵呵!呵呵!好滴很!”
馬尾青年突然嘴角勾起,和賈老二對視一眼,意味莫名的雙手抱胸?fù)u頭道:“不過...沒聽說過!唱戲的窯窟兒么???那倒要見識見識!對不對!賈老二!”
“少爺既然有興趣,賈人達(dá)自然奉陪!”
“欺人太甚!”
福威鏢局一眾人聞言,不由大怒,鄭鏢頭更是猛的踏步前沖,一拳揮了過去。
“吆喝!要打架了!?窯姐兒的龜公們都喜歡打架嗎!?老子奉陪!”
馬尾青年看到鄭鏢頭動手,目光一亮,身形不閃不避,同樣迎了上去。
他的武功再這間酒棚中隱藏的高手眼中也就四流水準(zhǔn),不僅僅是始終坐在一旁的李黑白看不上眼,內(nèi)間的老者以及少女同樣看不上,暗自搖了搖頭。
只是對手同樣也是不入流之輩,交手僅僅一回合,鄭鏢頭即被一拳放到,被馬尾青年一腳踏在了胸口,動彈不得。
“哈哈!果然果然!你們或許唱戲還可以,打架嘛。。。上不了大臺面!”
馬尾青年張狂大笑,神色極為不屑。
“可惡!”
嘩啦!
這時,林平之已經(jīng)熱血上涌,一腳踢開一張凳子,猛的站了起來。
“少鏢頭!”
王鏢頭以及眾人看到這一幕,也不顧欺人不欺人,暴動起來,將馬尾青年以及賈人達(dá)團團圍在了中間,手持利刃神色不善的盯著二人。
“少。。。少爺!”
看到這種陣勢,賈人達(dá)面色一緊,貼近馬尾青年低聲道:“對方人數(shù)眾多!又有兵器在身,我們會吃虧!”
“怕啥!我爹馬上就快來了!還怕這些小蝦米???”
馬尾青年面色不懼,反而挑釁般的盯著林平之,道:“龜兒子!來來!教你兩手!”
“你找死!”
林平之面色漲紅,怒喝一聲,身形猛的攻了上去。
呼呼!啪啪!
狹小的空間中,林平之以及馬尾青年轉(zhuǎn)眼已然交上手,只是林平之的武功比之鄭鏢頭還不如,哪是馬尾青年的對手,只是對方想要故意羞辱他,反而如貓捉老鼠一般戲弄起來。
“少鏢頭!”
王鏢頭看到這一幕,心下一緊,猛的踏前兩步。
“怎么???想要以二對一么???”
那邊賈人達(dá)同樣留意著,同時踏步,森然道:“膽敢上前,就是和我青城派為敵!”
賈人達(dá)此時也顧不上保密不保密了,他二人原是得到消息,來尋福威的,只是不曾想在這西門之外的酒肆中竟遇到了福威鏢局的少鏢頭,但對方人多勢眾,顯然對己方不利,故此高聲呼喝起來,免得被人真的傷了少宗主。
“大幕開始了??!”
李黑白神色淡然的坐在一旁,看著王鏢頭聽聞青城派之名而色變,不由的輕聲低語。
“閣下是青城松風(fēng)觀的人???”
此時,王鏢頭揮手阻止了眾位鏢眾,面色沉凝的道。
“不錯!”
賈人達(dá)看到鎮(zhèn)住眾人,心下不由松了口氣,揚聲道。
壞了!
王鏢頭卻是心頭一跳,林振南每年都要往青城山送上厚禮再福威鏢局一眾鏢頭中并不是什么隱秘之事,而且青城余滄海乃是享譽江湖的一代武學(xué)宗師,不是福威鏢局可以比擬的的江湖勢力,不由開口道:“大水沖了龍王廟!大家都是朋友,還是罷手吧!”
“現(xiàn)在想要罷手???”
場中,馬尾青年余人彥突然冷笑一聲,反手一巴掌將林平之揮倒在地,伸出右手擒住他的手腕,道:“也不是不可以!讓這個花姑娘般的臭小子唱一曲喊上兩句爺爺!我就饒了他!”
“你做夢!”
林平之心頭羞怒,不斷掙扎道:“青城派有什么了不起的!”
“臭小子!還敢嘴硬!”
余人彥面色一冷,手掌突然用力,林平之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敗,額頭之上更是冷汗涔涔。
“青城派的朋友!別欺人太甚了!否則大伙面上不好看!”
王鏢頭面色逐漸難看起來,咬牙道。
“不好看???哼哼!只怕是你們福威鏢局會死的很難看!”
余人彥繼續(xù)冷笑,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反而手上越發(fā)用力了。
而林平之倒也硬氣,盡管手臂疼痛欲裂卻也沒有求饒一聲。
“嗯!好酒!”
突然,一旁的李黑白猛的站了起來灌了一口酒,隨后對著余人彥的方向張開了嘴巴。
嗤!
一道酒箭如箭矢一般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之上,后者的手掌頓時疼痛難忍,力道不由的松開。
“什么人敢暗算???”
余人彥面色突變,凝重的開口。
“怎么?。可贍敚。俊?p> 賈人達(dá)沒有看清李黑白是如何出手的,但見到余人彥的手掌不自由的抖動,手背之上已然是青紫了一片,心神不由震動。
“閣下是何人!?”
余人彥沒有理會他,神色沉凝的看著眾人身后的李黑白,問道。
“西方求?。 ?p> 李黑白笑了笑,輕聲回答。
“額!西方。。。求?。??”
余人彥以及賈人達(dá)神色怔了怔,感覺這個名字似乎有魔性似的有些耳熟的感覺。
“少爺!東方。。。”
賈人達(dá)突然神色一變,貼近余人彥提醒道。
“你是魔教之人?。俊?p> 余人彥猛然醒悟,東方不敗和西方求敗不正是有著相反的含義么,他的身形猛的后退一步,沉聲問道。
“呵呵!為什么每個人都要將我和東方教主放在一起呢!?你見過他!?他有我?guī)浢矗???p> 李黑白背著手緩緩走了過來,搖頭晃腦的調(diào)侃道。
“哼!福威鏢局居然和魔教勾結(jié)!這個消息可真不錯!”
余人彥不是傻子,即使不知道李黑白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但方才對方僅僅只是用酒液就能讓自己的手背受傷,這份實力顯然遠(yuǎn)遠(yuǎn)不是自己和賈老二可以應(yīng)付的,一邊說著身影已然退到了門口。
“胡說!這位西方公子乃是我福威鏢局的貴客!雖然名字。。額。。有些奇特,但必然不是魔教中人!不要含血噴人!”
這時,林平之也回過身,滿面冷色的看著余人彥。
“哼!今日你等人多勢眾!他日相見自有分明!賈老二我們走!”
余人彥對賈人達(dá)暗暗使了個眼色,隨后放下話同時向后竄去。
“。。。。?!?p> 李黑白倒是沒有留下他們的意思,若是按照原著世界余人彥今日是必死的結(jié)局,此刻他的命運已然改變,說起來還是自己救了他一命。
嗯!救人畢竟是快樂的。
“西方公子!”
這時,鄭鏢頭也在幾人的扶持下翻身而起,只是他的面上無光,方才被余人彥一招放倒,但余人彥卻被李黑白驚走,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然相當(dāng)明顯,當(dāng)下羞愧的抱拳道:“多謝!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海涵!”
“好說!鄭鏢頭!我這個人呢心胸最為開闊了!早已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李黑白混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隨后又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王鏢頭,曬然一笑,道:“王大哥似乎有心事!?可是在擔(dān)心青城派會報復(fù)!?”
“哎!不錯!青城派不好惹啊!”
王鏢頭強笑一聲,無奈道:“而且總鏢頭連續(xù)三年的努力算是白費了,川蜀之路是去不成了!”
“哼!他青城派也不能只手遮天吧!”
林平之聞言不滿的說道。
“那倒不是!算了!別提他了!我們繼續(xù)喝酒!”
王鏢頭不想亂了李黑白以及大伙的興致,連忙起身招呼著。
“店家!該上菜了吧!”
“來咧!來咧!”
內(nèi)間,那老者探頭探腦的看了一圈,方才陪笑著走了出來,道:“方才真是嚇傻了小老兒,怠慢了!怠慢了!”
他的神情驚恐,完全不似作偽,將一個平頭老百姓的恐懼演繹的是入木三分,若不是李黑白知曉他的底細(xì),還真的容易被騙。
華山!勞德偌!
表面身份是華山的二師兄,實則暗地里是五岳劍派嵩山派的臥底。
這演技。。。杠杠滴!
......
外間,余人彥和賈老二行色匆匆,跨步上馬,一路向著西面而去。
“本想將那小子趁機拿下,不想居然有外人在!可恨!”
余人彥看著手背之上的傷痛,面色不甘的低語。
“少爺!那人恐怕不好招惹!看來計劃要取消了!”
“哼!暫且放他們一馬!等我爹來了.....什么人!?”
余人彥說著,目光突然凝住,勒馬大喝道。
前方的一株大樹下,一個人影背著雙手平靜的看著他們,似乎無聲無息,若不是被看到,幾乎察覺不到任何聲息。
那人一襲黑色長袍,頭上戴著斗笠,面罩黑巾,僅有一雙眸子露了出來。
賈人達(dá)嚇了一跳,看著黑衣人神色緊了緊,抱拳道:“尊駕何人?。繛楹螖r住去路!”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青城派就這般蠻橫嗎!?”
黑衣人不緊不慢的走著,語氣平淡,但賈人達(dá)看著他的眼神卻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種冷漠深藏的殺機幾乎有一種面對死亡的錯覺。
“少爺!快走!”
他幾乎下意識的抽了余人彥的馬一鞭,急聲說道。
但就在他的馬鞭落下的一刻,前方還有數(shù)十米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同時一絲冷氣劃過了他的眼前。
那似乎是一道劍光,扭曲的如同閃電一般難以看清,快的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
滴滴....滴滴....
光影交錯,有血液緩緩低落,黑衣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他們的身后之處。
他緩緩收起一柄平凡的青剛劍,目光依舊平靜的看著遠(yuǎn)處的酒肆。
“越來越有意思了!除了余滄海...居然還有人....這般心急么!”
話音低不可聞,隨后他晃了晃身子,整個人已經(jīng)向著一旁閃去,轉(zhuǎn)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噗通!噗通!
而直到他的身影離開,現(xiàn)場的雙人雙馬方才砰然倒地,血跡彌漫。
居然只是在剎那之間,連著馬匹,青城派的兩人盡皆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