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仔細想一想,也覺得自己這生氣實在是沒道理,所以也只能耐著性子,給他編一個解釋:“可能是覺得她喜歡的男人都不喜歡她,原來喜歡她的,也移情別戀了,所以就看破紅塵了吧?!?p> “哦,那就送她去吧?!彼琅f是那樣一副淡淡的也不生氣但也沒什么情緒的樣子“清風山的北邊不就有個六安寺嗎,你看那里行不行?聽說那里也有修佛的尼姑,也有專門的居所?!?p> 六安寺?
路筱稍微想了想,好像她們來的時候,去的那個地方就叫做六安寺,那那里應該是有許吟霜的人的,所以就算她這么不負責任的把她放在那里,應該也不至于出什么問題……吧?
算了,不管了,路筱伸手如同趕蒼蠅一般揮了揮,一臉的不耐煩,她的腦子都要炸了,還管別人呢。
“那就這樣辦吧?!?p> “那之后你要去哪里?把許吟霜送到那里之后?還要同我一起嗎?”
之后?
沒有之后了,自然也不會同你一起了。這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明明錢要到手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完了,至于林木楊,他們倆當初不就對對方說的清楚了嗎,就只是因為一些都不能說出口的事情而合作的嗎?合作伙伴而已,難不成她還要有什么舍不得的嗎?
但是她就是舍不得,所以她不高興。
“沒有之后了是嗎?”林木楊一直淡淡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你要走了,也不會再同我一起了是嗎?”
路筱不說話。
“那我先祝你一路順風,”路筱抬起頭,她從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來絲毫的傷心和不舍,好歹也是狼狽為奸了這么長時間了,剛才還占了她的便宜,結(jié)果現(xiàn)在都知道她要走了,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混蛋!
路筱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
“你不用特意去送許吟霜了,”林木楊無視路筱兇狠的眼神,只是自己依舊說自己的“我一會兒要去京城,剛好順路,我?guī)湍憔托辛??!?p> “不用!”路筱惡狠狠的拒絕了,一方面無緣無故的,她才不要承他的情,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不是自己親自把這件事了解了到底行不行,“你去京城做什么?”
然后才奇怪起來他怎么忽然要去京城,他不是一向喜歡浪跡江湖的嗎?還天天在那里自詡為江湖一劍客,怎么忽然要去那樣的繁華地,那樣多的規(guī)矩,他不是最為厭惡嗎?
“我還有我要做的事情呀,你以為我天天都閑的如同你一樣?!?p> 這個時候的林木楊,才終于有了一點路筱熟悉的樣子:“這些事情,就算你不幫我了,我還是要做的啊?!?p> “好玩嗎?”
就在不遠處的清風山上,也如同路筱和林木楊這樣,一男一女在那里站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說著話。
“我不知帝君在說什么?!绷懵渚髲姷奶痤^,一點都不畏懼的看著勾陳帝君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帝君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說什么?!?p> “是嗎?那你可”
勾陳帝君笑著,從從容容王者的姿態(tài):“我知道?!?p> 他的手輕輕的一揚,山上便刮起了一陣風,輕輕柔柔的,一點都不烈,甚至拂在人的臉上,總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欲望。
吹面不寒楊柳風。
但是零落的臉色卻瞬間白了許多:“你在做什么???”
雖然她同帝君的關(guān)系實在是不錯,也實在是同別人并不太一樣,但是她卻實在是一個很本分守禮的仙君,雖然說話有時候確實是不太客氣,但是該有的禮數(shù)確實從來都不會少的。
所以雖然這么多年了,她其實從來沒有這樣直接斥責過他“你在做什么?”,多荒唐的事都沒有過。
“你不是想要她同他在一起嗎,我把她從這個世界擇出去,順便把她的記憶也清除了。不同世界的人,也不記得了,我倒要看看怎么在一起?!?p> “你個瘋子!”
零落試著想要往前走一步,但是她還沒有邁開腳,方才柔和的吹在她臉上的風就依舊變成了巨大的阻力,也就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甚至連動都不能再動一動了。
“你這樣強行破壞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這個世界會崩塌的!你這也是在破壞仙界同人界簽訂的契約的效力,仙界和人界也會受到很嚴重波及的!”
她的法術(shù)修為同他比起來,就如同山間的溪流遇見了大海,雖然在溪流沿岸的山民看起來,,已經(jīng)足夠多了,但這在見過海的人看來,就覺得實在是微不足道了,所以零落只能盡量的用言語讓他讓他明白他做的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重大的破壞力。
“與我何干?”
勾陳帝君看著他,眼中盡是冷漠,無上神看人間的冷漠,零落也是直到今天了,才知道他原來也是有這樣的冷漠的。
“孤只修無上道,蒼生與我何干,天下與我何干,豬狗禽獸與我何干?神祗仙尊又與我何干?”
他寬大的袖子輕輕一揮,春風化雨,然后瞬間成雪,一瞬間凍凝住了整個時空的時間,雪卻依舊在紛紛揚揚的下著。
勾陳帝君就在這漫天的飛雪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他身后是一連串巨大的腳印,深不見底,仿佛你剛一探過頭去看一眼,里邊便會有熾熱的巖漿噴涌出來,將你凝固成黑色玄武巖中的一塊生動的化石,從此長生不老,與天同壽。
“怎么下雪了?”
路筱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這就要回去了,她琢磨著,這也不能白來一趟,什么古董瓶子之類的,也得帶回去幾個呀,雖然只是一個虛構(gòu)的時空,但是好歹也算是古代,應該,也算是古董吧?
反正帶個總比不帶強。
她顯然是忘了她其實只是在夢里,而不是在穿越了。
但是不經(jīng)意間瞟了一眼窗外,忽然發(fā)現(xiàn)下起了雪,很大的雪,紛紛揚揚的。
大概是當時作者并沒有怎樣上心吧,對這個時空的氣候描寫,極其的不準確,路筱經(jīng)常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季節(jié),但總歸,不是該下雪的季節(jié)。
所以她略微沉吟了一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