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氏挑撥離間
王氏心里極其厭煩這個長了一張巧嘴的大兒媳,可是這會聽到說出責備老二的話。
瞧著也有些順眼,老嘴撇著,“大寶娘,你是不知道,咱全家可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啊,他如今當了秀才,身份可和你公爹你男人不一樣了,瞧不上他們這些泥腿子,想把咱拋下去過好日子呢!”
嘿,你個死老婆子還想挑撥離間,我葛翠花可不是個傻子,會聽你說的話,老娘也巴不得分家呢,哪個愿意給你養(yǎng)你那倆不爭氣的兒子閨女。
方遠達瞧著大嫂的神情有些怔忪,還以為她信了繼母的話,急忙分辨著,“大嫂,我沒那意思,只是咱家如今人多,三弟和四妹也大了,再加上大小寶倆孩子,這老宅的屋子小些,老擠到一塊也不是個長法,就想起分了家,我自個花錢買塊宅基起幾間屋子,那西廂無論誰住,家里人都能寬松舒坦一些?!?p> 可是王氏也沒被繼子的這番大義的話所感動,仍然氣咻咻的罵著,“你個沒良心的,你有銀子去蓋青磚藍瓦的房子住著舒坦,就咱家這破茅廁一般的屋子,憑啥讓我和你爹住?”
葛翠花知道老二手里根本就沒多少銀子,
他是春上才考中的秀才,為了繼續(xù)考舉人,也沒去教私塾,哪里會有收入。
他讀書的花費公爹負擔一半,剩余的都是弟媳沒日沒夜趁著空閑繡花積攢的私房錢,弟媳成親三年,壓根就沒添過一件新衣,眼都快熬瞎了,掙的銀子除了吃藥,都貼在老二讀書上。
這要是出去起宅子,八成還要去借銀子呢。
葛翠花心里早存了分家的心思,她也不會硬勸小叔子。
瞧著他臉上的指痕,明知是婆婆干的事,可是想轉(zhuǎn)移話題,故意大驚小怪的喊著,“哎呀,二弟,你連咋被撓破了?”
“秀英的性子沒這么潑辣,你的臉是咋回事呀?你可是秀才公,這臉成了這個樣子,咋出去見人???”
生怕不能火上澆油,葛翠花吧唧著嘴,“嘖嘖,這誰的心恁狠啊,二弟,你大哥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敢動手撓他的臉??!”
她驚訝的問著,那精明的眼神不住的打量著小叔子的表情,盼著他心里的火氣更勝一些,好早日把家分了。
雖然分家后,她的日子起初會艱難一些,可是她兩口子身子強壯,干活又不惜力,熬上個兩三年,日子還怕熬不出來。
感覺大兒媳和自個站到一條戰(zhàn)線上的王氏心里剛松口氣,就被她一驚一乍的話弄的個沒臉,心里暗罵,就知道你個賤婆娘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
方遠達用沾滿血跡的手摸著火辣辣的臉,郁悶的說著,“大嫂,我這些日子是不打算出門了,可是這家是必分不可,你去做午飯吧。”
他思慮著爹和大哥還沒回來,自個先把族長和立正喊過來,就從兜里摸出沒用完的銅板,“大嫂,你去村里的雜貨鋪買些肉食,再打二斤散酒,今兒就讓族長和立正在咱家吃飯?!?p> 方遠達心疼媳婦身子有病還挨了打,就叮囑著,“另外,秀英身子不好,這午飯就麻煩大嫂一個人做了,你的好,你二弟都記著呢。”
葛翠花聽到小叔子動真格了,要去請族長和里正,她心里樂開了花。
接過那些銅板,差點笑瞇了眼,樂呵呵的吹著,“哎,知道了,二弟,你放心,你大嫂干的不行,這做飯可是利索的很!”
王氏瞧著繼子出了大門,大兒媳眉開眼笑的也要出去,哆嗦這手指著她,“葛翠花,你腦子被驢踢了吧?真的也想分家?”
聽著背后的婆婆氣的聲音都變了,葛翠花心里美滋滋的,不過她還是轉(zhuǎn)過了身,柔順的瞧了眼王氏那黑如鍋底的老臉,“婆婆,分家的事也不是我這個做兒媳的能做的了主,不是還有爹和你嗎我只是方家的兒媳婦,這身份我可是記的死死的!”
王氏紅著老眼罵著,“葛翠花,你個缺心眼子的蠢婆娘,要是把老二分出去,你以為你的日子就好過了?”
“人家關(guān)著門吃肉,你們連個肉湯也喝不上!”
這老婆子到了這會還想拖她下水,哼,老娘偏要和你唱對臺戲,她仍然滿臉堆笑,“婆婆,二弟他們吃肉保準不會忘了你和公爹的,我們沒本事,也不會眼熱,也不指望吃肉,能把雜面吃飽就知足了?!?p> “好了,這會已經(jīng)耽擱不少時辰,我要趕快去雜貨鋪買東西了,要不然族長和里正來了,會笑話咱家的婆娘懶呢?!辈幌朐偾破牌拍呛谀?,葛翠花說罷就出了大門。
瞧著他們出了門,分家的事情她也無力阻擋,沒了指望的王氏轉(zhuǎn)身沖進了西廂。
瞧著小兒媳正在給床上的小丫頭用帕子敷額頭,她的惡氣終于又給激了出來。
沖過去就扯掉了連秀英手里拿著的帕子,“你個該死的喪門星,竟然腆著臉在這里做好人,你個沒用的廢物,賤婆娘,給老娘滾出方家!”
“一個丫頭片子都沒生的賤貨,這樣稀罕孩子,自個咋不生?。 ?p> 嘴里不停罵著的王氏見連秀英嚇得縮進脖子,她的氣焰更加的囂張,劈手就是兩耳光,“就這樣還不安分守己,背地里挑撥你男人要分家,你個沒操好心的賤婆娘趕快滾,老娘一會都不能瞧見你!”
她打了連秀英,心里才稍好一些,又把仇恨的目光對向了床上躺著的那個丫頭,“你個不知哪里冒出來的小賤種,不是喪門星是啥,才進門多大會功夫,就讓老二提出分家這樣的事!”
“老娘就是死也不讓你這災星待在家里,這不是要活生生的把我們方家給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