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救人惹出麻煩
柳文元幾乎是瘋一般的回到府里。
女兒一直在府里好好的,咋會(huì)丟呢,肯定是柳澤元那混蛋做的孽。
怕老娘擔(dān)心,他踉蹌著走到嫣然院里,也沒見到自家媳婦,扭頭沖出了嫣然院。
“打!”
“給我打死這些混賬的奴才!”
“個(gè)個(gè)都是奴大欺主,打死了干凈!”
走近母親的暉春堂,就聽到老娘憤恨的喝罵聲,院子里棍棒打在肉身上的悶聲和受刑者咬牙的抽氣聲讓氣氛更加的壓抑。
秋雯已經(jīng)被打的氣息奄奄,就連趕車的小子也被打的滿身都是血。
柳文元撇了眼胡氏攙扶著的媳婦,心情復(fù)雜,然后匆匆的向面色陰沉的老娘走去,“娘,韻兒,她還沒找到?。俊?p> 見到長子回來,柳老夫人雙眼猩紅,伸著胳膊朝兒子撲過來,“文元,這可要了老娘的命啊。”
閆瑩然披頭散發(fā)的也撲過來,“相公,韻兒她丟了,我也不活了!”
“瑩然,你先別哭,到底咋回事,娘,二弟在府里沒?”
柳澤元身子搖晃著站到大哥面前,“大哥,我在呢,你家寶貝閨女丟和我可沒關(guān)系,昨兒喝了一夜的酒,我這正睡的香……”
柳文元一把抓著二弟的胸口衣裳,“你說實(shí)話,是不是你把韻兒給藏了起來,嗯!”
大哥的眼神像死要把他生吞了,柳澤元搖晃著腦袋委屈的喊著,“娘,你老倒是替我說句好話啊。”
“文元,你二弟沒說瞎話,剛剛才讓人從偏院把他提溜出來。”她到底是做了啥孽,孫女竟然一而再的丟失,柳老夫人哀傷的搖搖頭。
就算是你在睡覺,沒準(zhǔn)就是你暗中讓人綁了我的韻兒,閆瑩然幽恨的目光盯著柳澤元,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碰!”
“哎呦,都說不是我,咋還把我丟在地上。”柳澤元摸著摔的生疼的屁股,小聲嘟囔。
柳文元有些后悔把二弟留在府里,不然,這好好的孩子咋會(huì)跑出去,還丟了呢。
“老太太,大夫人,小姐回來了!”
小廝跑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進(jìn)了院子。
“啊?韻兒回來了?在哪?”
幾道帶著驚喜的聲音同時(shí)響起。
血肉模糊的秋雯提著的那口氣也放下了,腦袋一歪閉上了雙眼。
“祖母,娘……”
興許是望見一院子的血腥讓柳韻兒的話給噎回了肚子里。
閆瑩然沖到女兒面前,驟然的拽著女兒的小胳膊搖晃著,“你跑哪兒了,嚇?biāo)滥锪耍 ?p> 說罷好像心里的懼怕和恐慌還沒消失,又猛的把女兒推倒在地,“你這丫頭,是要活活的氣死娘啊!”
柳老夫人上前拉起孫女,又怪罪著兒媳,“大媳婦,韻兒回來,你咋還打她?”
瞧著孫女可憐的小臉,柳老夫人滿臉的心疼,緊緊的摟著她,“韻兒,別怕有祖母呢。”
“祖母,韻兒不怕,韻兒沒遇上拍花子的,是姐姐把我送了回來?!?p> 柳文元瞧著女兒回來,心裝回肚子,他望著和女兒一塊進(jìn)了院子的方慧瀅,總覺得這姑娘有種熟悉的感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見他們親人團(tuán)聚,方慧瀅眼眶也熱熱的,她羨慕的說著,“韻兒,你回來了,姐姐要走了,往后可別在跑出去了,外面壞人多的很?!?p> 柳韻兒從祖母懷里探出腦袋,“嗯,韻兒記住姐姐的話,再也不往外跑。”
見這姑娘轉(zhuǎn)身要走,柳文元心里竟然有絲不舍,好像很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他急忙攔著,“姑娘留步。”
方慧瀅轉(zhuǎn)過身客氣的說著,“柳大人,你家小姐已經(jīng)安然無恙的送回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打攪你們。”
清脆有禮的聲音驚的閆瑩然把目光對準(zhǔn)了方慧瀅,突然她心里一陣激蕩,這丫頭好熟悉的小臉。
她把疑惑的眼神遞送給自家相公。
柳老夫人見兒子和兒媳的神情有異,沒明白他倆咋回事,她熱情的說著,“姑娘,你救了我家韻兒,我們還沒謝你呢,咋要走呢?!?p> 閆瑩然盯著紅腫的眼睛殷殷的望著方慧瀅,“姑娘,你就在我們府上喝口茶歇會(huì)吧。”
見閆瑩然急切的眼神,方慧瀅不禁有些躊躇,“夫人,不是我不留下,恐時(shí)辰也不早,回去晚家里人該牽掛?!?p> 院子里的陣勢讓秀兒害怕,這會(huì)自家小姐讓人攔著,她緊貼著主子站著,“小姐,咱是要快些回去,奴婢都餓了。”
閆瑩然眼瞅著留不住人,她祈求的眼神遞給了婆母。
柳老夫人接到兒媳的眼神,也勸了起來,“姑娘,你安心的在這里坐會(huì)子,說說你家在哪里,老身打發(fā)人去你府上送個(gè)信去!你們餓了,我這就讓廚房做些吃食送來。”
不就是一時(shí)動(dòng)了善心,方慧瀅不想讓人誤會(huì)她貪圖富貴要攀高枝,搖頭拒絕,“要不,還是等過幾日我再登門拜訪吧。”
橫豎都攔不住這丫頭,閆瑩然急紅了眼,上前去拉方慧瀅。
倉促之間,手捋開了方慧瀅的衣袖,愕然發(fā)現(xiàn)了她手腕上的那枚紅色胎記,驚得她手掩住了嘴,大顆的眼淚從眼眶里滾落出來。
“瑩然,你又咋了?”自家媳婦沒事就愛掉眼淚,在老娘面前,他也不好說體諒的話,柳文元只好低聲詢問。
柳老夫人嫌棄的說著,“韻兒好好回來了,你還哭個(gè)啥呀不是讓外人看笑話嘛。”
“相公,娘,你們看!”
閆瑩然哆嗦著手把方慧瀅的胳膊舉了起來。
方慧瀅沒想到這夫人會(huì)把胳膊舉起,她想把胳膊抽回來,可是被抓的牢牢的,又遇上個(gè)瘋子,心里直犯嘀咕。
這媳婦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人家小丫頭的胳膊咋能讓外人看呢,沒見這還滿院子的奴才,柳老夫人的臉色黑了。
自家小姐救人還惹出麻煩了,秀兒沙發(fā)滿臉的不痛快,大聲的喊著,“夫人,你弄疼我家小姐了!”
“相公,珠兒,這是咱的珠兒啊!”閆瑩然淚流滿面的說著。
“娘,我就說這是姐姐,姐姐可是我找回來的,你不能再打韻兒了!”柳韻兒不知自家姐姐的事情,她還仰著小臉得意的說著。
“韻兒,別打岔,娘,珠兒手腕上的胎記,你難道忘了嗎?”閆瑩然不耐煩的望眼小女兒,淚眼迷蒙的注視著婆婆。
珠兒,怪不得剛才覺得眼熟,這臉可不就是和媳婦一個(gè)模樣,驚喜和意外讓他稍稍的遲疑會(huì)子,然后柳文元走的近了些,目光灼灼的望著方慧瀅。
“媳婦,你說啥?她是珠兒?”柳老夫人也驚嚇的不輕,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調(diào)。
柳澤元聽到這話,也不怕大哥了,蹦跶到方慧瀅他們跟前,左右瞧瞧,“拍著手,呵呵,我的老娘啊,這姑娘可不就和大嫂一個(gè)模子里倒出來的一個(gè)樣!”
聽到小兒子的話,柳老夫人放開攬著柳韻兒的手,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睜大渾濁的老眼,“丫頭,你真的是我的珠兒?”
“娘,珠兒的胎記沒有變!她就是珠兒!”今兒所遭受的驚喜之間的巨大落差差點(diǎn)讓閆瑩然崩潰,她又哭又笑的。
方慧瀅從朱家莊子上逃到永丘鎮(zhèn),伯母葛翠花已經(jīng)把自個(gè)的身世告訴了她。
這會(huì)她望著和自個(gè)長的有七分想像的閆瑩然,心里一片慌亂,難道自個(gè)真的是他們家的孩子,以他們家的實(shí)力壓根就不會(huì)養(yǎng)不起一個(gè)孩子,可當(dāng)初咋會(huì)把自個(gè)扔了,又結(jié)合剛才柳文元質(zhì)疑柳澤元的話,難道是被這個(gè)便宜二叔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