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掛了電話就呆呆的。”可可拿手在她的眼前揮了幾下,說道。
南沅沅燦爛笑了,猶如虞美人在藍天下徐徐盛開,“沒事,過幾天給你看個好東西?!?p> 按理說,可可每天面對千春流和南沅沅這兩張妖孽的臉,應該已經(jīng)免疫,但剛才真的看呆她了,“好漂亮……”可可吶吶說道。
“什么漂亮?”南沅沅問道。
可可回過神來,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懊惱,隨即自暴自棄說道,“你啊,剛剛你笑得很漂亮。”
南沅沅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從身邊的玻璃窗里瞥見自己的樣貌,好像是長開了些,越發(fā)艷麗。
“謝謝?!蹦香溷湔嫘膶嵰獾乐x。
沒料到有這個回答,可可心想,原來美人都是厚臉皮啊。
兩人買了好幾袋好吃的,回到千春流處,他正和潘明談的正歡,指出了臺上那個人有那幾個音跑調(diào)了。
可可把買的東西都放在桌上,潘明不怕生地湊過來,給了可可一個眼神,說道,“不錯啊,挺有研究的,這幾家店里的東西很好吃。”
可可一仰頭,說道,“當然,我吃遍了每家店選出來的?!?p> 千春流看向潘明的目光開始變得不善,又是一個企圖搭訕可可的小子。
潘明察覺到他的視線,事故的他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緣由,心里科科,不動聲色地把注意點放到吃東西上,不再更可可有什么交流。
千春流暗暗點頭,滿意地收回視線。
臺上還有人在鬼哭狼嚎,被人用空瓶子砸下來,排在后面的人跟上,比之前那個好了不少。
可可松口氣,說道,“要是真的跟下臺那個人一個水準,今天就不用睡覺了?!?p> 南沅沅贊同。
聽了一耳朵的歌,三人跟潘明分道揚鑣,可可和千春流準備去蹭一頓飯。等他們走了以后,潘明懊惱地一拍腦袋,“既然那個妹子不能碰,不是還有另外一個嗎,怎么就沒膽了呢,難道是她長得太好看了?”
并非說潘明是個喜歡美女的人,只是能多認識一下,也可以在他兄弟面前多一些吹噓的資本。
他們剛到,就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一個四人合抱的大缸,里面種著蓮花。
千春流近距離觀賞了一下,對南沅沅說道,“你的審美標準有所提高,可喜可賀?!?p> 南沅沅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可可對這個不感興趣,直接到廚房去找李嬸,就留兩個人站在這里。
千春流忽然說道,“其實,我不喜歡你?!?p> 南沅沅看了他一眼,說道,“看得出來?!?p> “你的情緒太過隱秘,我不喜歡可可離你太近?!鼻Т毫骼^續(xù)說道。
南沅沅忽然一笑,看向周圍微亮的閃光,說道,“難怪你在附近布置了結(jié)界,怕可可聽到嗎?”
千春流說道,“可以這么說?!?p> “那你還讓我們接觸?不阻止嗎?”
千春流沒有立即回答,南沅沅也不出聲,半晌后,他說了,“她說你很寂寞,就跟當初的我一樣,這個理由,我沒法反駁?!?p> 南沅沅輕笑,“她們這種人總是很容易看到別人的心,有時候真覺得恐怖?!?p> 千春流反問,“既然恐怖,還敢接觸?”
“我忘了從哪里看到的一句話,上面說,人就像樹一樣,在越接近光明的時候,就越接近黑暗?!蹦香溷滢D(zhuǎn)了個身,抬起頭看向天邊的月亮,月光灑在她的眼眸中,看不清其中的情緒,“這種自虐的感情不容易控制,但我盡量保證不會傷到任何人。”
“呵,聽說你也只是在人類社會呆了十幾年,哪里來這么多感觸?”千春流意味不明地說道。
“這個跟天性有關,也許還有經(jīng)歷,可能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反正不會傷害她們,不會傷害她的?!蹦香溷浜鋈晦D(zhuǎn)身,補充了一句,“這么說好像太籠統(tǒng)了,不過,沒人希望自己的朋友因為自己收到傷害?!?p> 千春流說道,“總覺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p> 南沅沅點頭,“你的感覺沒錯,反正麻煩事一大堆,所以,以后你自己注意點,別被我牽連了?!?p> 千春流眸光一轉(zhuǎn),自信說道,“被你牽連?到時候別是我給你救場?!?p> 南沅沅笑道,“彼此彼此?!?p> 兩人眼神對視,如上戰(zhàn)場的敵軍大將,一開始想用周身的氣場把對方壓倒,結(jié)果兩人平分秋色,只得通過更激烈的戰(zhàn)斗分出勝負,不過,他們兩人現(xiàn)在是沒法動手了。
“本來不想這么早跟你攤牌,可是可可對你越來越好,我不希望她難過。”千春流先收回目光。
“可可很好,我也不希望她難過。”南沅沅說道,“不過,她這么遲鈍,你也不容易?!?p> 千春流立馬拋開平靜的神情,氣急敗壞道,“誰讓你說這個的?”
南沅沅笑得純良,“事實而已,我不能說嗎?呀,可可出來了,你確定對話繼續(xù)?”
第一場對決,以千春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撤掉結(jié)界告終,南沅沅在最后小小回擊了一把,不能說勝負,而是更明確地大成共識。
可可捧著一碗胡蘿卜雕刻的花出來顯擺,大部分很正常,十分精致好看,只是其中兩朵太吸引人注意了,不是特別好看,而是特別粗糙,一看就是某人的手筆。
即便難看了些,可可也覺得十分開心,開心地一把抓起自己的作品,小嘴一張,半個沒了,看得南沅沅和千春流忽然背上一涼。
最終,還是李嬸提醒他們那大缸里養(yǎng)著溪客魚,可可驚訝,“不是沒釣上來嗎?”
南沅沅解釋說,“是魚大哥抓來賠罪的?!?p> “賠罪?”可可不懂了。
南沅沅便把他的惡作劇簡要說了一遍,可可笑得開懷,說道,“作來作去,倒是把自己作進去了?!?p> 南沅沅贊同道,“你說的不錯,也不知道抓到人沒,之前師兄給我發(fā)短信,說是被捉去幫忙了,要晚點回來?!?p> “保佑你師兄得償所愿?!?p> 當晚,徐洲被徐清抓著在學院的門口蹲了一晚上沒回來,也是當晚,南沅沅做了一個很久都沒做過的夢。
她又在一片黑暗中,好似唯一的發(fā)光點,她喊了于莎,喊了可可,喊了父親,喊了師兄和師父,沒人回答,周圍安靜極了,她的聲音漸漸消失在遠方。
忽然,她周身的白光似乎不受控制,急速往周圍散開,將黑暗照亮……
好亮,刺得她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