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魔法免疫
通天城,博炎府邸。
國王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了,這在戰(zhàn)爭時期尤其顯得不正常。
很多人都在私下議論這個話題,畢竟大敵當前,一個國家的主心骨不能倒下,即使國王有個三長兩短,也得趕緊擁立新的國王。
總之,黑羊部落的討伐檄文發(fā)布以后,對神圣王國民眾的沖擊力還是很強的。
一些曾經(jīng)的流言蜚語似乎都落成實錘。
比如安途將軍為什么被國王疏遠,大巫師為什么被冷落,還有國王的第一位夫人九川泓到底是怎么死的,甚至連偉大的首領額金,也是國王害死的。
檄文掀起的巨大波瀾不但動搖了很多貴族們的信心,引起人心躁動,而且也深深刺痛了國王敏感的神經(jīng)。
好在神圣王國也馬上組織了輿論反擊,總督府以國王的名義連續(xù)對外發(fā)表了三份聲討詔書,不但逐條對檄文的指控予以反駁,還羅列出黑羊部落、白鹿部落、月神部落的罪狀。
神圣王國指責黑羊部落私下支持神圣王國境內的叛亂,是東南方夷樟叛亂的幕后主使和策劃人。
神圣王國還指責黑羊部落自導自演了烏骨勒被毒殺一事,再將此罪強加到神圣王國的頭上。
神圣王國譴責了白鹿部落首領鹿麟屠戮貴族的暴行,稱他殺害右夫人白樺茸和鹿坤領主的行為是慘無人道的倫常悲劇,稱他是個逼迫鹿遠退位的卑劣惡毒不孝子。
神圣王國也譴責月神部落瀟遷,說他陰謀奪取了月神部落首領之位,不配得到龍神及月神的祝福,他即將遭到天譴等等。
撕破臉以后,互相攻訐詆毀起來往往沒有底線可言。人與人之間是這樣,集團與集團之間也是這樣。
神圣王國的反擊還算迅速徹底。
公開撕逼的情況下,越早進入撕逼戰(zhàn)場越好,因為你的料越猛,對方的反擊必然會越強烈,天馬行空的謾罵也會更加血腥,臟話的措辭也更加“羅曼蒂克”。
在沒有廉恥和道義的羞辱中,這種互相攻擊的表演性會大大加強,相反,當初大義凜然的正當性就會被弱化。
幾番廝殺之后,吃瓜群眾就會對當初檄文提出的罪名感到模糊,熱度衰減一段時間后,那些不知真假的罪名也就慢慢變成無聊的扯淡而已。
吃瓜群眾沉浸在幾大部落和神圣王國的公開撕逼大戰(zhàn)中,當初黑羊部落在檄文中抖出來的所謂猛料,也逐漸淪為令人失望的流言蜚語2.0版。
但也許檄文的作者法師云中桓也沒有想到,表面堅強的國王,沒能抗住第一波聲討的巨大精神壓力,加上長期身體狀況不良,睡眠不佳,犯了疾病,倒在了溫泉宮。
他從公眾視線消失的那段時間,法師赤杰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的死對頭云中桓,也就是他認定的黑法師,不是很厲害么?不是無所不能么?那你咋不把神圣王國的國王做掉呢?你動手???你nèng死他呀?nèng一個我瞧瞧?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法師博炎,沒想到他提出了黑法師卻遭到了博炎的蔑視。
博炎有些得意的仰頭看了下天花板,然后兩臂支在酒桌邊對赤杰小聲說道,“你說大巫師傲督,厲害吧?”
“那當然,傲督是什么人物,那是公認的紫袍巫師??!”
“對吧……”博炎冷冷地笑著說,“可他的魔法,就是對國王無效,國王又堅決不退步,傲督后來沒辦法,就放棄了抵抗,還主動接受了封印?!?p> “啥?”赤杰聽得云里霧里,“國王是個戰(zhàn)士出身,我沒聽說過他還會魔法呀?”
“我也是后來打聽到的,這都是神圣王國的秘密,貴族之間才知道的秘密?!?p> 博炎一本正經(jīng)地炫耀著自己的貴族地位,“國王對魔法免疫,所以說,什么黑法師,當初的大巫師傲督都拿他沒辦法。”
“魔法免疫?”赤杰想了想,除非擁有魔法免疫的神器,國王才能擁有“無敵”的加成,可是這通天城只有一件神器,冰封王座。
冰封王座的神器屬性,他當然是清楚的,在王座周邊形成強大的法力結界,為建筑物和鎧甲增加防御強度。
難道除了邪靈魔杖、冰封王座和神靈之劍以外,勇者大陸還有第四件神器么?
“先生是說,還有其他神器傳世么?”
“這個我倒不敢保證?!?p> “那您聽說的秘密,又是怎么說的呢?”
“傳說,國王和大巫師在通天塔有一次激烈的爭執(zhí)。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國王始終不愿意退步,結果大巫師動用了魔法,企圖將國王束縛起來,可是,國王身邊突然顯出一個特別強大的法力結界,當時整個人‘無敵’了。”
“我擦……”赤杰聽得瞠目結舌。
“大巫師見自己的魔法失效,他也很吃驚,但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停手了?!辈┭讚嶂约旱亩亲虞p松地說道,“當然啦,大巫師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后來他讓步了?!?p> “那國王到底是怎么搞的,能魔法免疫呢?”
“具體原因,一直是個謎,大巫師都沒弄明白,更別說別人了?!?p> “這么說來,國王確實不用擔心黑法師……”赤杰想了想,魔法免疫,只能動手行刺了,國王身邊有九川龍這等猛將貼身保護,光是動手肯定也傷不到他。
“所以嘛,你別看神圣王國的巫師們很厲害,包括大祭司薩萊曼,咱們比方說,有巫師想給國王下個詛咒,釋放個蠱毒什么的,根本傷不到人家!”
“穩(wěn),真穩(wěn)!”
博炎笑了,“對嘍!所以咱們,就跟著大祭司好好效忠陛下他老人家就行了?!?p> ……
青焰站在冷杉城驛館的塔樓上,面向遙遠的南方,朝自己的召喚獸游隼發(fā)出了召喚咒。
微弱的能量終于被游隼感應到了。
游隼迅速從巫師圖書館的塔樓上躍下,滑翔了一大圈落在了圖書館庭院的墻上,敏銳地觀察著四周,發(fā)出陣陣鳴叫聲。
傲涵連忙跑了出來,他知道肯定是青焰發(fā)出了召喚咒,游隼這是要飛走了,來和自己打招呼。
他揮了揮手,微笑目送它離開。
游隼這才一躍而起,在圖書館上空盤旋了兩周后朝北面飛去。
傲涵仰著頭,看著游隼矯健的身影,無比期待它即將帶回怎樣的消息。
游隼沒飛多遠,突然由不遠處的地面閃過一道深藍色火光,猛烈地轟擊到游隼的身上,隨后才傳來游隼慘烈的尖叫聲和爆炸聲。
“天哪!”傲涵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好了!”
一股濃煙散去,游隼的羽毛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它被烈火焚燒,墜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屋頂上。
傲涵急忙向游隼墜落的方向跑過去,找了半天才在一戶居民的屋頂上看到了游隼的尸體。
傲涵心疼極了,他馬上反應過來,會不會有人在不遠處正觀察著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太過鎮(zhèn)定,會不會讓自己顯得很可疑?
他索性放聲喊了出來,“你們是魔鬼嗎?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害我的寵物?!”
傲涵跪在游隼身邊嚎啕大哭,最后在居民們的勸說下,他才帶著被燒死的游隼回到了巫師圖書館。
他緊閉大門,將游隼埋在花園中。
讓傲涵緊張的是,肯定是什么人早就盯上了青焰的游隼,突然將這個聯(lián)絡渠道打斷,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該不會是自己為海力思王子驅除詛咒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
……
冷杉城這邊,青焰還不知道自己的游隼已經(jīng)被來歷不明的人殺害。
杉娜夫人出席了氏族軍隊出征的祭祀儀式,她從始至終一言未發(fā),憂慮地看著那些身著鎧甲的年輕人們,巫師的陣陣鼓聲和軍隊的長號聲如此刺耳,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戰(zhàn)爭歲月。
她不敢想象將來會怎樣。
冷輝領主一身戎裝,他的這副鎧甲上還烙著過去的刀痕。
冷杉氏族本來人口就少,杉娜夫人在動亂時雖然收留了很多人,可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能調動的兵員非常有限。
冷輝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留下了三百人,作為守衛(wèi)氏族,尤其是守衛(wèi)杉娜夫人的力量,他自己也才帶走六百名士兵。
臨行前,冷輝依依不舍。
他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這個讓他牽掛了半生的人,隆隆戰(zhàn)鼓聲中,說什么對方都聽不清。他立在杉娜夫人面前,熱淚盈眶,欲言又止。
冷輝不怕兇險的戰(zhàn)場,卻怕在杉娜面前掉下眼淚。
他看到杉娜夫人在朝自己微笑,也許這就足夠了。他戴上沉重的頭盔,跨上戰(zhàn)馬帶兵出發(fā)了。
冷杉城中扶老攜幼的人群一直將隊伍送出城外,道別與哭泣聲混雜在鼓號聲中綿延了幾里路。
杉娜夫人看冷輝走遠,才帶著夜奴去驛館與安途等人見面。
“夫人,冷輝領主出發(fā)了嗎?”
“是啊,他們剛剛離開。”
諾蘭搬起自己的椅子坐到了杉娜夫人身邊,杉娜微笑著,知道她靠近自己,是帶著安慰的意思。
“安途將軍,白鹿部落和神圣王國的邊境已經(jīng)進入了戰(zhàn)爭狀態(tài),驛路全部被封鎖了。眼下,誰都無法保證這場戰(zhàn)爭會打多久,是局部的沖突,還是會變成全面戰(zhàn)爭?!?p> 安途仔細聽著,頻頻點頭,沒有插話。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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