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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山之戰(zhàn)

第一九八章 難民少年

神靈山之戰(zhàn) 北方守衛(wèi) 3184 2018-09-26 22:25:10

  千湖城軍政大權(quán)集于一身的墨然執(zhí)政官如愿逃出了包圍圈。

  圍城放漏,其實就是為了給對手在極端壓抑的心理狀態(tài)下,誘使對手產(chǎn)生從這個缺口逃出去的念頭,以期抓到可乘之機。

  墨然的求生欲望極其強烈。強烈到他忘記了千湖城還有眾多黎民,數(shù)千兵勇,巨萬物資,竟將這些拱手讓給了他的敵人。

  等他絕塵奔命,遠遠躲開敵人重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西部的千湖氏族正派兵與神圣王國一起迎著這個缺口殺來。

  當他看到無數(shù)面藍底金鵬王旗和千湖氏族的水紋戰(zhàn)旗的時候,當他注視著那些如潮般急速趕來的士兵們的時候,頓時無地自容,羞愧難當。

  如果他聽從部下和賽琮領(lǐng)主的建議,堅守不出,等待救援,也許戰(zhàn)局就是另外一個模樣了。

  晚了,說什么都晚了。

  墨然落魄地眺望著西南方的千湖城城堡,暗暗思忖,賽琮領(lǐng)主,你還在嗎?我的將士們,你們還在抵抗嗎?援軍真的來了!你們還能再堅持一下嗎?

  跟著墨然逃出來的數(shù)十名騎士眼含熱淚,悲哀肅立,他們知道自己儼然已經(jīng)成為可恥的叛徒,未做任何抵抗就隨主帥逃離了城堡。

  鼓號喧天,由遠及近,王師旗下,盡是驍勇,士兵們從墨然等人身邊沖過。

  而墨然等人就像幾塊遲鈍笨拙的石頭,任由洪水般的戰(zhàn)士們沖刷著他們厚重的鎧甲和懊悔的心靈。

  騎士們被這高昂的士氣所感染,紛紛加入到隊伍當中,跨上戰(zhàn)馬往來時的方向殺了回去。

  只有墨然癡癡地留在原地。

  我如今即使逃回通天城去,老父身為顯赫的大執(zhí)政官,他在國王與眾多大臣面前當如何自處?

  我如今即使回到妻兒身邊,卻已成為臨陣逃脫的罪人,我在妻兒面前當如何自處?

  我如今即使投降自由聯(lián)軍,會被當做恥辱的人質(zhì)和砝碼,在神圣王國民眾面前當如何自處?

  或生亦如死,或生不如死。

  他失意地將沉重的頭盔摘下,把櫻槍的藍色長旄梳理整齊,然后拔出佩劍,朝著通天城的方向刎頸自裁。

  原來秋墟、魚人接連叛亂之后,國王知道他們已經(jīng)和南風叛軍相連。秋墟叛軍勢大,通天城附近兵力有限,不可能組織軍隊正面攻擊秋墟。

  千湖城雖然兵力眾多,但和通天城之間隔著重重叛軍,無法聯(lián)合。此外,神圣王國和自由聯(lián)軍在這一帶的兵力都吃不掉對方,只能形成一種對峙僵持的局面。

  而僵持局面維持得越久,對神圣王國越不利。

  神圣王國的軍隊被耗在通天城,一旦黑羊部落和白鹿部落從東線或北線動手,神圣王國將徹底陷入被動。

  形勢緊迫,國王果斷決定出手派奇兵馳援千湖城,在信息被阻隔的情況下,至少要讓千湖城的守城軍民們看到希望,奮力抵抗。

  于是國王命神圣軍團第七軍統(tǒng)領(lǐng)橦威、第八軍統(tǒng)領(lǐng)舟夫各自帶領(lǐng)麾下兵馬,帶領(lǐng)祭司院灰袍巫師叢嘉,朝偏僻的西南方急行軍,再與西南方的千湖氏族領(lǐng)主千湖英聯(lián)合,從叛軍包圍圈的薄弱處將裂口越撕越大,從而挽救千湖城的困局。

  無奈飛騎信使數(shù)次被秋墟叛軍截殺,國王發(fā)給墨然的信總是無法送達。

  而此時,逃出城外的墨然,和正在趕來的橦威、舟夫等人都不知道千湖城已經(jīng)陷落的消息。

  等大軍順利擊潰叛軍的部分包圍軍隊,即將抵達千湖城的時候,舟夫統(tǒng)領(lǐng)發(fā)現(xiàn)事有蹊蹺,他急忙趕到橦威、叢嘉及千湖英身旁,叫停了進軍。

  舟夫已經(jīng)五十有七,是神圣軍團最年長的一員老將。他一身黑色熊紋鎧甲,善用腹麟蛇長槍,雖已是須發(fā)花白,但依然健碩如牛。

  第七軍橦威統(tǒng)領(lǐng)和第八軍統(tǒng)領(lǐng)舟夫總是一起行動,兩人都善于使用長柄武器,關(guān)系也很鐵,常被人稱為“父子組合”,配合非常默契,舟夫也總以老父身份自居,他出的主意橦威總是言聽計從。

  “橦威!各位,你們看那城堡,不對??!”舟夫喘著粗氣,右手揮起長槍指向千湖城,“剛才那幾個逃兵曾說,叛軍攻城已經(jīng)兩天了,為什么現(xiàn)在卻這么安靜?”

  橦威也看著奇怪,戰(zhàn)場硝煙彌漫,遠處依稀可見叛軍連綿不絕的戰(zhàn)旗,卻聽不到集結(jié)攻城的號角聲,“按說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正要攻上城堡嗎?”

  舟夫一拍大腿,感覺情況不妙,“趕緊撤!我看,咱們幾個愣頭青一樣的,沖進人家的包圍圈了!”

  “老將軍怎么見得?”千湖英眺望著看似寧靜的千湖城,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異樣,“而且,聽不到敵人的鼓號聲,難道是中場休息了不成?”

  “等你聽到人家的沖鋒號,就晚了!橦威,快撤,趕緊撤!”

  橦威看老將軍如此堅決,便沒有多問,急命身邊的傳令兵吹號返回。

  果然,三支軍隊剛剛撤離沒多久,月神、魚人和南風便合兵一處,集結(jié)、沖鋒的鼓聲號鳴此起彼伏,連千湖城的城門也被打開,里面沖出來的正是月神部落的將軍榕曼的屬下。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存實力。橦威和舟夫都明白這個道理,第七軍第八軍是守衛(wèi)通天城的重要力量,不敢輕易毀傷。

  千湖城陷落的奏報遞到國王手中以后,他面無表情地輕聲說道,“墨巖誤國,墨巖誤國?。 ?p>  ……

  自從自由聯(lián)軍宣戰(zhàn)以后,神圣王國各地都進入了戰(zhàn)時狀態(tài),各個城市都積極備戰(zhàn),忙碌的運輸隊伍穿梭在各地的市場中。

  戰(zhàn)爭也引發(fā)了一些局部的難民潮,很多居住在邊境地區(qū)的人為了躲避戰(zhàn)爭的威脅開始往神圣王國的腹地遷徙。

  有的人拖家?guī)Э?,有的孤身一人,家境好的還有馬車拉著老小和貨物,家境貧寒的基本都是靠兩只腳出去逃命。

  通天城每天都會有不少難民涌入,王后為了替國王和海然分憂,她親自出資在通天城的四個大門外設(shè)立難民營地,提供免費的普通的食物,至少可以滿足溫飽。

  在這一群難民中,有個衣衫襤褸的落魄少年,從進了通天城那天起,就四處打聽安途將軍的府邸。

  由于人們向來不愿意和安途的事情沾上邊,大多是無可奉告。直到有一天,少年遇到了即將出城去的軍隊。

  他想既然安途是個將軍,當兵的一定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于是,他趁軍人們和親屬道別的機會混了進去,果然有了線索。

  一個年過六旬的老兵,看起來還算慈眉善目,他正和自己的老伴坐在墻邊嘮叨著什么,那老婦人止不住眼淚,看起來傷心得很。

  “請問老人家,您知道安途將軍的府邸在什么地方嗎?”

  那老兵一聽安途便站了起來,“你這娃娃哪里來的,還認得安途將軍嗎?”

  少年回復(fù)道,“我家主人和安途將軍是舊相識,家里遭了難,我來投奔他的,請您行行好,告訴我吧。太陽神會保佑您的!”

  “唉!太陽神?我們自求多福吧!”老兵看這孩子可憐,從老婦人的包裹里拿出兩個干面包塞給了他。

  “你順著這條街,往勇者區(qū)去,勇者區(qū)最西邊的那一片,有個很大院子的府邸,門口有兩個石人像,拿著長劍,里面的房子是兩層,那兒就是了?!?p>  “謝謝您!謝謝您!”少年從行囊里掏出一枚鐵質(zhì)的太陽神保護符,捧在手里送給了老兵,“請您收下這個,愿太陽神保佑您!”

  “不用了不用啦!你快去吧!”

  老婦人看丈夫不收,急忙站起來,接過了那保護符帶到老兵的脖子上,“你呀!多一尊神保佑,總是好的!”

  少年謝過兩人,直奔著勇者區(qū)去了。

  他按照老人的描述,在勇者區(qū)西部的街道轉(zhuǎn)了好幾圈,同樣的庭院很多,但是他問遍了那些豪華的府邸,全都不是安途的家,他還差點被一些守門的護衛(wèi)給打了。

  他之前多次從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大門前走過,回想起來,只有門口那雙立著長劍的石人能對得上,于是少年便返回了那座庭院門前。

  他怯生生地來到石人附近看了半天,這門口連個像樣的守衛(wèi)都沒有,他小心翼翼地上了石階,準備敲門試試看。

  手還沒伸到門前,里面有個清瘦高大的年輕男子將門打開,盯著他問道,“你,有什么事?”

  這人就是安途府邸的護衛(wèi),管家彌野的兒子彌淵。

  “請問這里是安途將軍家嗎?”

  彌淵當然會警覺。自從安途“無官一身輕”以后,他的府邸門可羅雀,鮮有人來拜訪,如今一個瘦小的叫花子卻找到主人的住處,誰知道是不是有心人派來的偽裝者呢?

  但是彌淵畢竟是奴隸出身,他看到這少年的模樣,自然想起了當初和父親彌野流浪的經(jīng)歷,他不敢擅自做主,讓少年等在門外,回去了。

  沒多久,管家彌野走了出來,仔細詢問了半天,可是少年也只是回復(fù),“我家主人和安途將軍是舊相識,家里遭了難,我來投奔他的?!?p>  彌野當然很謹慎,但他也確實不知道安途現(xiàn)在在何處,他解釋道,“孩子,安途將軍在哪兒,我真的不知道。”

  “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不知道?!?p>  “噢……那我在這兒等他吧。謝謝兩位先生!”少年走到大門遠處一個小旮旯坐了下來,這下也安心了不少,總之是找到安途的家了。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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