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人心不足
“老爺,這槍太厲害了。你看這子彈留下的彈痕,怕是甲胄也會穿破?!彼谓鸲酥L槍,似乎不想放手。
“確實如此,而且這彈丸速度極快。一旦被瞄準(zhǔn),怕是被這子彈咬去半條性命。”宋缺半拿半奪的從宋金手里拿回槍械,珍而重之的放到木盒里。
“寶庫之事你們怎么看?”宋缺坐回座椅,捋著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
“師傅,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了,十年前不是有個道士說宋佶留下來的字有紫氣。所以師傅此次一旦拿到寶庫中的天命,必然貴不可言。
再說了,就算寶庫是假的。只要我們抓住佞陳,然后逼出陳家制作此等利器的方法,天下也無人能阻攔我們?!笔杩粗鴰煾稻`開的眼角,知道宋缺心動了。
“這般事情咱們不能出手去做。石麒,這次還需要讓你去象郡辛苦一下。
今年喬兒也十四了,她的婚事老夫也要準(zhǔn)備一下,你莫要我失望啊。”宋缺哈哈一笑,將自己的閨女當(dāng)成砝碼壓了出去。
“師傅,您請好吧!”宋缺跪地叩頭,眼神中全是欣喜和感激。
“好,為師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彼稳狈銎鹗?,看起來十分的慈善。
如宋缺這般打著陳家槍械作坊主意的人很多,但是大多都是黑色勢力范圍的人。像潘鳴這樣有官身的人,并不會繼續(xù)為難陳惕。
一方面這些流落出來的槍是催命符,另一方面更是封口費。只要陳惕在嶺南不動這些人的利益和危害朝廷,就算嶺南血流漂杵都沒人管。
“集合!集合!”半夜時分的軍營,突然響起了鑼鼓聲。
不愿意起身的漢子們被抽來的鞭子瞬間打醒,看著營房門口持槍的生面孔,大家知道出事了。
到校場一看,果不其然要打仗了。平時在軍營里作威作服的田楮恭敬的侍立在一邊,而陳惕則是玩著軍符看著下面的三千兵丁。
“田千總,你手里的兵練了一個月了??捎猩详嚉车牧??”陳惕不問勇氣只問力氣,讓田楮只能回答有。
“回稟郎君,三千兵丁皆有力氣……”
“田楮聽令!”
“末將在。”田楮知道陳惕不會給自己說話的機會,半跪在地上等著軍令。
“經(jīng)報山蠻已混入嶺南郡城中,帶兵馬跟我去殺敵。”陳惕并沒有給田楮一絲一毫權(quán)力,全權(quán)接管起三千兵馬。
“喏?!碧镨桓市牡拇饝?yīng)下來,心里對某件事情更加篤定。
伴著火把的光亮,三千人馬有條不紊的離開了營地開赴城中。只是城中的江湖人士如同聽到風(fēng)聲,早早地就出了象郡。
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嶺南的一些江湖小門派可是在本地扎了根的。陳惕帶著兵馬直接跑到這些小門派前,門派里面的人聽到有大軍來圍剿自己,立馬拔刀相對。
只是面對著幾千人的大軍,這些不到一百人的江湖人士也只能束手就擒,等待著自己門主和對面的將軍商議出結(jié)果。
“在下是毒花門的掌門,不知我們犯了何罪?朝廷竟然派來大軍圍捕我等,難道要官逼民反嗎?”朱萬高呼一聲,給對面的人戴上了一頂大帽子。
“所以你們這些人就是誤導(dǎo)民意,反抗朝廷的反賊嘍?”陳惕對于朱萬的話根本不予理會,直接順著朱萬的話往下說。
“大人冤枉?。⌒∪嗽醺矣写似髨D,只是如今我等根本沒有觸犯王法……”
“王法?爾等持刀對抗朝廷就是有違王法,還不束手就擒!”陳惕一揮手,周圍的士兵全部嚴(yán)陣以待。
“大人莫要動手,我們降了,降了!”朱萬一看就知道陳惕想拿自己等人敲山震虎,所以立馬投降。
“哦?既然如此,我倒是問你幾句話。緯叔,把紋身讓他認(rèn)一下?!标愄枰膊患敝M(jìn)行下一步計劃,看著有些害怕的朱萬笑了一下。
“這些蜈蚣你熟悉吧?”彭緯拿出之前割下的三張皮子,扔給了發(fā)愣的朱萬。
“大人,這是我毒花門的門徒。但是他們不是我派出去的,而且這些事不能說?!敝烊f咬著牙,艱難的承認(rèn)了下來。
“不能說?難道這些人還是別人指揮的?”陳惕皺著眉頭,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大人,真的不能!”朱萬閉著眼睛,等待著預(yù)想中的刑罰。
“算了,不過山蠻你熟悉吧?我來此處可是專門為了山蠻,你不會讓我失望而歸吧?!标愄杩粗行@訝的朱萬,眼神中好像在說最好不要。
“大人,我熟悉!我們毒花門的毒藥毒蟲就是和山蠻交易的,只是現(xiàn)在……”
“你派人去找山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要激怒他們。要讓他們有毀掉嶺南的沖動,否則你懂得。”陳惕絲毫不關(guān)心朱萬是否愿意行動,等著他答應(yīng)下來。
“大人,山蠻部族眾多,怎么可能……”
“沒了孩子,你說他們會怎么辦?”陳惕給出一個意見,等著朱萬往下補充。
“大人,是否太殘忍了。這些孩子雖然比不了成年人的身體強壯,但是一旦被毒死了,山蠻怕是與我大乾不死不休啊。”朱萬知道陳惕打的什么注意,但是還是不愿意成為這么無情的劊子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這些不通教化的山蠻其命如畜,嶺南的大人們可是等著軍功呢?!标愄栎p輕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無情。
“喏,但是我要人手?!敝烊f艱難的咽下一口氣,知道此事自己非做不可。
“你隨便,不過你不是唯一的一批人。要是回來晚了,就自求多福吧?!标愄柁D(zhuǎn)身離開了毒花門,帶著兵馬向下一個門派趕去。
旬日的功夫,嶺南大大小小的門派都被陳惕逼迫著去找山蠻的麻煩了??粗愄韬敛辉谝獾男θ?,彭緯心中一直迷惑著少爺為什么不問朱萬隱藏的消息。
“少爺,為什么不把朱萬的嘴撬開,這幕后之人怕是對我們賊心不死。”彭緯深知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所以又一次勸到。
“緯叔你別上火啊,這事情其實想想就知道為什么了,而且田楮脫離咱們也和這件事有關(guān)?!标愄杩粗砭曌焐系呐荩f過去一盞茶。
“哦?少爺既然這么清楚,為啥還要慣著田楮這個人?!迸砭曇宦犼愄栌辛酥饕?,就放下心來。
“田楮此人的人品暫且不提,但是卻做了大部分人都喜歡做的事——擇木而棲。放眼整個大乾,除了官家還有更好的佳木嗎?
再說了,咱們剛到嶺南地界,這毒花門的三個人便早早的等著咱們,怕是家里有了內(nèi)鬼?!?p> “內(nèi)鬼!”彭緯一聽大驚失色,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內(nèi)鬼很深,深到我都驚訝。本來我以為是田楮呢,但是仔細(xì)一想絕不是此人。而且朱萬此人當(dāng)時可是抱著必死的心來拒絕我的,你說滿大乾還有何人能讓一個江湖人如此害怕?”陳惕笑了笑,有意無意的指明了一個人。
“是陛下!少爺,咱們又沒干嘛,為什么針對咱們?”彭緯更加震驚,但是死活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家被陛下針對了。
“哈哈,周蠡不高興我們自然遭殃。再說了,你家少爺太過聰慧,而且鄭老爺還告訴我一個周蠡不得不針對我的原因。”陳惕呼出一口氣,定了一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