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幽王,半夜到女子閨房,不知傳出去又當如何?”夜九歌話語中含著諷刺,對于此刻出現(xiàn)在她屋里的人,不管是什么目的,于她而言更是危險的存在。
帝幽塵不語,只是目光掃過地上,夜九歌順著視線看了過去,眼中浮現(xiàn)一抹殺意。
只見地上躺著兩個一身黑衣之人,顯然早已被制服,此刻如同死魚一般一動不動。
夜九歌手指捻住褪到一半的外衣,往上一扯,往一旁坐了下來,抬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抬眼望向從角落走出來的帝幽塵,冷意漸漸褪去,只是留有一絲警惕,輕聲開口,“你怎么會來?”
“你受傷了!”
屋里亮了起來,帝幽塵聞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看著她手臂上沾染的血跡,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
夜九歌也隱隱感覺到了手臂上的微微刺痛,蹙著眉心瞥了一眼,她倒是沒想到,避開了還能劃開這么一個口子。
“找我何事?”夜九歌沒理,望向了眼前的男人,在回來時早吃了顆止血丹藥。
“先處理傷口!”
“……”這男人到底來干嘛的?
就在兩人說話間,夜九歌聽到了外面?zhèn)鱽淼囊稽c嘈雜聲音,想起自己剛剛做的事情,臉色一沉,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在她無法換下衣服。
帝幽塵滿是寒意的眸子望了一眼外面,隨即走了出去。
夜九歌可不去管他,即使他被看到也不會有半點事。
見他關上門,夜九歌快速的褪下外袍,簡單的給自己的手臂纏繞包扎了一下,換了一身素雅白衣,外披著一件外袍,解下扎起的青絲,散落肩后。
這一系列都做好后便聽到了庭院外的腳步聲,臉上不起半點波瀾的開門走了出去,看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周圍,沒見到人,眼中略過一抹疑惑,來不及細思,來人便走了過來。
“大小姐,剛有賊人闖入,將軍命我們每個院子都要檢查,打擾了!”臉上看似恭敬,她卻沒錯過他眼底的那一抹不屑。
臉上不動聲色,依舊皺著眉,“若我不愿意呢?你難道不知道這時候不止我在休息,我娘親更不能打擾!”
“抱歉大小姐,這是大人的命令!”
“那搜吧。”
聞言,夜九歌直接退讓到了一旁,低頭垂眸,賊人就在眼前,能搜到才有鬼!
“多謝大小姐?!眮砣耸疽馍砗髱讉€侍衛(wèi)一間一間的去尋找。
而,他站在則是多看了幾眼夜九歌,眼中少了點輕蔑,多了些許疑惑,這怎么看都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大小姐……
對于這幾乎無處可躲的院子,夜九歌倒是好奇帝幽塵能到哪去?
很快,進去的幾個人就出來了,朝著他搖了搖頭。
“大小姐,打擾!”話落轉身便離開。
見人悉數(shù)離開,夜九歌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一回頭倒是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帝幽塵,她嘴角一抽,終是沒了耐心,“你來此究竟作何?”
帝幽塵緩步走上前,扔給她一個小瓷瓶,隨之一句話沒講就離開了。
“有病!”莫名其妙的。
對此,夜九歌對某人今晚的行為無言以對。
不過,拿起手中的小瓷瓶打開聞了一下,上等止血丹藥散發(fā)出來的清香,眸光一動,手腕一動,直接收進空間。
而,離開的某人似乎忘了今晚來的的目的。
書房中,夜炎宸得知藏書閣再一次被闖入,且東西還差點被拿走了,臉色陰沉得可怕,忽的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
“大人,搜尋不到!”
夜炎宸回身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臉色黑沉,周身散發(fā)著低氣壓,沉聲道,“都找過了?”
“是?!?p> “下去吧!”
“是。”
來人離開書房,順帶把門帶上,夜炎宸眸光盯著閉著的門,手放到桌上,隱隱有靈力流轉著。
啪——
只聽一個聲音傳出,桌子應聲而碎。
究竟是誰?三番兩次的闖藏書閣,且還是為了那東西。
走近的任纖語聽到了里面的聲音,腳步頓了一下,隨即沉了沉心思,再次走向前,剛要抬手敲門,里面就傳出了夜炎宸的聲音。
“誰在外面?”
聞言,任纖語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阿宸,是我!”
見到來人是任纖語,夜炎宸眼中的陰沉冷意少了些,沉著聲音開口,“你來有什么事嗎?”
自那日過后,兩人并不如之前那般親密,似有些疏遠,任纖語臉上浮現(xiàn)一抹苦笑,“我只是聽說今晚有人闖入,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聞言,夜炎宸眼中的冷意褪了去,看著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軟化了下來,“我沒事。”
“沒事便好,我就先回去了!”任纖語話落轉身就要離開,眼中對他獨有的柔情讓他一下子心軟了。
“語兒,對不起,我不該打你?!?p>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任纖語眸中掠過一抹復雜情緒,“阿宸,你當真對她無情了嗎?”
“語兒,相信我,我至始至終愛的只有你一個,但她,目前還不能死!”夜炎宸看著她的眼睛,任纖語心底此刻卻有了一抹探究,這個男人的心到底在哪里,她竟覺得看不透。
藏書閣里的東西她不知道,他也從來沒說,而,沐菡羽為什么不能死,他也沒說。
當初,為什么答應她轉眼卻娶了另一個女人,讓她成為一個笑話,她不去問,他也從來沒告訴她。
“語兒?”夜炎宸看著她看著他出神,疑惑的喊了一聲。
“嗯,我信你。”
帝幽塵離開鏡鸞軒,回到了幽王府,突然想起他去找夜九歌的目的,但旋即想起她手臂上的傷口,眼眸一沉冷了下來。
“離洛,去查查今晚將軍府出了什么事?!”
“是?!?p> 以她的身手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傷到,在沒有用靈力的情況下,他也討不了什么便宜。
一切再次恢復安靜,屋里,夜九歌坐在床上,回想起剛剛打開那木盒的一瞬間以及撲鼻而來的血腥味,眉心皺的更緊,那是丹藥,顯然不是尋常的丹藥。
而,就算她對煉藥的造詣不淺,在那一瞬間也判斷不出那是什么?
不由得腦中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或許,可以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