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證明
莫為目光中帶出兇狠,而后語氣一轉(zhuǎn),帶上嘲諷說:“但若是你口中的那伍塵大人,連我都敵不過,那他必定是流犯無疑。一個連我莫為都比不過的修行者,就算他不是流犯,留之又有何用?”
莫為語氣淡淡,很是自信,乃至有些自負(fù)。
擊殺陸成的指令,乃是從他這里下達(dá)。那個陳尋私自放出兩只水妖,沒能把陸成給殺死不說,那陸成僥幸從鯰魚刀衛(wèi)的手上逃脫,不可謂是命不大。
只是,這陸成必須得死。這是他收到的密令,否則,陸成來到這怨龍坑,一共十四個營地,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現(xiàn)在他的營地,成為流犯。
至于陸成是修行者的這個笑話,莫為根本不屑一顧。陸成被關(guān)押三個月,若是他是修行者,有修行者的實(shí)力,早就從地牢之中強(qiáng)行殺出,怎么還可能茍活到如今?
而若是因為這次的誤會,讓那陸成進(jìn)了墮武場,那他莫為要擊殺陸成的可能性,只能是零,如今,是最后的機(jī)會。
莫為也很自信,鳩長空肯定會答應(yīng)自己提出的條件,畢竟,能夠單人擊殺鯰魚刀衛(wèi),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他不信鳩長空只聽信霍開元的一面之詞。
“你!”霍開元指著莫為,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是偏頭對著鳩長空抱拳說:“鳩將軍,伍塵大人剛擊殺鯰魚刀衛(wèi),差點(diǎn)被鯰魚刀衛(wèi)吞入腹中,重傷在身,又遭遇到那陳尋的暗殺,恐怕實(shí)力發(fā)揮不出一成?!?p> “還請鳩將軍明察!”
鳩長空目光微微一凜,似是在思索著莫為與霍開元的說辭,做著決定。
莫為被霍開元說出自己的算計,絲毫不覺臉紅,繼續(xù)說:“鳩將軍,修行者大人肉身皆是被靈氣強(qiáng)化,普通刀劍都不一定能夠傷及,更何況只是拳腳上的指點(diǎn)?”
“鳩將軍,若是認(rèn)錯了人,這個笑話,那可就鬧得有些大了?。 蹦獮楸梢曄蝤F長空,故意相激。
鳩長空一聽最后一句,一伸手,立刻有了決定:“好!莫為,此事就依你所言?!?p> 莫為臉色立刻一喜,抱拳道:“多謝鳩將軍。”同時還帶著挑釁的目光瞥了霍開元一眼,賣弄之意盡顯。
霍開元臉色鐵青,但鳩長空已經(jīng)做了最后決定,他再多說,也已然無意義。
不過,莫為的笑容還沒持續(xù)幾秒,就徹底僵住。
只見鳩長空語氣一轉(zhuǎn)地說:“莫為,但若是那伍塵大人真為修行者,你死罪難逃。修行者不可辱,坐鎮(zhèn)怨龍坑的修行者,更不可辱!”
“散了!”鳩長空一錘定音,挺直的身子拔地而起,虎虎生威地走出了軍帳。
莫為臉色僵住之后,立刻變得有些陰沉,事情鬧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已然沒有回頭。
陸成,必須死。
霍開元倒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匆忙地往軍帳外走去。這個消息,他必須要提前告訴伍塵,讓伍塵早有準(zhǔn)備地好。
其他的十二營長,也是面面相覷,真不知道這莫為和那伍塵之間究竟有何種仇恨,竟然敢這么賭,莫非莫為有什么強(qiáng)大依仗不成?
……
墮武場外圍,醫(yī)館。
霍開元遞上自己的身份令牌,才被放了進(jìn)去。墮武場內(nèi),只允許修行者自由進(jìn)出,就算是鳩長空進(jìn)入,也需要進(jìn)行稟報。
霍開元走進(jìn)陸成修養(yǎng)的房間時陸成正在閉目養(yǎng)神,霍開元絲毫不廢話地說明來意。并且開口道:“伍塵大人,若是你此刻身有重傷,直可上報墮武場,請求拖延幾日再與那莫為對戰(zhàn)。莫為狼子野心,一直想進(jìn)入墮武場,成為修行者,但一直都沒機(jī)會?!?p> “這次恐怕也是嫉妒才?他居心叵測!”
陸成伸手,打斷霍開元的話,回道:“不用,你回去后,就說我應(yīng)戰(zhàn),兩個時辰后,我會來靶場?!?p> 霍開元神色立馬一驚:“伍大人,你的傷?”
“我自有分寸?!标懗刹懖惑@地回說。同時心里暗道,我的傷早就好了,那個莫為既然不是修行者,還要置我于死地,還不如先發(fā)制人!徹底解除后患。
……
墮武場內(nèi),一座院子里。
莫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恭謹(jǐn)?shù)毓蛟诹嗽鹤油?,朝著院子里說:“大人,那陸成應(yīng)戰(zhàn)了!大人請放心,這次,我必定致其于死地!”
“青云國與宗派鼎立而存,素來不和。我不好親自出手,只能將此事交予你。那陸成本身就有古怪,否則也不可能犯了如此大罪只被流放?!?p> “若是能殺之,定當(dāng)盡力。不能擊殺也無妨,云來宗的懸賞,對我而言,用處也并不大,當(dāng)然能有最好!你畢竟為我辦事,我賜你一物,以作助力……”沙啞的聲音從院子深處傳來,只見其音,不見其人。
“多謝大人?!蹦獮楫?dāng)即狂喜起來。
……
當(dāng)日下午,申時。
墮武場靶場。
靶場為四方平地,立滿訓(xùn)練所用之靶,規(guī)整如棋。墮武場共有四個靶場,分居?xùn)|西南北四地,四個靶場中間,有一圓形平臺,為修行者特用的練武場,由材質(zhì)格外堅硬的石頭鋪就,暗紅帶黑。
平臺上,還殘留有暗黑色的血跡,乃是從怨龍坑取出石頭之前,青云國修士與怨龍坑血戰(zhàn)所留,數(shù)百年過去,風(fēng)雨洗不透,顯示著肅殺。
此時,練武臺四周,有二十幾人分站四角,看向練武臺上站著的兩人。
一人身披銀色盔甲,手持紅纓長槍,腰正體厚,足足有一米八的個子,看起來魁梧雄壯。
另一人則是一身嶄新青袍,身材瘦弱,青袍顯得有些松弛,青袍扣間,可看到他腹部還纏繞兩圈白色繃帶。
兩人看起來并不成正比!
臺上。
莫為雙手解開身上的盔甲,往一旁一扔,同時將手中的長槍也是一戳豎立在身后的槍扣里,對著那少年冷言說:“陸成,你的身份到底為何,你自己心里最為清楚不過,拳腳無眼,不要自誤?!?p> “若是你能自己承認(rèn)自己是流犯身份,自縛認(rèn)罪,我且還能饒你一命!若是動起手來,你小命休已!”莫為格外自信。
陸成雖然看起來很是瘦弱,但根本不為所動,他看著莫為,嘴里頗覺幾分隨意地說:“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我也就不以強(qiáng)欺弱,免得遭人閑話?!?p> “這樣吧,我就站在此地,讓你打上二十招,若是你能傷我,生死不論。你覺得如何?”陸成單手隨意擺動,看起來格外大氣。
莫為瞬間滿臉鐵青,怒吼一聲:“你找死!”然后雙腳抬動,揮起拳頭砸向陸成。
陸成那滿是蔑視的眼神,以及那格外侮辱的話,讓莫為心里大怒。
莫為沖上前時,陸成只是單腿往后一退,雙手后背,挺起胸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一看就是不準(zhǔn)備動手的樣子。
“啊!~”莫為實(shí)在受不了如此蔑視的眼神,只覺得肺部都快炸了。
速度猛增,在陸成身前一米之時,猛地一躍,借力之下,全身之力完全發(fā)動,狠狠一拳,砸向陸成。
眼看著拳頭就要砸在陸成的胸脯口,陸成依舊是一動不動。
場外,看著這一幕的各大營長以及鳩長空等人,盡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得是有多大的底氣,才能如此托大?
即便那莫為不是修行者,但修行者的修為若是不夠之前,也是不敢憑著肉身如此攻擊的吧。
除了鳩長空等人外,剩下的九個修行者也是面面相覷起來,他們互相對望,似乎都從對面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眼神交流之下,那意思好像是:那人是不是傻?
莫為全力起沖,半截拔地而起,可謂是全身力量此刻都集中在了拳頭之上。
莫為越是靠近,發(fā)現(xiàn)陸成還沒有動作,瞬間目光中閃過一絲陰戾,只見他拳頭靠近陸成的剎那,手臂一輕微一抖。
瞬間,只見莫為手心處一道微弱的白色光芒突閃而出。甚是刺目。
“元力!”一個修行者發(fā)出驚呼。
臺下,鳩長空等人的臉色當(dāng)即大變。莫為竟然修出了元力,成了修行者?
剩下的八名修行者也是面露惶恐之色,若是那真是元力的話,那么這一擊,恐怕那莫為對面的陸成,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嘭!
拳頭還是砸在了陸成的胸膛之上,砸上之前,陸成依舊一動不動。沒有做任何的防備。
緊接著,眾人就只聽到噗嗤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破開的聲音響起,然后就是嗤嗤嗤的血液噴射聲音響出。能夠透出這么大響聲的飆血聲,除了心臟,再也沒有其他血管。
絕對是死了!
眾人心里暗說。
但馬上,就有一名眼尖的修行者看出了端倪。
“嘶!”
“嘶嘶嘶……”
如群蛇吐信一般,一連串的倒吸涼氣的聲音瞬間絡(luò)繹不絕,所有人的瞳孔都是皺縮一起。
從瞳孔的反射圈中,可以看到那莫為猛地倒飛回去,身子揚(yáng)在半空,一串串血花噴灑而出。
猛然間,還有一個人猛地跳了起來,大聲解釋說。
“那不是元力。而是一次性消耗的符箓,符箓中刻有法陣,能夠封印元力,只要受到劇烈的擺動,就能催化,而不需要經(jīng)過!”
只是,他話還沒完,臺上的驚變就讓他立刻戛然而止。
噗通!
莫為落地,他一手連忙捂住噴血的胸膛,另一手掙扎杵著地,雙目怨毒的看著陸成,有莫名的驚駭,有面對死亡的惶恐,還有的則是不信。
他嘴里吐血,看著陸成,不甘問道:“為!什!么?。俊彼氩煌ǎ瑸楹侮懗蓮念^到尾都沒動過手?明明自己那一擊能夠要了所有三星以下所有修行者的命?最后反而是自己成了將死之人?
陸成背著的雙手從背后抽到身前,帶著不屑地斜瞥著莫為,說:“我說不動手,你就信了么?”
噗!
莫為當(dāng)即噴出一口血來,然后整個人一倒,死了。
只是,他的瞳孔睜得老大,死不瞑目,也不知道是不是流血而亡,還是重傷導(dǎo)致生命中樞滅絕,還是,被氣死的。
小小魚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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