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涅槃
最終的戰(zhàn)斗開始了。
從八個不同的入口,突擊部隊開始進入,守護者主戰(zhàn)坦克緩緩地通過主基地外圍圍墻哨卡路口逼近各個入口;跟在充當(dāng)肉盾的坦克后的是同樣嚴正以待的IFV戰(zhàn)車,它們的炮塔不安的扭動著掃視各處可能攻擊他們的位置準(zhǔn)備進行火力壓制;步兵們拿著自己的武器小心翼翼地躲在載具的掩護后伴隨前進;幻影坦克的光束炮從四個方向指向了主基地,緊張的炮手的手指在攻擊模式切換按鈕上輕彈著,到底是反裝甲的集束攻擊還是反步兵的散射致盲都看他如何切換了;西區(qū)的機場也響起了引擎的聲音,2nd空中特戰(zhàn)營的一部分人得到解放后緊急登上了A-15炮艇機,準(zhǔn)備起飛進行協(xié)助。
主基地安靜的像是死了一般,各部隊到達不同的戰(zhàn)斗位置入口后開始由舉著重型防暴盾牌的維和步兵掩護工兵前進,工程師們來到建筑旁邊后開始進行介入操作,試圖用物理連接的方式黑入主基地中。這個過程中各部隊都有些緊張,雖然知道MCV重新收起的話需要將非必要人員驅(qū)散并切斷不可回收結(jié)構(gòu),而且他們的總司令正在鎖死主基地不允許收起命令啟用,但是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假如它忽然緊急啟動收起來恢復(fù)成載具,這龐然大物把附近的所有部隊統(tǒng)統(tǒng)碾死的團滅不是不可能的。不過最終當(dāng)工程師們成功黑入主基地各功能部分后,主基地依然沒有啟動收起功能,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一動不動。
主基地入口附近,被重重防彈盾牌掩護下蹲在墻邊的一隊突擊隊中,一位工程師小心的把工具從打開的一個維護箱中取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頭盔下額頭上的汗珠,低聲的說道:“總算是搞定了,god dame it,這和維護手冊上講過的MCV門禁模塊完全不同,我們的司令到底給這東西做了什么升級啊?!?p> 蹲在他旁邊拿著武器的一位AMST士兵奇怪的看了一眼他,用諾斯?fàn)柕蹏Z言輕聲的提出了疑問:“剛剛出什么問題了,先生?”
“門禁系統(tǒng)換了一種電路板,這種新集成電路板是我沒見過的型號,時間太緊沒時間一個一個試,我只能把電路做了個遙控短路讓門禁系統(tǒng)觸發(fā)火災(zāi)急救模式的打開·······呵呵,你也應(yīng)該聽不懂吧,你只要知道到以后你學(xué)習(xí)了模電后就能理解一部分了?!肮こ處熖蛄颂蛞驗榫o張而有些發(fā)干的嘴唇,看了一眼這個看上去應(yīng)該是個年輕人的士兵,他還是補充了一句:“努力活下來吧,有好多知識還等著你們學(xué)習(xí)啊?!?p> “····嗯”
年輕的AMST士兵點點頭,工程師看著他,忽然又嘆了口氣:“哎,我們在你這年齡的時候我們還在讀大學(xué)呢······要是主基地里還有那些冰凍軍團的人在就好了,他們?nèi)急徽{(diào)到諾斯?fàn)柕鄱几浇?,那些人要是在的話只要他們一頓液氮狂灌就可以制服里面的人了,那就不需要你們戰(zhàn)斗了。不過也說到底,為什么司令不招降這些人啊,雖然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好歹姿態(tài)要做做嘛,怎么一來就直接攻擊·······”
“但是那會悶死人吧,氮氣濃度過高的話。”AMST士兵說道,工程師笑了:“你說對了,確實會導(dǎo)致人窒息,但是氮氣導(dǎo)致的窒息至少比二氧化碳導(dǎo)致的窒息好得多得多。中招的人最多因為缺氧而麻痹,再加上低溫的話可以強制導(dǎo)致假死,之后隨便搬到通風(fēng)正常的地方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fù)正常。你們的呼吸面罩上不也是有氧氣發(fā)生罐的接入口嘛,戴上那玩意你們連二氧化碳濃度過高的地方進去都沒問題,更別說氮氣過高的地方了,只要迅速把里面失去反抗能力的人搬出來,零傷亡全捕捉也是可以的····”
“好了老兄,這里不是你給這些家伙們上課的課堂,安靜一點?!?p> 這只突擊隊伍的隊長制止了交談,隨后他的頭盔中忽然響起了微弱的通訊聲,他頓了頓,很快的抬起頭看向了不同方向,然后舉起了右手比了個大拇指。在十幾米開外,另外一隊突擊隊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在兩只突擊隊之間等待的坦克和裝甲車掩護后,微微探出頭的人也比出了大拇指。每組隊伍都確認身旁的友軍們都準(zhǔn)備完成后,通訊里似乎開始進行倒計時了。隊伍中的隊長拍了拍身前的AMST士兵的肩膀,后者思考了一秒才忽然想起是什么意思一樣,連忙拍了拍面前背對自己看向關(guān)閉的防爆門的維和步兵的肩膀,信號依次傳遞到最前方的持盾士兵后,他站起身來,后方的人們也紛紛站起身,繃緊神經(jīng)等待著。
“十,九,八,七·········”
“祝你們好運,伙計們。”不參加突入戰(zhàn)斗的工程師的手搭在了一個開關(guān)上,隊長對他點點頭:“你也是?!?p> “三,二,一,break break break!”
兩聲沉悶的轟鳴響起,那是一部分突入部隊的位置只能通過爆破進入而導(dǎo)致的,絕大部分突入隊伍都是破門而入。工程師一把按下了按鈕,門禁系統(tǒng)發(fā)出了火警的警報聲,飛快地斷掉了連接部位讓安全門整個脫落---這樣是保證如果有人從這里逃生的話可以輕松的撞開以避免堵死在火場---隨后,“Fire in the hole!”的呼喊中,第二位的士兵在撞入大門的盾兵的掩護下,向里面擲入了震撼彈。隊長忽然伸手把前面作勢待沖的AMST士兵給拖到身后扔倒在地,擋在了他的前面,震撼彈在里面爆炸了,音波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隊長隨手一拍這個正在爬起的莽撞的家伙的腦瓜,罵道:“傻瓜,你們還沒有我們頭盔中的降噪耳機,靠那么近不把你震成白癡才有鬼,小心點!”
“是!”
年輕的AMST士兵連忙爬起來,“進攻進攻進攻!”,隨著口令,突擊隊沖入了建筑里。霎時間,槍聲轟鳴響徹了四面八方,呼嘯的撲來的子彈將最前排的持盾士兵手中的重型防彈盾牌打的濺射出無數(shù)粉末狀的結(jié)構(gòu)。“散開,散開!還擊!”隊長命令著讓突入的“火車頭”解散開來,他一滾就趴在了地上,手上的黑科技霰彈槍連續(xù)不停的開著火向襲擊者射去,一個維和步兵剛側(cè)步邁出半步就慘叫著滑稽的翻轉(zhuǎn)了半周趴著摔倒在地,全身抽搐著從臉下涌出了一灘血泊。而其他的士兵也無畏的探出身子開火---在這種狹窄的地方不存在什么騰挪的可能,殺敵,或者被殺,這是唯一選擇。
“魔網(wǎng)術(shù)!”
AMST士兵被打的抬不起頭來,但是他似乎啟動了自己的魔導(dǎo)器,半跪在持盾士兵身后右手張開指向前方,由光線“組成”的網(wǎng)子落在了前方襲擊者們的身上,敵方的火力頓時忽然對天揚起的射在了天花板上。突擊隊立刻抓住機會一頓連續(xù)射擊,頓時就將對方全部淹沒在彈雨中消滅殆盡了。
“醫(yī)護兵,搶救傷員!”隊長命令道,這個硬漢在剛剛的戰(zhàn)斗中頭盔最頂部上挨了一發(fā)鹿彈,擦出了長長的一條痕跡。隨意的掃了一眼,他就知道傷亡了三個人,而敵方剛剛毫無疑問的被己方擊斃了五個人·······傷亡還是略大。
“前進,你,做的好,隨時準(zhǔn)備來第二個那樣的魔法?!?p> 隊長沖著AMST士兵說了一聲,不待他回答,隊伍立刻前進。一行人端著武器前沖著,路過倒下的敵人的時候,最后一位士兵挨個的對這些人腦袋上近距離補了一槍,保證了他們的徹底死亡。AMST士兵微微皺了皺眉,但是什么都沒說,走到通道里的時候他扔下了手頭那有些太大的大劍,抽出了一柄充溢著符文力量的短劍。奔跑中,隊長隨意的瞅了一眼,隨口問道:“怎么你有符文武器?”
“剛剛在外面集合的時候配發(fā)的,嗯?!盇MST士兵回答到,隊長眼睛盯著各個角落說道:“這樣嗎,那還不錯,聽說從那些矮人那里繳獲了不少這種東西,真希望我也有一把?!?p> “一定會有的?!盇MST士兵說著,眼神有些復(fù)雜。畢竟,這把符文短劍并不是從矮人手里繳獲的,而是從穆克港回收的一把遺失物啊·····
隊伍按照計劃沿著側(cè)面通道攻向了正面入口大廳,那邊交火的聲音格外的激烈,通訊中能了解到的情況是那邊戰(zhàn)斗并不順利,叛軍在正廳設(shè)下了強大的火力甚至還埋了地雷,第一波突擊隊死傷慘重的被打退了出去。他們要試著側(cè)面襲擊正廳,以幫助正廳突破來攻向二樓。
“停!有人在前方房間里埋伏!”
AMST士兵忽然低聲喊道,他手上的符文短劍微微的發(fā)出嗡鳴,隊長知道這些盟軍自己的魔法師們有一種叫做“魔法雷達”的東西,他選擇了相信這位AMST士兵:“多少人?方位?”
“······兩個人,躲在墻角,前面第三排門左右兩側(cè)都有?!盇MST士兵沉默了一下回答到。
“墻角?靠,有地雷。”隊長心念一轉(zhuǎn)就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是在躲什么爆炸,不然不會在墻角這一相對較堅硬的地方躲著了。一掃視地面,他發(fā)現(xiàn)地面上果然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雜物遮擋了視線,根本無法確認下面掩蓋了什么。他很快接通了通訊,匯報道:“這里是第七攻擊組,側(cè)向通道被地雷封鎖,我們無法前往正廳,over!”
“收到,第七攻擊組,前往你們右側(cè)房間,等待開辟道路,over?!?p> 包圍主基地的裝甲部隊們有了動作,主戰(zhàn)坦克們的炮口指向了一些部位,隨后,震耳欲聾的轟鳴中,炮彈將建筑上炸開了缺口。主基地十分的堅固,但是并不代表它每一處都是堅固無匹的,一些缺口在爆炸中出現(xiàn)了,但是依然不夠人通過。但是早就預(yù)料到這一點的正經(jīng)哥命令了各個班組攜帶爆破炸藥,很快有人將條形藥包貼在了因為主戰(zhàn)坦克炮擊而松動的天花板附近,牽出電線將在安全距離上其引爆了。
在他們執(zhí)行爆破的時候,外圍的部隊不斷地火力壓制主基地建筑上各個窗口,雖然不知道壓制效果如何,但是確實不斷的爆炸和射擊掩蓋了各個成功突入的隊伍的行動聲。兩只突擊隊成功通過爆破點登上了二樓,另外三只成功突入的隊伍一隊在建筑模塊組裝場受到壓制無法行動,另外兩隊爆破失敗,不得不分別強攻逃生通道和切換位置爆破。
手持符文短劍的AMST士兵渾身閃爍著幽光,在風(fēng)之加護的幫助下輕松的突入了二樓,他的隊友們也紛紛扒著炸開傾斜的天花板爬入二樓。隊長抓著碎裂的裝甲地板邊緣引體向上的撐著,一只手拎住了他的背包,幫他一下翻了上來。
“謝了,伙計?!?p> 隊長一邊說著一邊將槍械重新拿出來打開了保險,AMST士兵點點頭,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他臉色一變,兩人同時發(fā)現(xiàn)他手中的符文短劍發(fā)出了劇烈的嗡鳴?!芭肯?!”隊長大喊著一把將AMST士兵摁倒在地,自己反而半蹲著對門口舉起了槍械。下一秒,屋門猛地被打開了,隊長二話不說就扣動了扳機,將破門后正要后退的維和步兵給連續(xù)三槍打的血肉模糊的撞到了墻上,但一枚手雷被忽然扔了進來,隊長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就撲了上去滑行著將它推離了隊伍中心,將手雷死死的壓在了身下。就在他壓住的瞬間,一聲爆響中他的軀體頓時被原地炸飛了十幾厘米,旁邊兩個爬上來的維和步兵頓時也被沖擊波震的的翻倒,掉回了缺口摔入了一樓。
兩個叛軍維和步兵沖了進來,手上的霰彈槍毫不留情的噴出了奪命的火光,一個照面就將三個舉槍還擊的近衛(wèi)軍維和步兵給當(dāng)場擊斃。這時忽然他們眼前一花,白色光線組成的網(wǎng)子仿佛反重力的東西將他們猛地向上一掀,他們的槍口頓時偏離了目標(biāo)。一位近衛(wèi)軍維和步兵手中的霰彈槍開火了,獨頭彈將其中一人當(dāng)場爆頭擊斃,而地上被摁趴下的AMST士兵猛地爬了起來,手中符文短劍驟然亮起,奪命的刀光斜地里從下而上的砍向了叛軍的脖子。
叛軍維和步兵調(diào)轉(zhuǎn)槍口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下意識地用手上的槍械格擋,但是這鋼鐵和先進工程塑料組成的槍械在鋒刃接近的時候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奇怪的嗡鳴,鋼鐵像是被裂解了一般變得無比脆弱,劍刃一瞬間就切斷了仿若樹枝般的黑科技槍械。隨后,鋼鐵撕裂了下顎柔軟的皮膚,割裂了血管和肌肉,穿透濕潤溫合的舌頭,筆直的貫穿了大腦,直插天靈蓋。在一陣癲癇般的抽動中,叛軍士兵雙膝一軟的倒了下來,AMST士兵手中兵刃一攪,將叛軍士兵推離身邊,宛若抽刀一般將短劍拔了出來。他的動作無比的流暢,簡潔高效流暢的像是藝術(shù)品一般。
但是他沒有停下,劍刃的震動越發(fā)的劇烈了,似乎是在警告他有更多的敵人接近。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jīng)全然沒有呼吸的隊長,什么也沒說,低下頭抄起一把叛軍的霰彈槍就沖了出去?!八欢ㄊ堑谝慌木JAMST士兵吧,這么流暢的劍術(shù)和,很少見啊?!北襞衍娛勘X袋的維和步兵想著,也趕緊站起來試圖沖出去掩護他,但是外面一陣橫飛的子彈死死的把他壓制在了房間里,探個頭都不能。
“上帝,這么密集的火力,只能祝你好運了!”
------------------------------------------------------------------
思維加速,啟用。
風(fēng)之加護書頁,啟用。
世界仿佛都變慢了,每一發(fā)掠過身旁的子彈R.D甚至都能隱約看到它們掠過的軌跡,它們帶出的死亡之風(fēng)狠狠擊打著R.D的皮膚,讓他的腎上腺素飆升。大腦在發(fā)麻,淚腺無法承受這樣劇烈的沖擊而不由自主的開始分泌液體,鼻腔傳來仿若血腥的鐵銹氣息,但是這一切仿佛都甜美到妖嬈。感官在狂嘯著告訴大腦,它們沒有任何一刻比現(xiàn)在更突破平日里的功率上限,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加充滿快意!
哦,等等,你們突破上限的時候產(chǎn)生的電流刺激,還不被大腦的鎮(zhèn)靜給許可讓動作變形呢,給我回歸正常。
R.D的頭腦無比的清晰,“緩慢的時間”中,他舉起了槍,腳下帶動著身體躲避著敵人移動的火線,高速沖擊著扣動了扳機。轟然的震動形成的緩慢后坐力微弱的打亂了姿態(tài),但是只要腳下稍微改變移動姿態(tài)就可以抵消,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下一個面孔凝重的敵軍。準(zhǔn)星對準(zhǔn)了對方的眉心,一個問題忽然蹦上R.D心頭:如果不殺死他而是讓他殘廢投降而活下來,是不是對他更好,也對未來社會的生產(chǎn)力有所幫助呢?
對于問題的回答,R.D的腦神經(jīng)只發(fā)出了一條指令:扣動扳機。
對抗我,要做好死亡的心理準(zhǔn)備。
剛剛的瞬息之間,他高速的思維識別到的彈道和根據(jù)魔法加護下的身體性能所規(guī)劃出的路線中,他確認剛剛沖出房門的急速撞向左墻規(guī)避對大門口的火力覆蓋已經(jīng)成功。接下來,在左墻上蹬墻跑步抵消一下沖量,然后蹬墻跳到天花板上規(guī)避追蹤射擊。在移動的過程中,將敵人全體擊斃,第一射擊目標(biāo)是最后排那個預(yù)判最準(zhǔn)確幾乎打中自己的叛軍,第二個是門口最近的士兵,第三個是他們之間的那個反應(yīng)最慢的·····行動。
三個呼吸間,R.D詭異的一下奔跑上了墻壁,子彈擦著他的軌跡落在了他的后面。仿佛在平地上一般,他毫無影響的連開五槍,槍響人倒,彈無虛發(fā)的將五個叛軍維和步兵給當(dāng)場爆頭擊斃。毫發(fā)無傷的他并無半分激動的輕輕翻轉(zhuǎn)身子,用背撞上了天花板。左手中的符文短劍還在嗡鳴,右手的霰彈槍已經(jīng)打完子彈,還有敵人,兩個,門后一個,樓梯口一個·····如果是科爾,在這種狀態(tài)下他會怎么做呢?
回憶著科爾一年以來教授他的武藝,R.D猛地狠狠一蹬天花板的同時扔掉了打完子彈的霰彈槍,將自己“射”向了門。正在這時,R.D的大腦忽然收到了來自于胸腔和耳朵的痛覺警報,幾個小時以前他在飛機上受到的內(nèi)傷還未完全康復(fù),圣子對他的治療確實極大的壓制了內(nèi)傷的存在,但是它并未直接就消失了!
呵,小問題。
R.D狠狠一咬舌頭,劇烈的痛感產(chǎn)生的神經(jīng)訊號掩蔽了損傷器官的干擾信號。但是為了保險········R.D左手扔出短劍交到右手,劍身一轉(zhuǎn),以匕首的正反手互換的“推劍法”將短劍變成了反手,死死的將劍柄握緊著從斜地里沖向了正在出門的叛軍士兵。叛軍維和步兵剛剛舉槍邁出房間一步就猛地眼前一花,巨鷹一般的黑影轟然掠過眼前,短劍在一瞬就死死的扎入了他的脖子,卡在了他的身體里。R.D猛地一翻身子死死的拉住劍柄前沖,借助被殺死的叛軍士兵的慣性猛地減速下落,詭異的半跪著“砸”在了地板上,同時他狠狠的一拉劍柄,將叛軍士兵的尸體順勢拉了過來,斜著擋在他的面前。
“砰!”
倒下的尸體剛好擋在R.D面前瞬間在另一側(cè)響起了詭異的震動,而隨后轟鳴的槍聲在零點零零幾秒后也灌入了R.D的耳朵。他猛地蹲起身子,用左肩和卡住的短劍架著這面“人肉盾牌”在瞬息之間沖到了樓梯口,將探出身子的開火的叛軍給頓時撞翻在地。對方還在混亂中的時候R.D放開了短劍,就像幾乎殺死他的艾因蘭頓公爵一樣,高高的躍起,然后,踩向頭部、用上全身全部重量和踢出的力量形成的奪命一擊!
“咔!”
被尸體撞翻在地的叛軍維和步兵的脖頸發(fā)出了宛若電影才有的夸張的響聲,然后猛地沒了聲息。R.D蹲下身,奪過了他的槍械,拔出了短劍。拉動了一下護木,R.D將槍口對準(zhǔn)了叛軍維和步兵的頭部,扣動了扳機。轟然炸開的血花頓時濺滿了他一身,R.D卻絲毫不管的又給只受到短劍傷害的維和步兵腦袋上來了一槍,確認完全擊殺后,他冷著臉拎著槍,沿著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道路沖向了指揮室,因為VR指揮系統(tǒng)告訴他,疑似叛亂的下級VR指揮系統(tǒng)節(jié)點正在那里。
························
槍聲,慘叫,以及讓人心頭發(fā)寒的肉體折斷的聲音。
指揮室外,叛軍士兵的聲音消失了。慢慢的,一個蹣跚的維和步兵一跌一撞的走進指揮室,望著一級指揮中心指揮席上的烏黎蘇拉,他仿佛想說什么,但是什么都沒說出來的嘴巴動了兩下,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在他的背上,一柄符文短劍散發(fā)著光芒,一搖,一擺。
他最后的唇語,烏黎蘇拉讀懂了,那是一個簡單的單詞。
Monster
“踏,踏,踏。”
AMST士兵踏入了指揮室,提著一把霰彈槍的他望向了烏黎蘇拉。端坐著的烏黎蘇拉淡然一笑,站了起來,紫色的秀發(fā)微微蕩漾在混有軍服風(fēng)格的連衣長裙后,顯得微微有點俏皮。兩人遙遙對視了一下,烏黎蘇拉微微偏了偏頭,開口說道:“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會這么的戲劇性。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司令官閣下?”
“放棄了你強力部下,放棄了你無可匹敵的王牌,一對一,王對王的決斗?哎,真是虧你想得出來,我原本以為你是個理性主義至上的家伙,結(jié)果到頭來,你不過也只是個感性的浪漫主義者嗎········”烏黎蘇拉悠悠的說著,眨眼之間,她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軍官配槍,筆直的指向了對方的腦門,快的讓人無法反應(yīng):“你以為,你這就算將軍了?呵呵,你真應(yīng)該和譚雅隊長聊聊的,我的原體和譚雅隊長玩西部快槍手的拔槍對決中,從來都是五五開的?!?p> “不,我們的戰(zhàn)斗這才開始,烏黎蘇拉?!?p> R.D緩緩開口的說道:“真正的對決,只有在我們面對面的時候才會展開?!?p> “這就是你的遺言了嗎?”烏黎蘇拉的語氣開始轉(zhuǎn)冷。
“因為只要不是和你面對面的對抗,在外面的一切戰(zhàn)斗,都只不過是按照你劇本來的跳舞,那不是戰(zhàn)斗,那是遵從你的命令。”R.D毫無懼色地說道:“你并不是真的想做出‘叛亂’的行為,你是想通過這一場叛亂消除統(tǒng)合聯(lián)盟制度中權(quán)力分化過分嚴重的問題,因為這場叛亂無論以任何形式結(jié)束,統(tǒng)合聯(lián)盟都永遠不再會存在不被中央政府死死控制住的地方政府,內(nèi)外環(huán)制度將會變成更加強硬的某種制度。所以,無論是哪一方勝利,其實對于你的目的來說,都沒有多少問題。”
“········有趣的判斷,但是不足以說明我不是真的想要叛亂。”烏黎蘇拉瞇了瞇眼睛。
“因為最終目的的受益人是唯一的···········你十分確信,不可能是我以外的人受益。原因很簡單,我,在這個階段始終都還是統(tǒng)合聯(lián)盟主基地AI的‘最后保險’。無論對我態(tài)度如何,勝利者擁護我是必然的選擇,除非他們想要自殺。”R.D說道:“穆克港那件事已經(jīng)深深的印在了所有人的腦海里,即便是出現(xiàn)奇跡,叛軍獲勝控制了我,他們也必須擁護我。而這樣,我肯定會對他們存有戒心不會下放任何自然人權(quán)力,我還是會永久的控制他們,我說的對嗎?”
“你的推理很有趣,但是事實上我已經(jīng)叛亂了,不是嗎?”烏黎蘇拉用反問回答道:“無論如何,事實已經(jīng)是這樣了,你的推論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了。沒有其他人不會認為我沒有叛亂,或者說··········呵呵,你愿意像你說的一樣叛軍控制了你而現(xiàn)在就被我控制嗎?這就是你在這里的全部理由了嗎?讓自己疲勞不堪,難以戰(zhàn)斗,將勝利交到我的手上?”
“我有三條必須打敗你的理由,而這是第一條:你給了統(tǒng)合聯(lián)盟現(xiàn)在的雙方只有殺光另一方的唯一選擇。我不會讓你成功的,只有一方殺光另一方的零和是不可接受的,像你這樣落后的思想,在我的祖國的看法中是完全應(yīng)當(dāng)被淘汰的?!盧.D平靜的說著:“第二條必須擊敗你的理由,烏黎蘇拉,你和塞西莉亞隱藏真實意圖的做法是不可接受的,那場倉促的審判掩蔽真相是你們對于諾斯?fàn)柲酥两y(tǒng)合聯(lián)盟未來幾十年方向的規(guī)劃。我才是統(tǒng)合聯(lián)盟最高領(lǐng)導(dǎo)者,你們私下里的行動越權(quán)了,傷害了國家的權(quán)威性,也傷害了無辜的人的心?!?p> “你別想將這份秘密永久埋葬,也更別想讓塞西莉亞就這樣永久的的在歷史上被放逐,只要我還在,你們就別想---------------我不會讓無辜者的名譽蒙塵,也不會讓任何英雄流血又流淚,而擋住我的行動的你給出的選擇········不·可·接·受?!盧.D堅定的說道。
“···········”烏黎蘇拉沒有說話,她盯著R.D,穩(wěn)穩(wěn)地舉著手槍,一動不動。
“第三條,烏黎蘇拉······”R.D緩緩地摘下了呼吸面罩,直視著她的雙眼,眼中仿佛燃燒著火焰:“我是作為一個告白者來碾碎你的軟弱的。你知道的,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開始了,那一天,我有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同伴,知道我們是被放逐在我們應(yīng)當(dāng)存在的世界之外的流浪者。但是你太軟弱了,而我也太蠢了,忽略了這一點的我讓你承受了太多,不過你可以放心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承受你一切的軟弱,你無需感到痛苦和迷茫了,我會幫你的?!?p> 烏黎蘇拉手微微一抖,平靜的說道:“是嗎,但是我從未覺得我軟弱過啊?你是從哪來的錯覺,認為我居然會軟弱?倒不如說,這個詞語用來形容你自己才對吧···········”
“你在害怕,你不過是什么虛構(gòu)的存在。你在害怕,你不過是一段代碼生成的合成人的意識。你在害怕,你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隨時可以被拋棄、被替換的存在?!盧.D輕聲的說道:“你在害怕········作為和虛構(gòu)的游戲一并出現(xiàn)的事物的你,真正存在于此的意義。”
“這不過是你的臆想的猜測。”烏黎蘇拉快速的反駁道。
“那一天,我返回主基地的時候說出同樣的話,你默認了?!盧.D抬起腳,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烏黎蘇拉:“你是個無比聰明的人,因此,你早早的就意識到,不過是作為我所在的世界里一款游戲的勢力,怎么可能真實存在過。即便是平行世界,也不可能存在預(yù)言一般大量對得上號的世界的背景,因為這些背景似乎完全能解釋這個應(yīng)當(dāng)是虛構(gòu)的勢力卻存在于此并服務(wù)于我的正當(dāng)性?!?p> “太巧了,太巧了。而有句話叫做巧合中一定有必然性,那么你自然會想到·····你自己?!?p> “你真的存在過嗎?號稱盟軍‘獠牙’師團的盟軍師長?你記憶中,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嘗過的每一口食物、呼吸過的每一次空氣、看過的每一個文字、觸碰過的每一個玩具,它們真的存在過嗎?而你,真的是叫做烏黎蘇拉的這個人的復(fù)制人,而不是什么被人惡趣味創(chuàng)造出來的肉塊嗎?你的靈魂,真的不是一行又一行的代碼組成的無數(shù)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命令組成的劣質(zhì)的程序嗎?你真的是個人類,有一絲一毫的意義嗎?你········”
“閉嘴!?。。。。。。。。。?!”
烏黎蘇拉尖聲的吼道,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從她的臉頰上奔涌而下。R.D停住了腳步,在她五米之外,靜靜的看著顫抖著抽泣的她,仿佛看著一個痛苦的小女孩。慢慢的,R.D說道:“哭吧,盡情的哭吧,說不定,你是沒有任何人關(guān)注的一個被造物而已,也說不定,你不過是隨時可以被放棄的、不會被人重視的螻蟻罷了。”
“我不想說什么我也一樣的話,因為那不過是弱者們互相的安慰罷了。我只想告訴你一點,烏黎蘇拉?!?p> “我,見證你,名為烏黎蘇拉的女孩的存在?!彼嵵氐恼f道:“我,見證你的一顰一笑是內(nèi)心的真實;我,見證你作為一個人類存在于此;我,見證你的的靈魂是一個完整的獨立的個體。”
“無論你多么否定自己,也無論是否真的是那未知的創(chuàng)造一切的存在手上一件無足輕重的工具,更無論是不是真的整個世界都要否決你的意義---------”R.D伸出手,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將述說你的真實?!?p> “我,將證實你的存在?!?p> “我,將承認你的意義?!?p> “服從我,烏黎蘇拉,我?guī)銈?----活下去!”
烏黎蘇拉緊緊的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R.D,R.D一動不動的保持著伸出手的姿勢,一動不動。片刻后,烏黎蘇拉凄然一笑:“不,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抱歉········如果,你能早一點···········”
“如果你能早一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 她猛地扣下了扳機,而在這一瞬間,藏在R.D心口喬伊給的蘊魔月長石猛地爆發(fā)了乳白色的光芒,力量涌入了R.D的體內(nèi)。神明的力量在R.D體內(nèi)奔涌,庇佑著這個不曾信仰過神明的家伙,賦予了他無比的強大。
“啪!”
清脆的手掌擊打聲中,烏黎蘇拉手頭的軍官配槍被打飛了出去,本應(yīng)被激發(fā)的它并未在撞針的撞擊下打出一枚子彈。揮出巴掌的R.D一下就把烏黎蘇拉按在地上死死的壓住了她,將她徹底的制服了,強大的神力順著手臂擊入了她的腦袋,意圖將她擊暈,但是烏黎蘇拉頑強的抵抗著,死死地咬住牙關(guān)不肯放棄。R.D凝視著滿臉淚痕的她,輕聲的說道:“不用擔(dān)心·······”
“我做出了我的選擇,我不允許你用這樣可笑的理由結(jié)束你的生命···········那么我就會做到。”
“接下來的一切交給我吧,就算是這個世界要毀滅,你要被否決存在的意義?!盧.D微微一笑:“我也會幫你扛住的?!?p> 烏黎蘇拉凝視著他,仿佛是要將這個家伙的臉刻印在腦海中一般的盯著,R.D溫和的回視著她。漸漸的,烏黎蘇拉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頭無力的歪向了一邊,暈了過去。R.D輕輕的嘆了口氣,接通了VR指揮系統(tǒng)對全軍的通訊:“所有人注意,這里是統(tǒng)合聯(lián)盟總司令R.D。”
“烏黎蘇拉已經(jīng)被我親自逮捕,主基地已被近衛(wèi)軍奪回。我命令所有統(tǒng)合聯(lián)盟軍隊停止互相攻擊,返回自己的駐地等待進一步的命令。”
“鬧劇,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