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鬼了?哎呦!”腰間忽然被擰了一下,她痛得叫出來。
“你這女人,就不能害怕地躲在哥的懷里,假裝發(fā)抖?”他一掌下來,卻是很輕地拍在她的額頭上。
“哦。抖——”轉(zhuǎn)過身,她背貼著他的胸膛,而后又轉(zhuǎn)回來,望著他問,“怎么抖?”
“算了,哥繼續(xù)說,猜猜他看到什么?”
“鬼——”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她嘴巴,湊著耳邊輕聲說:“他看見那個血紅的蘋果就放在他床頭……”
“唔……唔……是蘋果6 ……還是……7……”她支吾著。
“你,到底聽不聽故事?”
話語間帶著一副哭笑不得的腔調(diào)。那夜的月光很淡,印在他寫滿無奈的臉上,模樣十分可愛。她調(diào)皮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重新把她擁在懷里,他繼續(xù)說:
“小伙頭皮一陣發(fā)麻,抓起蘋果就往窗外扔,嘴里不停嘀咕:活見鬼!——”
“浪費了——”
“咳!咳!”
“OOPS——”
“小伙心理咯噔了一天,幸好沒事。晚上居然做了一夢,夢到一個長發(fā)白衣女子,一直在眼前飄啊飄……小伙拼命地追卻總追不到!他猛然驚醒,打開燈看看時間:11:55PM。重新鉆進被子底,突然,他的手不經(jīng)意間碰到一個又冷又硬的東西——”
“嗯?!”她壞壞地應聲,卻不發(fā)問。
“喂!你亂摸——哥的什么地方——”他嚷道。
“又冷……又……硬……”她偷偷笑著。
他立刻抓出她胡亂折騰的小手,親了一口,接著說:“先聽故事:小伙拿出來一看,媽啊……又是那個血紅的蘋果,他嚇得砸向地面。紅蘋果滾啊滾,居然滾到門背后。咚咚咚!突然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
突然,真?zhèn)鱽砬瞄T聲,她倒吸一口冷氣,望著朦朧月光下被嚇得全身僵硬的慕思晏?!芭尽钡匾宦?,她打開床頭燈,慕思晏立刻做個口型:不是吧?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聲,接著說,“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怕了,又不是沒付房錢!”
“切!哥是江湖混的?!?p> 慕思晏“咕咚”跳下床,走到門后望過貓眼,才打開門。
“大哥,動作能不能小聲點,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去爬長城?!币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慕思晏立刻道歉。
望著慕思晏關(guān)上門,溜回床上,她抱著枕頭狂笑不止。
“噓——墻的質(zhì)量不好?!崩@到被子底下,他壓低嗓音,繼續(xù)說,“小伙子沖過去,大喊:出招吧!接著,啪地打開門。出乎意料,這次不是老太婆,而是一個長發(fā)白裙的女子背影,正如他夢中所見。女子沒有回頭,聲音卻傳到他耳里:
今晚十二點,熄掉所有的燈,點支蠟燭在鏡子前,然后對著鏡子削蘋果。記得千萬不能削斷蘋果皮!鏡子中會慢慢出現(xiàn)你命中的姻緣……
如果削斷蘋果皮……會怎樣?小伙子急著問。
女子沒有回答,接著消失在樓道里。小伙低頭一看,11:58……唰地關(guān)掉燈,他抓起蘋果坐到鏡子前,點上蠟燭,開始慢慢地削果皮……燭光跳動,他的影子朦朦朧朧地出現(xiàn)在鏡子里。由于專注手里的蘋果,他也沒注意鏡子里影子在變化……頭發(fā)慢慢變長,變得更加黝黑……影子也一直低著頭……
哎呀!他突然叫起來。不小心割到手,幾滴血濺到蘋果皮上。這一不小心,那塊皮削的特別薄,慢慢裂開——他嚇得猛抬頭,盯著鏡子里的影……接著大叫一聲,啊——”
伴著一聲尖叫,黑乎乎的被窩下面突然閃出一道刺眼的亮光,反照出慕思晏曲扭的“鬼臉”,給她嚇得差點滾到地上。他及時抓住她的腰,扯到自己懷里,“哈哈哈!”地狂笑。
“NND(奶奶的)!到底看到什么?”她推他一把。
“哥啊——你剛剛不是看到哥!命中的姻緣!”
“見——”
“鬼”字被慕思晏的狂吻封了回去,睡衣在瞬間被拉下,又是大浪襲卷過她的身體,一刻不給停留!一分鐘也不愿意浪費的幸福!
她想,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愛他。如果他當即求婚,她一定會說“I DO!”。可惜,生活總是不由人愿,她猜不到他們的未來……
第二天醒來,慕思晏已經(jīng)沒了影,床頭桌上放著一張字條,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哥去處理一些事,等下來接你?!笨吹骄眠`的手寫字體,忽然覺得很真實、很親切,她禁不住把紙片對折幾下,裝入自己的手提袋。昨晚的折騰讓她睡意猶濃,翻個身抱著枕頭,又甜甜地進入夢鄉(xiāng)。
“咚!咚!咚!”
迷糊中聽到敲門聲,她立刻跳下床沖到門后,想也沒想就打開門,嘴里還嚷著:“那么快就——”待看清來人,她傻了眼,立刻吞下后面的話,轉(zhuǎn)成“陳伯伯”三個字。來者正是崠哥的律師陳柏言。
“芷蒽……”陳柏言望著她那身睡衣,笑得有點尷尬。
“哦,伯伯給我五分鐘?!?p> 關(guān)上門,她立刻換上一套簡易輕松的運動衫,重新邀請陳柏言進屋,然后匆匆跑去沖泡咖啡。當她把咖啡放到書桌上,坐一旁的陳柏言才開口:
“首先,請原諒伯伯動用一些私人關(guān)系,查到你的行蹤?!?p> “哦,也不是什么隱秘的行程?!彼Υ?。
離開紐約的時候,她就知道瞞不過崠哥。當然,那個男人也只會這樣默默地“看著”,只要她不死,就好。早該習慣他們間的淡漠,不容得她多想“其他”。他們之間也不該有什么“其他”多余的關(guān)系,不是嗎?只要知道對方還存在,就好。
“伯伯今天來這里,是想給你看段視頻。”陳柏言也很直接。
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提電腦,陳柏言調(diào)出一段視頻:那是在泰金陵樓上的辦公室,西裝革履的崠哥正面無表情地坐在辦公桌后面,桌的前方站著段雅美。攝像的位置正好在斜上空,兩個人的表情和動作拍得十分清晰。她先聽到段雅美的聲音:
“我放不放手,有何區(qū)別?對你阮正崠而言,她不也是個垂手可得的女人,何必鬧得那么認真?”
“我們之間早該有個了結(jié),和其他人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