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罷不能,欲知不得,必須讓他懷疑,但又不能肯定!這才是游戲的重點。放心,跨國查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說,當(dāng)年整容成林遐的女人多了去,讓他慢慢地查吧!”當(dāng)聽到澤吉川木在電話那頭十分肯定地話語時,一直不安的她才松了一口氣。
當(dāng)年為了混肴視線,單單是澤吉川木暗中高價請去做整容的都有上千,來自世界各地、各種家庭、各種背景、和各種年齡。林遐的照片幾乎飛滿韓國各大小整容所。她不過是魚目混珠里面的那顆“珠”子,要查實不容易。
果然打那以后,阮正崠再沒出現(xiàn),David似乎也越來越忙,常常要出差,而且一去就是半個地球之遙的中國。她繼續(xù)陪著夢曉然,靜觀其變!靜等他們的婚期——如惡魔的腳步慢慢地靠近,所有的人都無法逃離。
婚禮的前一晚,出乎意外的,她再次見到阮正崠。只是從來沒有想過那個男人會喝得那么醉,醉到幾乎站不穩(wěn)。在她打開門的瞬間,幾乎要撲倒在她身上。幸而她還有些蠻力,連拖帶拉地把他撐到沙發(fā)上。望著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她心如刀割,禁不住痛惜地說:
“何必呢!我去給你拿解酒藥?!?p> 她剛轉(zhuǎn)身,萬料不到阮正崠突然從后面抱住她,完全失去理智地把她推到沙發(fā)上。她本能地驚叫一聲,卻立刻被瘋狂的吻堵住嘴唇。
明知這樣的暴力是犯罪,可她心底深處居然無法拒絕。特別是那些吻,熟悉得仿佛倒退回過去——他還是她的崠哥,親過臉頰,刻入骨髓的感覺怎么能忘?
那種本性的反應(yīng),是愛??!她是那么的愛著他!哪怕他把她當(dāng)成陌路人,一路留下傷痕!是不是只有這樣,他才會把她當(dāng)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一個可以要的女人,而不是林芷蒽?陌生人的關(guān)系不會有任何負(fù)擔(dān)!
“你們干什么!”突然傳來夢曉然的怒吼。
當(dāng)那個女人怒發(fā)沖天地?fù)渖蟻?,朝他拳打腳踢時,她居然可以瞬間冷卻激情,笑著看戲。
“我殺了你!我是那么地愛你,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夠了!”阮正崠反手把夢曉然推到在地,冷笑著說,“我阮正崠就是這樣的男人!就喜歡玩像她這樣的女人,最討厭你這樣的!”
“我是那么地愛你?!蹦莻€女人重復(fù)著這句話。
“錯就錯在你不該愛上我!我阮正崠最恨被女人愛上。最喜歡找路邊的,像她這樣,付錢完事?!彼焓州p輕抬起她的下顎,目光滿是溫柔地說,“我最喜歡像你這樣聽話的女人。你要現(xiàn)金,還是轉(zhuǎn)賬?”
原來,她是那么地有幸,成為他逼另一個女人死心的工具。而他,絕情的時候是沒有心的,又何來感動?
“阮先生,直接轉(zhuǎn)賬吧!”
她露出一臉的貪婪,毫不掩飾“拜金”和“放蕩”的眼神。夢曉然從地上一蹦而起,尖叫著朝她撲來!雖然阮正崠即時出手阻攔,但夢曉然尖利的指甲還是“唰”地劃過她臉,留下幾道深深的抓痕。半個臉頰立刻傳來麻辣的痛,但她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只是冷眼望著被阮正崠抓在手里還不??摁[的夢曉然。
“姐姐,我勸你聰明點!今天你看到的,不是初章,也不會是終章。你心理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如果阮正崠那么容易受威脅,你也不會愛上他。有愛情的婚姻都會碎掉,更何況你這種建立在協(xié)議加威脅上的紙殼婚!”
“你懂什么!我們之間……”
“你們之間,慢慢折騰吧。阮正崠,這醫(yī)藥費可是要加倍付錢的!”
她順手整理凌亂的衣衫,然后抓起背包,摔門離去!阮正崠最后似乎還說了什么,但都被夢曉然的嘶喊和哭鬧淹沒。不過,他說什么已不再重要,她要的,就是混亂再混亂!
飛馳在寬敞的馬路上,她輕輕哼唱著:“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我們一起啟程去流浪……”
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她立刻沖進洗澡房,讓“嘩嘩”地冷水從頭沖下。清水可以沖去血跡,冷卻頭腦,卻無法沖淡心頭的痛和漫無邊際的恨!更恨自己的作賤!
我比誰都更有資格哭鬧!可我連怎么哭都忘記了!
換上一件黑色連衣裙,她熄滅屋里所有的燈,只靜靜地坐在沙發(fā)的一角,讓自己完全沉浸在熟悉的黑暗里。耳邊仿佛又聽到黑狼的聲音,一直在給她講童話故事:最后,王子帶著水晶鞋,找到自己的灰姑娘;在森林深處的睡美人也被王子吻醒;童話里,不是只有人魚的悲歌,還有很多happy ending……憧憬著美麗是永遠(yuǎn)不能剝奪的權(quán)利。不想被拋棄,就要懂得先于他人做出“取舍”;不想沉于黑暗,就要努力地睜開雙眼……芷蒽,要堅強地……蘇醒過來……
你用兩年的時間,把我從黑暗中喚醒;你讓我堅強地活著,自己卻跑到更遙遠(yuǎn)地天堂?……
手機忽然響起,那頭傳來David的問話:“親,你在做什么?”
“看戲?!?p> “我還在機場等客戶。安頓好他們后,我去找你?”
“一塊去喝酒?我在酒吧等你?!?p> 夜景依然美麗而朦朧,酒吧依然熱鬧和喧嘩。音樂,燈光,美酒和人群……越想渲染某種快樂,越顯得失落。她拉著David不停地喝,一定要逼自己醉到可以放開一切,才可以繼續(xù)玩得更激烈。當(dāng)David拖著她離開酒吧,塞入車?yán)飼r,她大喊:“回家!明天還要陪夢曉然去做頭發(fā),試禮服!”
“辛苦你了!要不,弄完婚禮,你搬去我那里住?”David憐惜地說。
“好!”她笑答。